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浴桶,水汽氤氳,水面上鋪著一層鮮艷的玫瑰花瓣,隨著水波微微蕩漾。忽然「嘩啦」一聲,水花四濺,凌悠然從水底鑽了出來,閉著眼楮輕輕地靠在桶壁上,露出一絲愉悅的微笑。
依照所修習的呼吸功法,自己竟可以在水底呼吸自如,真是意外收獲!
門無聲開合,有人闖了進來,凌悠然霍然睜眸,透過屏風只見一個縴長的人影在靠近。
「誰?」
「呵呵,原來妻主在沐浴,我來的正是時候。」扭捏的听得讓人起雞皮的笑聲,除了柳二郎還能有誰?
凌悠然起身伸手探向屏風上搭的衣物,柳二郎卻從屏風那邊搶先一步將衣服扯了過去。
轉眼他便轉過屏風來到浴桶邊,笑盯著她坐回浴桶。
眉眼清麗的少女,蒸騰在霧氣中,女乃白色的肌膚細膩如瓷,泛著微微的粉紅,仿佛春風十里綿綿而開的粉色桃花,輕輕勾了人的眼,令人留戀不舍。柳二郎看著她,露出痴迷的神色,「妻主愈發迷人了。」
說著,攀上她圓潤柔滑的肩頭,輕輕撫動。
感覺有如毒蛇在身上游走,凌悠然一個激靈,水花騰起,迷了他的眼,手掐上他秀氣的脖子。
柳二郎呼吸一窒,面無懼色地媚笑著看她,「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女人,看,這樣經典的橋段都如從前一般。只不過互換了角色罷。」
眯眼,一臉蕩漾,仿佛回到過去,緩緩述說︰「用力一掐,然後嘩啦一下將人提起來,再狠狠按入水中,待得快要窒息的時候再揪住頭發拎起來,摜到床上,用力壓在身下,盡情蹂躪……嘖嘖,那時你臉上驚恐卻又興奮的神情,真是**啊——還有皮鞭落在你肌膚上發出的聲音真是令人興奮,明明痛到極致快感到極致,鮮女敕的肌膚上卻不留半點印記,那時你還夸我來著,是不是?」
「嗯,剛開始你並不喜歡,可後來卻樂在其中不是?還拿了身邊的侍兒來好好體驗了把翻身做主的感覺——」
「夠了!」凌悠然忍無可忍,殺機立起,漸漸收緊了力道。這個變態。難怪本尊那樣變態虐待玉瑾,原來都是向他學來的。
柳二郎呼吸困難,臉上漲得青紫,卻始終笑著,一面胡亂扯開自己身上的衣裳,艱難地吐字︰「讓、我、也好、好享、享受一番——呃——」
凌悠然猛地一收,他的話戛然而止。旋即又驀然松手,柳二郎狼狽地軟倒在地,長發松了開來,如墨般鋪在地面。
他劇烈地咳嗽著,身體微弓,仿佛不勝柔弱,然如斯柔弱的少年,誰能想到竟是披著羊皮的狼?!凌悠然跨出浴桶,隨意扯了被單裹在身上,手里捏了銀針,慢慢蹲子,眼里盡是冰冷。
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迷人的聲線不帶一絲感情地道︰「還蛋疼不?上次一腳沒廢了你,這次,就讓你嘗嘗無影針的厲害。」
「咳咳,妻主忘記我們的約定了?」柳二郎抬起頭,沁了水霧的雙眸迷離莫測。
「約定?」凌悠然狐疑,本尊和他有什麼約定?
「……」
聲音很低,凌悠然听不清,略貼近了些,卻被他一把勾住脖子,冰涼的唇惡狠狠地吻了上來。
手里一空,銀針被奪。凌悠然用力推開他,順勢一腳踹過去,這一腳拼卻自己的內力,柳二郎一下子滑到了床底,一頭撞在床腳上,頓時血流如注。
凌悠然欺身上前,提著他的腦袋狠狠地撞了幾下,再扯住他的長發,強迫他抬頭,鮮紅的血順著額頭淌下來,在他臉上斑駁成詭異的畫圖,顯得觸目驚心。
看著他的狼狽,心底一陣快意︰「爽嗎?」
「還不夠。」柳二郎聲音虛弱,笑看著她。那笑容,恰到好處的,帶著一絲溫柔一絲諂媚一絲討好,仿佛低到塵埃里開出的花兒。
這笑容,一直都在。無論是當初對著凌曲灕還是被妖孽侮辱哪怕現在被她折騰得只剩半條命。凌悠然忽然很想撕裂他這張面具,看看面具底下究竟是怎樣一個靈魂!
「不繼續了麼?」他笑問。
「想玩個新花樣。」
「很期待。」他還是笑。
「活剝面皮怎樣?」凌悠然冷笑著拍拍他的臉,企圖從他臉上看到恐懼。
「如果你能下得去手。」柳二郎指了指自己滿是血污的臉,「我願意陪你玩玩。」
「不叫妻主了?」凌悠然試探了下,柳二郎語氣篤定,「你不是。」被自己玩弄在股掌的女人什麼貨色,他比誰都清楚。
軟弱無能的無憂郡主身邊,卻誰也不是簡單的角色!
「不裝了?」從花廳里就看出他的不同尋常。但凡能隱忍的人,都是可怕的。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狼性畢露。
凌悠然慢慢眯起眼,冰冷的殺意無聲彌散,「你可想知道自己的下場?」
柳二郎無所謂一笑,「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真是個復雜的人。凌悠然忽然有些揣摩不透柳二郎,研判地盯著他,「你是李側夫的人?」
「你說呢?」不答反問。
凌悠然沉默,考慮是否用無影神針讓他說實話。不過,有些懷疑是否有用。那樣控制心神的手法,只對意志薄弱的人有效。而柳二郎,他意志薄弱?表示懷疑。
她在沉思對策,柳二郎則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不知作何想法。
「女人?」十三郎循著動靜兒來,在門口試探地喚了聲,卻沒等到回應就直接推門而入。
連自己也明白那種急切焦躁從何而來,從得知柳二郎到來之後,他就坐立難安。
無憂郡主最寵愛的夫郎,往昔也見多了她對柳二郎的順從和縱容,那些情形如刺在心。
眼前的情形卻將那根刺狠狠地戳到了內心深處,疼得他渾身麻木。只能愣在原地,如同傻子般看著他們。
柳二郎幾乎半果地趴在地上,她草草裹著被單底下什麼也沒穿……低頭貼近他,似乎正在親吻……
「十三郎?」只見他緊握劍柄,一副想要殺人的表情,凌悠然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十三郎緊抿嘴唇,痛怒交加地盯著她,猛然轉身大步走了出去。柳二郎是她最寵愛的夫郎,哪怕他背叛了她,但只要她還愛著,兩人親熱是理所應當,他有什麼立場指責?
「十三郎,回來!回——」凌悠然挫敗地嘆了口氣,「真是別扭的娃!」
「吃醋了。」柳二郎抬頭看她,額上還在流血,他卻絲毫不在意。
凌悠然瞪他,若非顧慮這只「狼」,她肯定追出去好好教小十三一番。
十三郎負氣走出門外,卻不見她追出來,愈發傷心失落。停留片刻,又覺得不甘心,又飛快地跑了進去。
「十三郎?」凌悠然看著去而復返的他,招招手,「過來,幫他處理下傷口。」雖然很想殺了柳二郎,卻還不是時候。他還有利用價值。
十三郎這下子終于看清柳二郎的狼狽,不解地問︰「他為什麼受傷?」
凌悠然站起身,「他欠揍。我打的!」
一句話,讓十三郎心情大好,「你不寵著他慣著他了?居然打他,不心疼?」
聞言,凌悠然睨了他一眼,不贊同道,「我腦子進水了?這家伙合著凌曲灕害我辱我,剛才還打算侵犯我,我還寵著他慣著他?真不知道你腦子想什麼!」手指點了下他的腦袋。
十三郎臉色陰轉晴,沖她咧嘴一笑。旋即反應過來,三下兩下月兌下外衫裹到她身上。
「呃——」凌悠然扶額,「你再磨蹭,柳二就失血而亡了。」
「死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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