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初怔了怔,抬頭看她一眼,拿過一邊的餐巾擦了擦嘴,扶著桌角小心的站了起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滕柏涵冷哼一聲,過來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走出了大門外,將她放上了車子的副駕駛座,這才轉到駕駛座上緩緩的朝著流帝大學開去。
只是,在他的車子開出去不久,後面還跟了三輛黑色轎車穩穩的從別墅內部開出。並且,以不緊不慢保護者的姿態跟著。
以初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忍不住嘲諷的笑了起來,「你讓滕柏涵一個人去,自己卻帶了不少人。你是覺得自己比不過他,帶著這些人去壯膽的?還是自己躲在後面,讓他們出頭的?」
「白以初,我說過,不要挑釁我。激將法對我沒有用,我不會將你的話放入耳里,讓自己找不痛快。」滕柏涵連頭都沒有回,車子卻開的穩穩當當的,似乎並沒有因為以初的話而受到一點點的影響。
以初笑了一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扭過頭看向車外。
倒是滕柏涵在如此安靜詭異的氣氛里忍受不住出了聲,「你看起來一點都不焦急似的,怎麼,覺得我肯定不如裴陌逸嗎?」
「不用我覺得吧,你身後都帶了這麼多的尾巴。」分明是自己看輕了自己。
「白,以,初。」她不惹火他心里很不舒坦是吧。「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遺言,說不定今天會死在那里。」
以初挑眉,嗤笑一聲,「我看起來像是一副很怕死的樣子嗎?」
「那裴陌逸呢?他不怕死嗎?」
「他?」以初的神情稍稍的變了一些,卻依舊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許久,才悠悠的回道︰「他也不怕的。」
「不怕?」滕柏涵嗤笑,「你就信他的花言巧語吧,也不過如此。」
以初不想和他多加爭辯,他這樣的人不可能了解他們之間的那種默契和感情的。他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能把全世界都想成了那樣的人。自己貪生怕死,就好似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樣,承諾的話都是花言巧語,沒有一樣是真的。他覺得所有的男人都跟他一樣齷齪,一樣的對人沒有真心。
她和他,觀點不一致,行為不一致,甚至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沒必要聊天聯系感情。
「吱呀……」
以初正想得出身,車子忽然一個急剎車,車子和地面摩擦出了一條痕跡,最終停了下來。
沒多久,便有一個人匆匆的跑了過來,敲了敲滕柏涵的車窗,直至車窗降下去露出滕柏涵半張臉,才听到他小心翼翼的聲音,「滕少,莫爺讓我轉告一聲,流帝大學後門那邊都盤查過了,沒有任何人埋伏,也沒有人在那附近出現,裴陌逸還沒來。」
滕柏涵點點頭,微微抬頭,「莫爺呢?」
「在前面那一輛車子里。」
「知道了,出發吧。」
「是。」
加上莫爺這邊的兩輛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仿佛結婚禮隊一樣的車型,緩緩的朝著流帝大學的後門開去。
流帝大學後方是一塊十分寬大的空地,本是流帝大學擴大出來打算蓋教學樓的,然而時至上學時間,機器在此動工聲音過大,有許多的同學投訴抗議,這才暫時擱淺了,打算等到放假的時候再繼續工程。
因此,這塊空地的泥土有些結塊,干燥,一些石子也是小堆小堆的堆在旁邊,但不影響視野。也就是說,這是一塊完全沒辦法藏身的地,來了多少人,一目了然。
車子驀然停了下來,以初抬眸看了看,發現前面的幾輛車子的人都下來了,莫爺正從前面不遠的一輛高端明亮的車子里走出來,定定的站在原地。
滕柏涵忽然輕笑了一聲,「裴大少似乎沒有來啊,以初,你確定他沒有貪生怕死嗎?」
「時間不是還早嗎?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大半個小時呢。」以初瞥了他一眼,不耐煩的開口道。
「我是怕你抱太大的希望,到時候失望更加大。」
以初靠在椅背上,笑道︰「失望更大的人不是應該是你嗎?你別忘了,你要的東西還在他手上呢?他要是不出現,你也就完了。」
滕柏涵的眸子陡然一眯,豁然湊近她的臉,惡狠狠的盯著她,「到時候,我一定會拉著你一塊陪葬的。」
真的是好大的口氣。
以初閉上眼,小憩一會兒。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滕柏涵坐在車內將近十多分鐘,然而該來的人還是連點人影都不見。他的表情有些難看了起來,沒多久便看一次表,微微煩躁。
以初的嘴角淺淺的勾起,相對于他的情緒,她顯得淡定多了。
「下車。」滕柏涵驀然呼出一口氣,看了一眼前面不遠處同樣等得有些不耐煩的莫爺,伸手打開了車門。
以初挑了挑眉,見他下車關門,忽的低低一笑,突然傾過身,伸長手將駕駛座那一邊的車門給打了開來。
這讓正走到車子前面打算將以初抱出副駕駛座的滕柏涵一愣,下意識的感覺到不對勁,尤其是看到她如此詭異的笑容時,想也不想的折了回去。
只是已經晚了,車下面忽然鑽出一道人影,衣服有些破損,臉色髒污,有幾處甚至有一絲血跡。
然而滕柏涵還是看出來了,猛然倒抽了一口涼氣,「裴陌逸?」
他居然一直躲在他的車子下面,跟著他一塊過來的。那他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噗……唔……」滕柏涵剛想伸手模槍,裴陌逸卻已經迅速出手,一躍一縱,便恨恨的踢向他的胸口,以著恨不得將他踢死的力度,讓他的身子陡然往後飛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砰……砰……」撞了滅音器的槍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全部圍著裴陌逸射擊。
「小心。」以初小聲的叫著,見他躲得及時,很快撲進了駕駛座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緊跟著,便听到他冷冽譏誚的聲音高聲揚起,「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