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最不想見到的人
景荷西說的沒錯,對比她光鮮亮麗的令人嫉妒的背景,自己的家庭卻是殘破不堪,可這並不代表景荷西就可以隨便拿出來置喙。
紅唇輕啟,秦歡不緊不慢的道,「身為貴族千金,難道景家就沒有教你什麼叫禮數嗎?」
景荷西沒想到秦歡會說這樣一句話,她先是一愣,隨即皺眉道,「你敢教訓我?!」
秦歡也冷下臉,她一字一句的道,「是,我爸爸賭錢,我媽媽病重,我還有個坐牢的哥哥,不過這又能怎樣?他們是我的家人,好壞都由我來說,怎麼也輪不到景小姐你來品頭論足吧?!」
景荷西也沉下臉,她瞪著秦歡道,「你以為讓承爵幫你弄個政法大學的學歷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告訴你,山雞怎麼也成不了鳳凰,識相的你就趕緊離開承爵身邊,不要逼我動手!」
秦歡眉頭微蹙,剛要出聲回答,這時候只听到身後傳來一個清冷的男聲道,「景小姐這話說的未免太難听了吧?」
秦歡的身子猛地頓住,這聲音……
景荷西看向秦歡的身後,她先是一愣,五秒過後,才皺眉道,「你是沈家人?」
此話一出,秦歡的臉色已經完全慘白一片,那個聲音,她做夢都不會忘記,她一直不提起,騙自己會忘掉,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從不曾忘記。
被景荷西稱為沈家人的男人走過來,他穿著一身灰色的休閑西裝,高挑的個子,清秀的面孔,看起來很干淨,但是此時,他的臉色卻是一片冷淡。
站在秦歡身邊,他看著景荷西道,「今天是景家少爺的生日宴,景小姐在背地里這麼對待客人,怕是傳出去不好吧?」
景荷西皺眉道,「我想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不關沈少爺的事吧」。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景荷西,一字一句道,「只要關乎秦歡的事,就是我的事」。
景荷西明顯沒想到,她眼楮微瞪,看了眼面前的男人,然後又看了眼秦歡,隨即唇角勾起,露出嘲諷的一笑,出聲道,「秦歡,你還真行啊!」
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之後,景荷西就哼了一聲,然後踩著高跟鞋,從走廊中走過。
待到走廊中只剩下秦歡和身邊的男人時,秦歡轉身就要走,男人出聲道,「秦歡」。
秦歡的腳馬上像是黏在了地上一般,再也挪不動一步。
她側著頭,執拗的不去看身邊的人,直到十幾秒之後,他出聲道,「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秦歡幻想過無數次和沈印辰相見的畫面,幻想過無數次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她猜到了他的話,但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她不知道沈印辰從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的,也不知道景荷西的話,沈印辰听到多少,她只是眼楮無焦距的盯著某處,然後低聲道,「恩,很好」。
秦歡想要走,但是雙腿卻不听使喚,她站在原地,余光能看到沈印辰修長的身子,她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不要想不要想,但是一顆心卻全都在他身上,他,回來了。
「秦歡……」
沈印辰的聲音有些低沉,依稀帶著當年青澀時期的感覺,秦歡的眼楮微顫,長長的睫毛都看得到。
她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因為走廊的另一頭,傅承爵出現了,他也叫了聲,「秦歡」。
秦歡抬眼望去,一身白色襯衫的傅承爵正往這邊走來,秦歡莫名的有一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她眼神閃躲,邁步往傅承爵那邊走了兩步。
傅承爵看了眼秦歡,然後又看了眼沈印辰,他開口道,「沈少爺,好久不見」。
沈印辰的視線從傅承爵身邊的秦歡身上移開,然後回了句,「是啊,好久不見」。
傅承爵道,「認識?」
他說話的時候,看的是秦歡。
秦歡心下一驚,正想著怎麼回答的時候,沈印辰已經開口道,「她是我政法大學的師妹」。
秦歡不敢去看沈印辰臉上的表情,她只是強自擠出一抹笑容,然後道,「是啊,剛才遇到,說了兩句話」。
傅承爵淡笑著道,「是麼,這麼巧啊」。
沈印辰看著傅承爵對秦歡的一舉一動,他俊逸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眼中的光亮忽明忽暗。
客套了兩句之後,沈印辰就借故離開。傅承爵攬著秦歡往回走,路上,他出聲道,「晚上宴會結束後,你跟我回家吧」。
秦歡正在走神,她隨意的嗯了一聲。
大廳之中,生日宴正式開始,景東南正站在台子上面講感謝的話,傅承爵和秦歡站在下面第一排,秦歡一抬頭就看到右對面不遠處,沈印辰正看著她,秦歡心里面一慌,下意識的移開視線。
「很感謝各位長輩和朋友們百忙中抽空來參加我的生日宴,今晚希望大家盡興而歸……」
景東南一襲定制禮服,帥氣的臉上帶著好看的笑容,說完之後,他親自開了香檳,示意宴會正式開始。
開完香檳之後,景東南下台,直奔這幫兄弟面前,蔣默宇先出聲道,「哥們,生日快樂,恭喜你又老了一歲啊」。
景東南但笑不語,柏寧也道,「是啊,你和承爵一個接一個的老去,嘖嘖,看的我們這心里面真是于心不忍啊」。
傅承爵道,「你少來,好像你沒過過生日似的」。
蔣默宇道,「錯,此話差矣,我和柏寧是越活越年輕,誰像你和東南啊,一個就知道拿著手機看,一個現在選擇安神定性了!」
前者說的是景東南,後者說的自然是傅承爵了,對于傅承爵開始和秦歡認真,這幫兄弟們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情,賭傅承爵究竟能安分多少日子。
秦歡也不傻,她听出蔣默宇的言外之意,但她只是笑一笑就過去了。
傅承爵攬著秦歡,他高調的道,「我這回還就讓你們看看,我一下子能安分一輩子,你們行嗎?!」
景荷西拿著盛有香檳的杯子走過來,本想找機會跟傅承爵和解的,但卻沒想到听到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