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強森一下子愣住。羅杰斯他們都驚訝看了過來。喬伊走了過來︰「你沒開玩笑吧？」「別過來，過來凱利會不小心掉下去。你不想這樣吧。」卓凡出聲阻止喬伊，他又看向了滿臉雀斑的強森。「我叫你開槍，我不會再說第四遍。」
「不……我……」強森端著步槍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卓凡大聲說著︰「軟弱的家伙！沒用的東西！你不開槍怎麼能拯救凱利！」
微風鼓動的天空，有一片烏雲飄過，它正好擋住了毒辣的陽光。天空暗了下來，這令所有人的影子都消失了一瞬。
喬伊走到了強森身邊，他拍了拍強森瘦弱的肩膀︰「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你要是做不來的話……」
陽光終究是陽光，只用了片刻他已經刺穿了烏雲的防線，有些刺眼的陽光再次將整個法蘭籠罩。強森在自己影子再次出現的同時按下了扳機。一切發生極快，喬伊也不及阻攔。
「砰！」步槍發射引起的巨大反沖力，將強森的肩膀撞得生痛。
子彈撕裂層層空氣，旋轉著向卓凡胸口飛來。十幾米的距離，對于子彈不過是零點幾秒的事情，它眨眼間來到卓凡面前。「嗤」的一聲，子彈忽然的定住，緊接著方向一偏，斜飛了出去。
眾人看著這詭異一幕，震撼地說不出話來。強森開的槍，他受到的震撼也最深︰「你……怎麼做到的？」
卓凡搖頭沒回答，他手上加力，一把把凱利拖了上來。凱利趴在地面剛喘了一口氣，就連滾帶爬遠離卓凡身邊，還不停發出尖叫︰「你是魔鬼！」
「你們，去讓凱利安靜下來。」羅杰斯吩咐，立刻有兩名衛兵連拖帶拽把凱利拉到城牆下。
狂風吹動，天上陰雲如同流水流過，不時將陽光阻擋，天地間光罩亮度開始劇烈變化起來。忽明忽暗中，卓凡仿佛踏著某種奇異的節奏向強森走來。
強森感覺自己呼吸節奏被攪亂了，連心跳也是。
慢步走到強森身邊，卓凡沒有停步，和強森擦身而過，卓凡才停下腳步，沉聲說︰「強森你看到了吧！你們是多麼的軟弱……」
強森臉色發白，握槍的手捏的更緊了，簡直要把槍管捏碎。
卓凡看向所有的衛兵，說︰「……現在的你們就算是擁有步槍，卻連我都殺不掉。你覺得，當冰雪巨人來襲的時候，軟弱的你們又能做到什麼呢？在尼斯大人獨自和冰雪巨人戰斗的時候，你們這些廢物只能成為獵物和觀眾吧。」
衛兵們都低下了頭，牙關緊咬，卻無力反駁。
卓凡彈開了雙手，繼續說︰「就算是你們僥幸沒有成冰雪巨人的獵物，你們也會被迫見證法蘭居民慘狀，你們會看到自己的親人、父母、朋友、子女被冰雪巨人殘殺、吞吃，就算是這樣，你們現在還是選擇無動于衷嗎？」
也許是被強悍的武力給震懾到了，也許是被卓凡描繪的恐怖畫面給嚇到了，一個個衛兵的表情變得不同起來，從原來的迷茫消極變得不甘、憤怒。他們憤怒的對象並不是卓凡，而是自己，對于自己無能弱小的憤怒。
「不！不！」「不可以！」幾個衛兵抑制不住激烈的心情發作起來。
卓凡走出了衛兵包圍，朝離開城牆的樓梯走去，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原來這麼弱小的你們，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既然這樣，干脆不要加固城防，就這樣打開城門歡迎冰雪巨人吧。然後雙手奉上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羅杰斯忽然沖到卓凡面前，低聲說︰「你說，冰雪巨人真的會來嗎？」
「我相信尼斯大人，也相信自己的判斷，我還相信法蘭的命運……」說完，卓凡下了城樓，他向著凱利走了過去。
城牆陰影下，凱利用手捂住了眼楮︰「別過來。」他卻只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等他松開了手，才發現卓凡已經走遠了。
太陽越來越毒辣，城牆上，羅杰斯停下指揮，詫異的看著一個個埋頭苦干的衛兵。「連懶惰喬伊都這麼認真！凱利也在幫助他們一起加固城牆……也許，憑我們這一群弱小的家伙，說不定真的能改變法蘭的命運……」
停下了擦拭短程火炮的炮身，喬伊迎著陽光抬起頭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望向某人離開的方向，小聲說著︰「多麼蹩腳的鼓勵……效果卻意外的好……」
在街道的陰影里穿梭，卓凡沒有回月色旅館，他反而朝著商業區中狂刀酒吧的方向趕。
「讓郭子找一些治安協管員，然後他們來安撫法蘭居民的情緒……」卓凡想著，被手機「嗡嗡」的震動打斷了思緒。按下電源鍵，手機屏幕亮起，上面顯示2條署名夏洛克的短信。
第一條是，「卓凡先生您好，鑒于您之前協助城防有功，特別獎勵您500元聯盟幣和5點城鎮貢獻值。」
第二條不用看也知道是轉賬的短信。之前轉賬給卓英300，現在多了500。反正存著也沒什麼利息，他把這500也匯到了僵尸理財的會員賬號里，算一算賬號里還是十萬多。
「城鎮貢獻值？聯盟幣都有500，貢獻值才5點，看起來這東西還挺稀有的。」收起手機，卓凡繼續趕路。很快來此了狂刀酒吧外，酒吧外圍圍了不少人，都在交頭接耳說著什麼。
卓凡剛一走過來，立刻有四五個人迎了過來。
「二哥！」「二哥！您來了。」
卓凡看了一眼四大金剛，點了點頭，對著其中的禿頭光膀的大漢說︰「青龍，郭子呢？叫他出來，我找他有事。」
「稍等一下。」
和幾個人聊了一會，略微了解了一些王霸道離開後狂刀酒吧的情況。因為眼鏡蛇莫名暴斃，狂刀酒吧的勢力迅速擴張，人手方面也充足了不少。
郭四四快步走了出來，卓凡一見面就把他拉到了旁邊的樹蔭下︰「郭子，有點事要會里的會眾幫一下忙。」
「二哥，不用這麼客氣，有什麼事盡管說。你說，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卓凡的表情嚴肅，無視不相干的話題︰「刀疤會現在有多少會眾了？」
……
一番交談後，卓凡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那能有多少人加入治安小組？」
「100絕對沒問題，努力一下150，在有些報酬的話200都有可能，就是不知道法蘭需不需要這麼多協管員了。」說著，郭四四揚起青春痘泛濫的臉得意笑了起來。
「可以，來得通通都要，」卓凡可不記得短信里有協管員人數的上限。「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好，我辦事，你放心！」雙手叉腰，郭四四大聲說。
卓凡看著郭四四忽然感覺對方有點得意過頭了，他拍了拍郭四四的肩膀，說︰「這些天王霸道不在，你過得挺自在吧！」
「那是……」郭四四也意識到了什麼，開始收斂起來。「沒有……沒有，我一直是按照大哥的吩咐辦事的。二哥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本分人……」
嘆了口氣，卓凡又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大意。對了，還有一件關于治安協管員的事，我要說明一下。到時要是真的遇到了冰雪巨人攻城，這些協管員最好幫忙疏散人群和維持治安，當然這危險性很大，所以是自願的。你跟會眾說的時候，記得提醒這一點。」
卓凡擺擺手，轉身走了。
離開了狂刀酒吧，卓凡又翻出了手機，看著上面任務短信，他已經完成了兩條，還有一條向市民征集食鹽的工作。可是這一條他也沒有頭緒，按道理說城主官方肯定已經采取了各種各樣的措施，他個人的能力有限，肯定是沒法和官方的影響力相比。
「就算是發動了刀疤會，也不可能強迫上萬的居民捐鹽。」現在的鹽分金貴的很，卓凡還是知道的。可是要想對付冰雪巨人，濃鹽水可是一種有奇效的武器！他也能理解官方的窘境。「這種損害個人利益的事情，居民肯定是不樂意了。居民們還是在懷疑會不會有冰雪巨人攻城……唉……」
敲開幾家房門，卓凡開始挨家挨戶募集食鹽。雖然他已經預期了結果不會理想，還是被現實給打了一個耳光。
他坐在街道上的長椅上，郁悶不已。
就在十分鐘前，他一共敲了五家家庭條件不錯的人家。結果有兩家根本不開門，一家一听他是征收食鹽的直接摔門趕人。還有兩家好一點，也是委婉拒絕。
猛地一拍長椅，卓凡站了起來。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卓凡目光掃了回去，行人不敢多看。
「本質的問題根本就不是食鹽，而是相不相信的問題！這種大範圍的質疑氣氛……」抓了抓頭發，卓凡開始往城主府方向走。
「怎麼才能改變這種質疑的氣氛呢？尼斯大人和福特城主可是都已經有了書面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