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語諾泡好澡,披個睡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抹頭發,一邊密切關注著二樓的響動。
程海東早就溜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因為凌冀辰在,一家人也都沒能去休息,冷媽到廚房煮點湯圓,冷成毅和冷宇豪收拾著牌桌。
看著電視後的大鐘,都要指向十一點了,樓上的一大一小還沒有下樓來,冷語諾有些擔憂,洗這麼久,凌冀辰一個大男人,可千萬別把樂樂弄感冒了。
沐室里,凌冀辰七手八腳的給樂樂洗了兩遍澡,從來沒有給小孩子洗過澡的他,就像上了趟刀山一樣,看吧,將樂樂身上的泡泡全沖干淨,卻發現,沒有浴袍,也沒有衣服,只能站直蹲得發麻的腿,準備下樓拿衣服。
「大叔,我的耳釘不見了。」凌奇樂光著身子,站在浴盆里,模著耳朵,望著凌冀辰。
「耳釘?什麼耳釘?」凌冀辰檢查了一下凌奇樂的耳朵,才發現,他的左耳垂上有一個耳洞。
「還說你是我爸爸,這兩天都沒有發現我左耳有一個黑色的耳釘,哼!」凌奇樂小鼻子一皺,光著身子,爬出了浴盆,「沒有見過你這樣對孩子不上心的爸爸。」
凌奇樂因為早產,回國後,有些信迷信的凌老夫人特意給凌奇樂算了個命,算命先生說要打個耳洞,佑他健康成長,所以,凌奇樂周歲那天,凌老夫人送他的周歲禮就是打了個耳洞,戴了顆黑色我鑽石,這顆鑽石,據說價值不菲。
凌奇樂左耳的耳洞這麼一顆黑色鑽石,可是襯得他更加帥氣可愛,在幼兒園里,不少女生都想和樂樂交朋友。
從小就很受女生喜歡,超有女人緣,這顆黑鑽石功不可滅。
「爸爸找一找。」凌冀辰撲在浴盆上,不敢放水,兩只手在水里模來模去的,這麼小一顆鑽石,如果掉進浴盆讓沖下下水道,這可慘了。
凌奇樂站在浴盆旁,看著上半身俯進浴盆的大叔,嘴角一抹壞笑,慢慢得張開了右手。
黑色耳釘在手掌心泛著迷人的光澤。
「樂樂,沒有喔,水里沒有。」凌冀辰轉過身來,坐在浴盆邊沿上,「你今天有戴了麼?」
「哼,哼!」凌奇樂將耳釘牢牢抓在手掌心,雙手用力一推凌冀辰,浴盆邊沿有水又滑,這突然來的推力,讓凌冀辰一滑進了浴盆。
「一點都不關心樂樂,壞蛋,不理你了。」
成功將大叔推進浴盆,凌奇樂還故意裝作沒有受到關注而生氣的模樣,嘟著小嘴,拉開了浴室門,光著身子,像只兔子一樣,跑下了樓。
「樂樂。」凌冀辰著浴盆,很快便濕透了,可一見樂樂沒有穿衣服就跑了出去,急忙從浴盆里爬出來,追出了門。
蒼天啊,小朋友怎麼這麼難帶啊,這四年,諾諾是怎麼過來的?
冷語諾將頭發上的水抹得差不多,拿過吹風機,準備吹頭發,卻看見凌奇樂光著身子從二樓跑了下來,忙放下吹風機,將樂樂抱了起來。
「樂樂,怎麼了,怎麼不穿衣服呢?」冷語諾生怕樂樂著涼,取過沙發上的一條毯子將凌樂樂團團包住,包成了一個粽子。
「乖乖坐著別動,媽咪去拿睡衣。」
「樂樂,你這個壞家伙。」凌冀辰全身漏著水,滿頭黑線的跑下了樓,走過的地方,留下一大一小兩個腳印。
見冷語諾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嘴角扯了扯,笑得非常不自然,「那個,那個。」
「冀辰哥,你和樂樂打水仗啊。」冷宇豪壞笑著,早知會如此。
「笨蛋,大笨蛋!」凌奇樂抱著毯子,沖凌冀辰做著鬼臉。
「我去給樂樂拿睡衣。」冷語諾看著這麼狼狽的凌冀辰,又想樂了,硬是憋住那笑,沒有听凌冀辰的解釋,轉過了身,背朝凌冀辰的時候,偷偷笑了起來。
給孩子洗個澡,都能把自己弄得一身濕透了,這爸爸當的,真是太成功了!
哼哼,這算什麼,當初很小的時候,喂女乃,換尿布,半夜不睡,抱著在屋子里走來走去那種日子,他可是一天都沒有經歷過,真是賺翻了,一覺醒來,愛他的女人依舊愛他,兒子都這麼大了,才洗個澡而已,就弄這麼狼狽,太便宜他了!
「樂樂乖乖的。」凌冀辰這一身水,不換不行,于是,指著凌奇樂,作了一個開槍的手勢後,屁癲癲的跟在冷語諾的後面。
他換洗的衣服可全在她的臥室里,嗯哼,總不能不讓他拿衣服吧!
凌奇樂見大叔跟在了後面,張開小嘴就要提醒媽咪,冷宇豪見狀,忙撲了過來,捂住了他的小嘴,「噓,別鬧。」
「嗚嗚!」凌奇樂強烈的表示不滿,用盡吃女乃的力氣蹬著,冷宇豪索性將他抱進了廚房。
凌冀辰躡手躡腳的跟在冷語諾身後,輕輕的將門關上,看著她拉開衣櫥,往衣櫥里挑睡衣,慢慢得走過去,站在她身後,聞著她還沒有干的頭發上的香味兒,很享受的樣子。
真是好久沒有靠得這麼近了,四年對他來說,不過是睡了一個長長的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醒來,一切都還像是在昨天,而他,不是睡了四年,而是天黑睡覺,清晨醒來這樣的感覺,所以,冷語諾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像期待好久的可口美味啊。
除掉四年不說,光懷著身子那大半年,他可是禁欲好久了。
好激動啊,好興奮,終于等到她生完孩子了。
看看,這身材,越發的成熟迷人了,散發著誘惑人的女人香味兒,雖然是穿著睡衣,可那縴細的腰肢,還有那比當年圓潤的臀,及她在他面前舉手投足的姿態,無一不誘惑著他的心。
身後粗重的呼吸聲,讓冷語諾停止了挑衣服的動作,這熟悉的男人味道,讓她的小心髒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一聲聲的撞擊著她的胸膛,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就在凌冀辰伸過手即將摟上她腰的時候,冷語諾一個急轉身,面對上了凌冀辰那張在燈光下越發邪魅而深情的臉。
心跳得厲害,冷語諾的眼神有些閃躲,四年了,四年兩人不曾親密的相處過,試問,即使已經結婚的夫妻,四年不曾有過親密的舉動,甚至連說話都沒有過,會不會也有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感覺?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得凝視著彼此的眸子,千言萬語,用眼神交集。
凌冀辰的臉越來越近,近到只差不到幾厘米,冷語諾條件反射性的往衣櫥內部靠去,一下倒進了衣櫥里,弄得整個衣櫥嘩啦啦一陣好響。
看到冷語諾這笨拙不知所措的樣子,凌冀辰心情太好啊,剛才讓小家伙好一頓折騰,在他媽咪這里,卻又找回了樂子。
看她這麼呆笨的樣子,完全可以相信,這幾年,她絕對絕對是一個人過著單身的生活,這一副受驚的表情,像極了當年的那只小白兔,又可愛,又讓男人有強烈想將她摟進懷里,壓在身下,好好疼愛的想法。
冷語諾是燥得一臉通紅,明明凌冀辰什麼也沒做,只是用火辣辣的眼神望著自己,卻從耳根子燒遍了全身。
弄得這麼響,為毛有種邪惡的念頭?
慌張的抓住衣櫥的板子,想從衣櫥里起身,凌冀噙著一抹笑,伸過手,將冷語諾從衣櫥里拉了出來,一個旋轉,將她緊緊的抱進了懷。
抱著這嬌柔的身子,凌冀辰的心里讓暖流裝滿,下巴在冷語諾頸窩處廝磨著,感受著滾燙又有些輕顫的小身子,肌膚的熱,仿佛要將人熾傷一般。
「諾諾,我好想你。」
魅惑的聲音在耳邊低聲呢喃著,冷語諾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些發軟,她受不了他這樣的溫柔,這樣的深情綿綿,從來就招架不住。
大手環上了腰,像從前一樣,從背後環著她,下巴放在肩膀上,時而咬下她敏感的耳垂,時而將輕吻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諾諾,我愛你,從來沒有改變。」
見冷語諾沒有反抗,手開始不安份的在冷語諾的身子上游走,睡衣很寬松,只輕輕一滑,便滑進了衣服里,踫上那比頸窩還要滾燙的肌膚。
這大手一踫到肌膚,冷語諾便全身一僵,呼吸一下急促了起來。
她愛他,很愛很愛,這愛沒有隨著時間變淡,而是越來越濃,可是,四年多時間,沒有如此親密過,連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他對她的熱情,她有些不適應。
她原本就是一個對這方面經驗很少的女人,更何況,四年都沒有踫過男人,她緊張得不得了,心跳得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感覺到冷語諾的緊張,凌冀辰將冷語諾的身子緩緩得扳了過來,她的眼瞼低垂著,一張小臉通紅得像熟透的隻果,由于緊張,密長的睫毛不停得跳動著。
她真是上天送給他的最好禮物,他怎麼可以睡四年呢,這四年的時光,讓一如此可愛的小女人夜夜獨守空房,忍受著漫漫長夜的煎熬。
恬靜羞澀得如處子一般,凌冀辰將吻輕輕落在了冷語諾的眼楮上,鼻子上,臉頰上。
「諾諾,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
凌冀辰一邊親吻著冷語諾,一邊道著歉,那富含磁性深情的聲音,將冷語諾漸漸融化在這愛的氣息里。
她期待著這一天,等了四年,她無數次幼想著,能有一天,能將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她最愛的辰。
「諾諾,你的辰真的回來了,我答應你,再也不離開你。」
冷語諾讓這如魔咒一般好听的聲音催眠了,忘記了思考,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
那溫熱的唇落在因為緊張而微顫的唇上,那屬于彼此的味道,這時候從四面八方涌起,將彼此包圍著,整個屋子里頓時讓氣的味道充斥,那擺在床頭的白色香水百合花苞,也緩緩得綻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