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紀離欲要開聲時,秦靖擋住他,她抬頭朝聞紀離笑得如三月和風的溫暖,唇微微翹起。「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如果你女兒犯|罪需要減|刑或者伸|冤,你應該找律師或者向法|院申|訴。我只是一個知|法守|法的普通公|民而已。」
話畢,秦靖翹著唇,淡笑著和顧佔城擦肩而過,眸眼里笑得如二月桃曳的璀璨,熠熠生輝,卻始終擋不住里面破碎的光。
那是名為「父親」二字的光,在一片璀璨光華中,碎了個徹底,泛出讓人心寒的精光,刺得人的心痛得七零八落……
上車時,秦靖瞥見聞紀離擔憂的眼神,她朝他平平一笑,眉梢稍稍揚起,嗓音清越如銀鈴,「聞紀離,你說,這次,我可以相信司|法的公|正麼?」
他看著她,雅澈的臉平靜如水,抬手揉揉她短碎的發,唇微微勾起,眉眼彎出抹溫柔的初色,唇微微開啟。「可以。」
然後,她笑了。
*****
聞紀離先送藍笑笑和陳曉婷兩人回家,他和秦靖則轉到百草園。
按著聞紀離以往曾來過一次那樣,先是在花店買了一束新鮮的香水百合,再而在百草園的服務處,買了兩大瓶的純淨礦泉水和兩條潔白干淨的抹布。
像上次一樣,同樣是聞紀離在張敏芸墓碑前,替她專心致志擦著墓碑,秦靖在一旁站在,神色有點愴然,到聞紀離擦干淨,陪秦靖站在墓前杵了一陣。
最後還是聞紀離見著秦靖被風吹得臉頰都發紅了,才走過去輕拍她肩膀,「走吧,天冷。」
秦靖看了眼聞紀離略帶擔憂的臉,又瞥了下墓碑上張敏芸永遠定格在10多歲如花笑靨的年紀,緩緩點了點頭。
風撩起秦靖額前細碎的發絲,幾縷較為長的拂過眼角,她抬手將細碎的發撥回額側,聞紀離牽著她的手往百草園外面走去。
回到藍湖別墅,花圃那個棚架就像幾天前那樣,很突兀的架在那里,只是經過這兩個星期,她看著旁邊牽她手的男人是怎樣為她而擔驚受怕,以前的那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推門進去,沒像往常那樣一推門就見到老太太笑容可掬的臉,在玄關換了鞋,推門進去是,氣氛似乎有著壓抑的沉悶。
秦靖和聞紀離疑惑相視一看,往里走,見到聞皚皚哭得淚如珠鏈的往下掉,旁邊還有臉色黑得暗沉的老爺子和老太太,秦靖的手驀地捏緊聞紀離的臂。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瞳眸向她溫溫看去,這一瞥,似乎給了她所有的力量和信心,她緩緩吸了下。
「女乃女乃,爺爺,我回來了。」秦靖拍拍臉龐,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盡量輕松些。
坐在沙發的老太太一听,連忙站起來,眼圈還帶著些許紅色,該是剛剛也哭過。
「來,快過來給女乃女乃瞧瞧。」老太太拉著秦靖的手,繞著她來回看了一圈,濁淚流下,拍著秦靖的手。
「你們這兩個孩子,出了那麼大的事怎麼一點也不通知一下!是不是嫌老太太老了,沒用了!照顧不了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