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霖軒微微揉了揉眉心,眼楮確實有些酸澀,看東西不能太久,時間長了,還是要閉上眼楮休息一下的。♀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的眼楮居然這麼快就能被治好,而且還能重新看到這個世界。或許,他應該感謝這個男人,妙手回春醫術驚人,要不是他,他也不可能那麼早就重見光明。如果,他不那麼折騰他的話,他真的很感謝他。
「喂,姓範的,你能快點嗎?讓你提個東西也磨磨蹭蹭的。」
範霖軒嘆了一口氣,沒錯,這人總是很理所當然的命令別人,而且性子十分的古怪。我行我素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情緒,什麼時候想到一個感興趣的事情了,馬上就能想盡各種辦法折騰你。
大概有才能的人脾氣都很古怪的吧,他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範霖軒收好報紙,將看起來有些日子的報紙放在自己的腰間,拿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跟在他的後面,走在崎嶇的山路上。真的是非常的崎嶇,不過車子倒是還能開進來,可是這個男人偏偏不樂意,他覺得走路才能鍛煉人的身體,而且能提升氣質,所以他腳步輕快的在前面不斷的催促他。
「我說範霖軒,你到底有沒有吃飽飯,這麼點路你都走不了?」
「如果你肯把你的箱子分一半,我就算是吃飽飯了。」他抬眸,加快了步子。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是我的助理,給我提箱子是理所當然的。」
範霖軒嘆了一口氣,翻了翻白眼,「歐陽萬品,我從來沒說過我是你的助理。」
沒錯,這人就叫做歐陽萬品,比歐千品要多一個字要多十倍,也是歐千品那個聲譽極好的醫生的師兄。一個和歐千品極度不對盤並且處處作對恨不得弄死他的師兄。
據說這個名字也是他自己改的,為了就是壓在歐千品的頭上,真的是非常幼稚非常讓人哭笑不得的行為。
當初他單獨做飛機去了美國,沒等到歐千品安排的人的接待,卻被這個人直接給拽走了。他連呼救的時間都沒有,便讓他一劑麻醉給徹底的弄暈了。
醒來時,他人就躺在手術台上,頭頂上響起他好听卻十分薄涼的聲音,「嘿,小子,我知道你是歐千品那小子的病人,但是今兒個這個手術我給你做了。因為你和歐千品的關系,所以我只給你麻醉一半,要是疼什麼的,你給我忍著。」
然後,他便在漫長的手術當中,忍痛做完了全程。他撐下來了,然後惹得面前這個大醫生的興趣,要讓他呆在他身邊,跟著他到處跑,他給他調養眼楮,他給他無聊時解悶。
範霖軒感激他治好了他的眼楮,但是留在他身邊這種事情還是不想答應的。哪里知道這人壓根就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而是直接通知了你。而且還不準他聯系歐千品,更不準他告訴其他人自己的行蹤,否則就重新戳瞎他的眼楮,脾氣古怪的可以。
從此,他便只能跟著他到處跑,從國外跑回國內,再從國內跑回國外,反反復復的,他說是在懸壺濟世,到處看看哪里有需要救治的病人。
說的好听,救完了,就要收人家一大筆錢。好在,他確實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人家掏錢也掏得心甘情願的。
這一次,他居然直接在地圖上指了一個位置,說要到這里旅游,兼職看看有沒有可以救的人。然後,他便只能提著兩個行李箱跟在他後面,一步一搖的往上走。JzYI。
他腰間的報紙,是剛才在地上撿到的,似乎是誰包了東西以後直接扔在地上的。他看到白斯集團和晉城國際時特別的熟悉,才會忍不住拿起來看。
只是,這份報紙,是一個月以前的。
沒想到A市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滕家跨了,那滕柏涵呢?世事變化,真的太快了。♀
還有以初……
不知道她怎麼樣了,白斯集團和晉城國際聯手對付滕家,不知道這中間,又和以初有多少關聯。
「喂,範霖軒,你能不露出這麼惡心的表情嗎?你又在思春了是吧,我平常帶你去夜總會你也不去。我告訴你啊,如今我們在這麼小的偏僻的小村莊里,可是沒有夜總會沒有女人給你思春的。」
歐陽萬品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的面前,一大片的暗影覆蓋下來,將他的視線都給遮住了。
範霖軒嘴角抽了抽,「我們再不趕緊走,天都要黑了。」
「恩?」歐陽萬品看了看天色,嘆口氣,「都是你磨磨蹭蹭的,不是讓你走快一點的嗎?」
他提著兩個大箱子,能走得快才是能人。
「我告訴你,我可是先走了,你要是再磨蹭下去,就等著露宿吧,我不管你了。」
一說完,歐陽萬品便加快了腳步,匆匆的往前跑去。
範霖軒嘆氣,他寧願他走快一點,也別廢話太多影響他琢磨事情。
天色確實黑了,等他走到他們這次要去的小村的村口時,已經是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開始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範霖軒放下大箱子,敲了敲手臂環視了一周,也不知道那人去了哪里。
「你就是範先生吧?」
範霖軒一愣,看向旁邊一個模樣憨厚的少年,點點頭,「是。」
「哦,有個歐陽醫生讓我在這里等你,給你領路。」
然的或居。範霖軒有些詫異,想不到歐陽萬品還是有點良心的,知道讓人等著他。
只是沒想到,少年接下去的一句話瞬間澆滅了他的自作多情。「歐陽先生說,他的箱子里有許多的貴重物品,所以讓我在這里等你,看看你是不是都帶來了,有沒有扔掉一個。哦,還有,讓我領你帶著他的兩個寶貝箱子去他住的地方。」
範霖軒的額角微微的抽動了兩下,「他現在在哪里?」
「剛去了楊女乃女乃家呢,他在給人看病。」少年一邊領著他往前走,一邊絮絮叨叨的開口,似乎對于外來的人很熱情,「歐陽醫生好厲害啊,涂姐姐的病折磨了她好些年了,咳嗽一直都不好,我們村里的醫生都說她一出生就帶來了,沒辦法醫治了。可是歐陽醫生一來,沒兩下就給涂姐姐開好了那種古人一樣的藥方,還給她一顆藥片,她一吃下去,咳嗽立馬就好很多了。只是他要走了涂爺爺一個珍藏了好久的煙桿子,據說那是清朝時候留下的,很值錢的。」
範霖軒無力了,歐陽萬品要煙桿子做什麼,抽煙嗎?
少年帶他去了涂家,笑著推開了一扇門,「歐陽醫生就住在涂家,涂家比較大,你們可以一人一個房間。」
原來如此,怪不得想著給人家治孫女去了,感情是看中了人家的大房子了。
範霖軒謝過了少年,涂家給他送來了晚飯,他一吃完,就問清了去楊女乃女乃家的路,沿著小道慢慢的走。
小村莊和大城市就是不一樣,靜謐,安逸,走在路上沒有汽車的喇叭聲,沒有人聲鼎沸聲,這個季節,就連蟲鳥的聲音都很少。
他剛吃完飯,有些安逸的走在路上,一步一搖的晃進了楊女乃女乃家。
剛進門,便听到院子里有幾個人說話,探頭探腦的似乎都在好奇屋內的歐陽萬品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說,他真能治好那個被楊女乃女乃撿回家的女人嗎?」
「說不準,他都治好了涂娟娟了,我覺得有很大的可能也可以治好那個女人。我比較擔心的是,要是治好了那個女人,這歐陽醫生要問楊女乃女乃要什麼當做報酬。楊女乃女乃可是什麼都沒有,家里唯一值錢的也就那枚銅鏡了。你說歐陽醫生一個大男人,總不會去要楊女乃女乃的陪嫁銅鏡吧。再說,那銅鏡楊女乃女乃可是寶貝的很呢。」
「也是,那個女人畢竟很陌生,楊女乃女乃能將她撿回來已經很不錯了,算是仁至義盡了,沒必要為了她,把自己的寶貝銅鏡送人吧。」
範霖軒挑了挑眉,越過說話的兩個中年女人身邊,抬腳往屋內走去。
她們談的話十分的清楚,他听得也十分的清楚。不過據他所知,歐陽萬品這人肯定是要報酬的,如果對方不給他,他看一眼,就會直接告訴人家沒救了。
至于銅鏡,歐陽萬品,應該不至于會要吧。
也就是說,他會宣布那個女人沒救了。
「她沒救了。」
範霖軒還沒踏進門里面,便听到歐陽萬品淺淡的聲音。他嘆氣,果然,就知道他會說這句話。
見到他進來,歐陽萬品一挑眉,笑了起來,「我說姓範的,你來的也太磨蹭了吧,我都治好一個病人並且著手第二家了。」
「你不是說沒救了嗎?」範霖軒嗤笑一聲,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10863064
楊女乃女乃臉上的皺紋幾乎都擠到一塊去了,「她真的沒救了嗎?」
歐陽萬品聳聳肩,「我不騙人,她確實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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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上傳,五更在十二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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