「想好了,什麼?」
他們明明可以強行破門而入,卻偏生尊重著自己,寧可在門外等候。(Www..Com?я
奴歌欣慰同時感動,卻不直接回答宮鈴,只淺淺一笑轉移話題「你們,都還沒有吃東西吧。」
「主子,你沒事了?」宮鈴顰眉,咬唇向奴歌撲來。
「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很差勁。」奴歌回應環抱住近日越來越清減的宮鈴,不急不緩說著今日所感琬。
「我會想辦法變回曾經的自己,不讓你們再受委屈。」
宮鈴有些哽咽抬起頭來「不是的,主子一直都很好,不論是曾經還是現在。」
「鈴鐺你不用安慰我,這一切我雖不明了,但朦朧間大約還是知道的。」清華的眸子像是下了什麼決心,那樣明亮,不可動搖藤。
「主子?」
「鈴鐺,這段時間內落霞宮還是需要你照顧的,不過期間,我也會努力變強。」
「說,什麼?」
宮鈴帶淚抬眼看向奴歌,疑惑。
唯有一旁偃月,似是局外人般明鏡審視著一切,遲疑半響,像是想通了什麼勾起半邊唇角來。
終于,肯覺醒了麼?
…………
…………
時光匆匆,日落之後,很快即是夜深。
因為膳食房揚言要給落霞宮斷掉供應,奴歌並沒有讓宮鈴再去討要,只自己潔身在偌大落霞轉悠一圈,而後親自上樹摘了些荒蕪後院的野果,勉強果月復。
…………
「日後不要再去膳食房了,那些奴才都是欺下媚上的主,如今落霞落寞,他們是不會給好臉色看的。」
她將果子交給宮鈴時如此說,後者眼中忍不住泛起淚花「這些宮鈴自然是知道,只是不忍心讓主子……」
「現在正逢秋季,後院荒蕪的很,正好有幾棵果樹……不是說天無絕人之路?先湊合著吧。」
「我只是擔心你們吃不慣。」
「鈴鐺,我會想到辦法的,你要信我。」抬手覆上宮鈴肩膀,奴歌眸中堅定荏苒。
「嗯,宮鈴永遠都侍奉主子,听候主子吩咐。」
…………
安撫好宮鈴與偃月後,很快便是月上中天。
落霞宮燭火只在迷蒙夜色下逗留須勿,便頃刻熄滅下來。
落霞宮即為冷宮,如今已經與外界徹底斷絕來源,像是燭火一類照明工具,能省自然要省。
夜深之時,奴歌搬來椅子坐在窗邊,借著月光望向窗外。
似在等待,又像是在發呆。
保持著一個遙望的姿勢,直到子時將近時,落霞殿前那棵梧桐樹下,出現一道人影。
…………
沒有多少意外,但眸子依然是驚喜睜大了些。
說不出的熟悉,與欣慰。
「你來了?」
負手立在梧桐樹下的身影視線遠遠眺望到這邊,淡淡並無過多表情,但奴歌知道,他是在看自己。「這里!」
幾乎一躍而起趴在窗邊,奴歌迅速向窗外之人招了招手,而後探出半個身子來。
「你是讓我從窗戶進去?」
月華下,那人披著銀白不急不緩自梧桐樹下來到窗邊,最終停在窗外時,兩人近在咫尺。
隔著窗子那人伸手過來,挑起奴歌一縷烏發繞在指尖,有些輕佻的玩弄。
「開門。」那人低低的命令,又似引誘。
「開門會有聲音,鈴鐺她向來耳朵靈敏,我不想驚著她,你w索「海天中文」看最|……」
「所以便在這一直開著窗子等我嗎?」
「……」奴歌不答,只抬手將發絲自那人掌心緩緩抽了回來。
‘吱———’
窗子再開大些時,那人動作輕盈一躍而進。
雙足落在地上,竟是半分塵埃不起。
「果然好輕功。」
奴歌借著月光上下打量對方,半響後似是發現什麼,微微皺眉。
「你是誰?」
「你在等誰?又希望我是誰?」
步步緊逼的反問,對方竟是滴水不漏。
幾乎下意識驚覺向後退去半步,奴歌眯眼盯著對方鬼面獠牙的青銅面具,將素手緩緩收緊。
側面審視這人,身材體貌與那個‘壞人’極像,但若細看,氣韻上又偏生有著不可忽略的差距。
雖是不願承認,但那‘壞人’的確是有種讓天下人膜拜的尊貴氣息,而這個人舉止輕挑,不論如何模仿,都只是形似而已,到底神似差了兩分。
「你到底是誰?!」她復問,那人卻不回答,只低低笑了起來。
一個剎那轉身來到奴歌身前,青銅獠牙面具陡然欺近她,冰冷的氣息幾乎貼到她臉上……如此近的距離,奴歌幾乎能越過面具,看到他一雙妖異帶有紫華的眼楮。
眼角略長,帶有生來蠱惑的妖邪之感。
單單看著這一雙眼,便沒由的頭痛熟悉。
「這是……?」
有著千絲萬縷的頭緒近在眼前,卻不論如何都抓不住,越要深想,越是迷茫。
「你呀,還是瘋著好。」
對方一語雙關,是‘瘋’著好?還是‘封’著好?
奴歌遲疑間,對方已經自她面前繞到其身後,而後再度抬手拈起一縷烏發,細細繞在指尖把玩。
她幾乎沒有看清對方是如何動作的,如此快的身手,他若是想要取自己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是司凌,派你來的?」奴歌努力挺直脊背,不讓自己有絲毫松懈。
近來,她越發感覺自己分化成兩個人,一個是如今這般能清晰看清世界的自己,會像正常人般做出判斷取舍;一個是貪玩猶如孩童的自己,心情使然,一旦偏執起來便是無可救藥。
為了不再給宮鈴添麻煩,她一直在極力克制,盡量讓自己保持著這難得的清醒狀態。
司凌……而今她隱約只記得這兩個字,于是眼下借著自己頭腦清明,想要四兩撥千斤的試探對方。
不料那人卻高深莫測噙笑看她「你想問什麼?大可直說。」
「既然帶著面具,便足以說明,你不肯告訴我你真實身份了是麼?」
「不然你以為?」
「好,那我也不多問。」奴歌勉強定了定心神,謹慎整理措辭道「我只想知道,你會不會幫我?」
「幫什麼?」
「我不希望落霞宮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哦?」「既然能深夜自由出入落霞宮,想來你身手定然不凡,你,會助我的吧?」
「怎的如此篤定?」雖是看不見對方表情,但這微微上揚的尾調,卻是不容忽視的染著興趣。
見微知著,奴歌勉強松開一口氣「你,是鈴鐺口中所說,自己人吧?」
「呵,那到要看你拿什麼交換了。」
說著,對方微涼視線透過面具,若有似無掃視一眼奴歌身前,後者一驚,立即抬手護在胸前。
「你看什麼呢?!」
「收一個徒弟,自然要先驗證一下她的資質如何了。」
縱然被識破,對方依舊大言不慚面無愧色。
「你資質差了些,讓我收你為徒,有些勉強。」
「……」奴歌無言審視對方,極力壓制自己撲過去打他兩巴掌的沖動。
「所以你要加倍努力,給我列舉出收你為徒的好處,如此我動心,自然會教你」
‘啪———’
清脆的巴掌聲後,那人立即痛呼「……你怎麼打人!?」
奴歌冷顏「你是誰!」
「你現在的師父,未來的親親相公!」
「胡說!我何時說要拜你為師!」
「小丫頭片子都瘋了居然還如此猖狂。」對方捂著被打紅的臉頰齜牙咧嘴,極力夸張喊疼。
如此不顧及形象跳腳之人,定然不是自己要等的那個‘壞人’了……
那麼,事情將更加危險莫測。
依照宮鈴對自己曾經所說,這里是冷宮,常年無人問津,而今那個‘壞人’又是暗自將這里派遣了無數暗影加以看守。
可以說,哪怕是一只想要飛進落霞宮的麻雀,都要經過無數人視線審視才可,而這人,他卻如此輕松越|渡進來,並且安然無恙在此大呼小叫。
說他是因身手修為不凡?還是另有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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