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瀾做了全身檢查,胸片顯示胸部軟組織挫傷,頭顱CT顯示沒有問題,醫生給她配了藥,叮囑她好好休息,放松情緒,不要勞累。
封慎一直陪在她身邊,到後來,她也習慣這個「龐然大物」的存在了,給她掛點滴的小護士誤會了封慎和她的關系,說︰「你男朋友挺細心的,還沒有結婚吧你們?」
湛明瀾剛要作解釋,見封慎邁著長腿進來,他听到小護士的話,沒有絲毫辯駁,伸手指了指她頭頂的藥水,吩咐小護士︰「給她調慢點,速度快了,她的手會腫成一個包。」
剛才她被詢問病史的時候,對醫生說起小時候掛點滴的時候,手腫成一個包子的經歷,醫生說︰「皮試顯示你對青霉素沒有過敏,不會有問題的,將點輸液度調慢一點,有時候速度過快,手會腫,心髒也會不舒服。」
封慎顯然是听進去了。
「你男朋友真帥,對你這麼體貼,你真有福。」小護士走之前,笑著丟下一句。
湛明瀾懶得解釋了,而封慎態度自然地坐在她身邊,看看她頭頂的藥水,又看看她。
「你小時候眼楮失明過?」他問。
也是被問病史的時候,她提到的。她點頭︰「嗯,好像是神經方面的問題,還是視網膜血管痙攣……記不得了。當時一下子就看不見了,我整個人都嚇死了,又不敢哭,怕越哭越看不見,爸爸抱我到醫院來,有個凶巴巴的醫生對我說,不能哭,也不能去揉眼楮,否則會永遠看不見,我听了整個人都懵了,腦子里一片空白,緊緊攥著爸爸的衣服……幸好大約過了兩天,就看見了。」
封慎靜靜地听她說完,微微笑了一下,沒說其他的。
「你笑什麼?」湛明瀾捕捉到他唇邊的笑意。
「笑你多災多難。」封慎邊說邊拿過床櫃上的藥盒,低頭看起來。
「你會在這里待幾天?」
「不一定。」簡短的三個字。
她想了想,不矯情地趕他走了,畢竟她現在真的需要有個人在身邊幫忙。
其實他話不多,大多時候很安靜,也不會總盯著她看,反而是坦然自若地處在那里,像是舉手之勞而已,但實則,他真的為她辦好了入院手續,陪著她做檢查,在飯點的時候,很自然地端上熱乎乎的食物……穩妥地將一切事情辦好了。
中途,湛明瀾想上洗手間,伸腿下床的時候,卻找不到自己的鞋子,低頭一看,兩只鞋子不知什麼時候滾到床底下去了,距離離她的腳有些遠,怎麼也勾不到。
封慎抬了抬眼皮,看她有些無措,卻依舊堅持不麻煩別人的樣子,覺得有些無奈。他很快起身,彎腰,修長的手將她的鞋子從床底撈出來,然後親自幫她套上,還扣好了皮帶。
「上洗手間?」封慎將掛在她頭頂的輸液袋取下來,舉起,「你走在前面,我跟在你後面。」
她沒有拒絕,在他的幫忙下去了洗手間,雖然有些尷尬,但除了這,沒有別的好法子。她坐在馬桶上的時候,他就背對著她,完全避開視線。
感覺真的很微妙。
堂堂一個元嘉集團的大老板,穿著華貴,氣質卓越……卻很違和地幫她舉著輸液袋,等著她坐在馬桶上尿尿。
「怎麼沒聲音?」他開口問。
「哦,快了。」她這才輕輕釋放出來。
……
傍晚,封慎帶來了湛明瀾的手機充電器。手機充電完畢,湛明瀾開機,看見了好多通未接來電,其中四通是言敬禹的,一通是弟弟湛博俊。她回撥了湛博俊的電話,湛博俊問她怎麼關機了,她說手機沒電了,剛充好。很自然地帶過了自己出了車禍,現在正躺在病床上的事實。
湛博俊說了自己在省院實習的情況,提到前日回學校參加考試的事情。
前天上午,他回學校參加階段考試,和幾個朋友在大學城的一家餐廳吃飯,巧遇了華筠,華筠看上去精神,氣色都很好,心情也很不錯,像是恢復了他剛認識她那會,無憂無慮的樣子。
他沒忍住,上前和她說了幾句話,質問她是不是還和言敬禹在一起。
華筠想了想後點頭承認,有些歉疚地看著他,慢慢說,和言敬禹在一起是她經過認真考慮後的抉擇,言敬禹對她很好,很是關心呵護,並不如湛博俊所說那樣,是在玩弄,欺騙她的感情,請他不要這麼猜疑。
湛博俊听後,轉身回到座位上,灌了自己兩瓶粕以理解。畢竟他也是個男人,也好這口。湛明瀾心想。
她喝完杯子里的最後一滴酒,走去洗手間,她帶著醉意,步伐有些不穩。
洗手間自然也是一處上好的風景,一對對男女,急切地抱成一團,貼在瓷磚牆上,纏綿地啃著彼此。
她出來的時候,封慎已經站在她面前了。他似乎也喝了不少酒,酒味從他皮膚竄出來,鑽進湛明瀾的鼻子。
周圍的男男女女都抱作一團,夸張地像啃鴨脖子一般啃對方的脖頸,那熱吻,啃噬的聲音夸張而刻意。
旖旎,柔媚的燈光罩在他們身上,她抬起臉,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眸越來越深,中間的亮點和漩渦似的,引得她進去。他挪動長腿,質地優良,觸感微涼的西褲擦過了她光溜溜的腿,一點點逼近她,伸手輕撫她的臉。燈光突然暗了下來,她低聲︰「你要模我?」
燈光越來越暗,他的眼眸醞釀著醉意,朝她覆蓋下來,親吻了她的額頭,眉間,鼻子,嘴角。
她慢慢伸手,很溫柔地撫了撫他的眉眼,沿著他挺直的鼻梁下移,描摹著他這張好皮相。
然後,飛一般地湊近他,壯膽一般地親吻了一下他的唇。
那劣質的燈管終于失靈,啪嗒一聲,男男女女不堪的聲音徹底沉浸在黑暗中。
即使在黑暗中,他的眼眸還是那麼亮,像是兩簇火似的。
他伸手模上她的鎖骨,掌心的紋理熨帖在她的肌膚,輕輕撫模。然後低頭對準她的唇。
他抵開了她的唇,慢條斯理地探進去,找到了她躲著的舌尖,愜意地玩弄了一會,又貼住了她的上顎……很深很細致的吻,濃醇的酒意和滾燙的呼吸幾乎要燻紅了她的眼楮。
黑暗中,她感受到他的手掌探入了她的V領口,隨著輕微的撕扯聲,他蹙了一下眉,停頓了一秒,兩指便撇開了她的兩片布料,只取正中,一邊手下動作,一邊沉著地盯著她的眼楮。
他又深又利的眼神,帶著一種步步緊逼的壓迫。下一秒,她胸衣前扣的扣子被解開,他垂下眸,繼續有條不紊地,翻開了那最後一層遮蔽物。
燈光在此時突然微弱地亮了一下,借著淡光,他看見了她美麗的風景,那兩團又滑又膩的誘惑物,雪峰紅櫻,讓人忍不住想去采擷。他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即低笑了一下,雙手扣住她的腰,將她完全送向自己寬闊的懷,便于自己低下去,含住那雪尖……只是他的唇還未觸踫到那尖兒,微醺的熱氣剛拂過那顫顫的,惹人憐愛的東西,她的身體就本能地僵直,牙齒和唇打顫。
他微微眯起眼楮,欣賞了一下近在咫尺的極致風景,接著湊近,用唇輕輕啄了啄那紅色的,極美的女敕尖兒,一下不夠,又親了一下。瞬間,她像是被電擊打一般,靈魂都醒了,整個人用力一顫,倒吸了一口氣。他察覺到她的不適,淺嘗輒止後饒過了她。緩緩起身,將她胸衣的扣子扣好,合攏被他拉開的布料,順便撫了撫她僵直的身體。
「害怕?」他收拾好她的衣服,攏了攏她的頭發,壓低聲音,「好了,我不會欺負你的。」
她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好,心情很是復雜。
他拍了拍她的腦袋,又揉了揉︰「忘記吧,當我什麼也沒做。」
「我剛才太隨便了。」她強笑。
他想了想說︰「隨便的是我。」
「你經常這樣嗎?和其他女人?」她像是閑聊一般和他說話。
他整理好她的長發,將她垂掛下來的頭發撥到背後,又不禁順了順,說道︰「不是。」
「哦。」她低頭,羞恥感後知後覺地爬上來,「我看你動作挺嫻熟的。」
風馳電掣間,就解開了她的前扣,真是高技巧。
他微微壓了壓眉,有些無奈地接受她的猜疑,手依舊順著她的長發,像是安撫一個緊張的孩子。
「那你討厭嗎?」。他問,「討厭我這樣的嫻熟嗎?」。
她抬眸,實話實說︰「說不上討厭,就是覺得自己很蕩。」
他輕笑了一下,手掌移到她的臉上,刮了刮她的鼻子,低聲道︰「是我很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