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計,訓奴成妃 幻境

作者 ︰ 公子淺顏

「東方鳳凰呵,你好狠,真的好狠……」

「不!!!」

…………

…………

一聲尖銳大喊自喉間溢出,同時‘呼’的一下自床榻上坐了起來,茫然喘息半響抬手去模額頭時,盡是虛汗琬。(Www..Com?я

耳邊,則是依舊輕輕裊裊的回蕩著,那人獨特清華的呼喚,一聲聲入耳,像是指責,愧疚的鑽心。

「絕音……是你麼?」

也不知自己方才是真的睡熟夢境,還是產生出幻覺來,影影綽綽的听著,竟是如此真實藤。

可情急一霎睜眼,眼前白霧盡散,取而代之乃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漆黑。

適應了好半響,復揉了多次眼楮,視線這才重新聚焦,再抬頭模糊去看窗外,已是日「听潮閣」yd小說網

———是因外面陰天,視線昏暗的原因吧,所以自己方才一睜眼,看見的是漆黑一片,沒錯沒錯,只不過沒適應過來光線而全文字+手打已。

如此拍著心口反復安慰了自己幾次,又和衣緩緩躺下。

脊背上冷汗尚未干透,沁濕褻衣黏在身上,一寸寸緊貼著肌膚委實難受。

閉上眼,又覺腰酸腿疼,像是接連奔波數里這一刻剛放松開———想是方才夢境太過真實,故而繃緊了肌肉,才致酸脹如此吧。

手指勉強蜷縮成拳敲打了兩下手臂,又縮著身子捏了捏腿根,卻是眼風不經意一瞄腰際發絲,驀然驚住。索|

「這是……」

‘呼’的重新坐起身來,長及後腰的青絲有幾縷合著薄汗黏在衣襟上,泛著華光的色澤,美則美矣,卻是分明觸目驚心!!

「我……!」

不可置信拈起一縷攤在掌心來看,如此熟悉的色澤,卻又,如此惶恐。

…………

…………

「主子……藥材總算是備齊熬成湯藥了,我剛剛晾涼,你來……呀!!」

推門而入的宮鈴驚呼,手腕一抖,險些將難得聚齊的湯藥灑落在地。

…………

卻到底是最後緊要關頭,心疼珍貴藥材不惜將手燙傷,丟了棉布強自用指尖穩住了藥碗。

不過姣是如此,亦是有部分汁液灑出,看的宮鈴一陣顰眉心疼。

「我最近,一直都是笨手笨腳的。」顰眉似是抱怨,兩步走到奴歌身邊,將湯藥置于桌上,轉而又看向滿頭銀白的奴歌,頗有幾分見怪不怪安撫之意「主子,你受驚了吧?莫怕莫怕……」

「今日十幾?」

奴歌將聚焦藥碗的視線調轉到宮鈴臉上,驀地詢問出聲。

「嗯?」

「我問今日是初幾?」

許是被奴歌肅穆的眼神驚倒,宮鈴不禁結巴「十,十九啊?」

「十九!?」黛眉顰起更甚,像是不死心什麼,復又相問「確定沒記錯麼?」

「不會啊,再過七天是二十六,剛好偃月的生日,我特意想著呢。」

「十九,十九……」

奴歌捻著自己一縷銀發在掌,佝僂指尖,緩緩收緊。

「怎麼會這樣?平日不都是十五的麼?」

「或許,是因十五那日主子暈了過去,所以這征兆延緩了?」

「不對!」難以蒙騙的面色一整「宮鈴你有沒有發現,前段時間月圓十五時,我白發時間越來越長!?」

宮鈴聞言轉眼認真回憶,頃刻後滿臉詫異「主子你如此一說,而今細細想來似乎的確如此!」分明記得上月時,偃月還笑說要剪下奴歌一縷頭發,說實驗看看這樣斷開本源,次日天明時,還會不會變黑。

彼時自己還打了他一巴掌,讓其自己回床去睡。

但那整整一夜,主子確實是滿頭銀霜的。直到次日天明晨陽高起時,發色才緩緩用盡半盞茶時間回歸自然。

而今……

「我怎麼總是覺得,自己體質越是孱弱,這怪模怪樣的發色,持續時間越長呢?」

「什麼?」

「不過無妨,反正我是一直禁足在冷宮里,不出去嚇唬人……但莫要嚇到雲端那姑娘才好。」

「主子……」不由的心疼「要不,宮鈴為你研些墨汁,將發色遮掩一下?」

「做那些無聊的干什麼……不是說要吃藥麼?拿來吧。」

知道勸她無法,宮鈴咬唇轉身將一碗逐漸趨于溫和的藥碗送到奴歌面前,後者爽快接過,一飲而盡。

流暢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倒是讓宮鈴頗為吃驚。

「主子,這次怎麼不嚷嚷著要糖吃了?」

「那些不都是小孩子的玩應?還是留給偃月吧。」說著抿唇,用手背將唇角藥液擦去。

沉暗灰褐色藥碗離開唇角那一刻,襯得臉色愈加蒼白,于是整個人看起來都是輕飄飄剔透如紙,脆弱一捅即破。

「對了宮鈴,這藥,你是從何得來?」

「是雲端……她說她在宮外有些舊人,于是便通融了聲。不過主子放心,這些藥宮鈴從前都親眼見過,方才也都對比給檢查了,並無問題的。」

「我是問買藥的錢,就算是再夯實的人際關系,人家也不可能將藥材白白給你吧?」

「這……」宮鈴咬唇,似是不願托出實情。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偃月那傻小子兩句話便將實情供了出來,他撿到的那塊玉,我只問你典當了多少錢?」

「主子,你竟然,竟然知道!?」前一刻還在扭捏的宮鈴,這一刻不禁震驚抬起頭來,滿是詫異「主子,你好像,好像?」

說不出與從前有什麼不一樣,明明眉眼還是那熟悉的眉眼,不過細看,卻似與從前大不相同。

「主子,你是不是,好了!?」

「嗯?」

勉強用佝僂的指尖將白發挽起,又餃起方才攪拌藥液的一根竹筷,松松挽就在發鬢間,斜眼睇視宮鈴相問「什麼?」

「你!」宮鈴用手指了指自己腦袋,結巴道「主子,你正常了?正常了!!」

「難道你希望我一直痴傻下去嗎?好跟偃月作伴,不讓他孤單?」

「不不不,宮鈴不是這個意思,宮鈴是說……」

「其實在這幾日我醒來後,便開始隱約記起曾經了,不過畫面有些不大真切。」

‘唰———’

「誰?!!」

窗外不其然有人影閃過,南宮鈴眉目一立,扭頭瞪向窗外,作勢欲追。

卻是床上奴歌將她攔了下來,只微微揚起下巴尖,眯眼瞧向那人影離去的方向。方才那人動作太快,若不是自己所佔地理位置優先,想來根本看不見他。

「一個冷宮而已,卻是天天都不得安生。」

「主子,要不要我出去看看?」

「算了,追不上的。」奴歌擺手,忽然覺得目眩「宮鈴,你剛剛給我喝的,是什麼藥?」

「是曾經的方子,治療眼楮舊疾的。」

「我記得這藥貴得很,當玉的錢留著,日後,你不要再去買藥了吧。」

「那怎麼行?萬事怎能及主子的眼楮重要!?」

「留著錢買膳食。」毋庸置疑的言語,是命令。

「可是……」宮鈴在一邊訥訥兩句,想要反駁,卻礙于對面奴歌的堅定目光而吞咽了回去。

亦不答應她,只錯開話題道「我去給主子打些水洗漱。」

…………

宮鈴轉身離去之後,奴歌自榻上起身,轉而來到梳妝鏡前落座。

彎曲的指尖打開梳妝盒抽屜,卻是空無一物,只余一根木釵,以及一枚冰冷泛著銀亮光華的面具。

「紅淚……」

指尖不覺覆蓋上面具,卻是入手涼冷。

斯人已去,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溫暖。

依稀記得曾經回宮之前,自己對宮鈴說過,于後宮而言,越是華麗的裝飾越空虛。

如今反倒覺得這句話說錯了。

自己而今怕是這宮中最不受待見,最寂寞淒苦的一位‘娘娘’,卻沒有華麗的金釵玉環來隆重裝飾。

只余一根梧桐木削成的發簪,無任何花紋,光禿禿一支,尖頭被削的較為尖銳,借著自己朦朧視線遠遠看著,反倒像是一柄尚未出鞘的短劍。

真是瘋了,如今看什麼都像是武器,看什麼,都能聯想到鮮血的味道。

抬手,緩緩將紅淚昔日佩戴的面具自抽屜中拿出,而後覆上自己的臉頰……

窒息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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