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洗,已是就寢時分。
凌悠然房中卻還亮著燈,她正拈著銀針,對著距離丈余的畫著紅點點的木板子一根根飛扎過去。企圖找到白天情急之下以內力催發銀針的那種感覺,然而練習了大半個時辰始終無果。
十三郎勸了兩回沒勸動,直接回房睡了,玉瑾守在旁邊,眼見著夜色已深,軟聲勸道︰「郡主先睡覺吧,明日再練也不遲。」
「你先睡,不必等我。」凌悠然頭也不回地道,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銀針,而對面木板空空如也,很是不甘心。
玉瑾實在困倦得很,當下听話地乖乖到側間睡覺去了。
凌悠然如同著了魔般繼續練習飛針,忽然射出的一枚銀針如有萬鈞之力般射向對面木板正中的紅點,連根沒入。
「啊!」正驚喜,卻听得妖嬈的輕笑聲︰「看你練得辛苦,助你一臂之力!」
回首,正對上那雙熟悉的鳳眸,明明逆著月光,卻比月光更亮,更動人,心跳驀地漏了一拍,凌悠然不敢置信地盯著倚在窗邊的男子︰「你不是有要事離京了嗎?」
「長夜漫漫,孤枕難眠,來求美人相陪。」妖孽挑眉笑說,走過來將她圈在懷里,「美人可願意?」
凌悠然眯起眼瞅著他,只見流麗的鳳眸里盡是關切之意,心頭一暖,眉眼一彎,道︰「樂意之至。」
妖孽笑著將她抱起,躍出窗外,足下輕點,徑自飛上了屋頂。
兩人並排坐下,月色如水,溫柔地灑下來,映出二人相依的影子。
「可曾受了委屈?」妖孽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關切詢問。
凌悠然搖頭︰「沒有。倒是你,事情辦妥了?」
妖孽神色微凝,「暫時沒有結果。」
「很棘手?」
妖孽轉眸,專注地盯著她皎皎如月的面容︰「沒。不過是手下的人小題大做,說是收到消息越國研制出一種藥物,投放女兒泉後,可令鳳、凰兩國的男女不孕。」
聞言,凌悠然蹙眉,冷兵器時代,人口發展很重要。若不能孕育後代,那國家遲早完蛋。
而越國不正是與鳳國交戰的國家?據她了解,大陸上分四大國,分別為東北越國、西北臨國,西南凰國,東南鳳國。其中以女兒河為界,北邊的國家均為男尊國,男尊女卑,南邊恰好相反,以女子為尊。
不知什麼原因,明明只是一河之隔,然而國人的體質卻大為殊異。男尊國女子無須喝泉水就可生兒育女,而男子無論喝再多泉水也無法生育。女尊國男女皆可生育,前提是須得飲下女兒泉。
細想了下,登時嗤之以鼻︰「簡直是無稽之談。且不說女尊國疆域遼闊,怕不得幾百萬斤的藥物才能見效,就說那女兒泉乃是女兒河的分支,支流眾多,且與地下水相通,循環不息,那藥物即便投了,也會被流走。投毒之說,根本行不通。」
妖孽笑笑,不表意見。
凌悠然凝視他半晌,耐不住好奇︰「妖孽,你究竟是哪里人?」說話行事,全不似女尊國的男子。
妖孽轉開目光,摟著她一齊躺倒,漫然笑說︰「一個志在賺盡天下財四海為家的商人!」
凌悠然撇了撇嘴︰「哼,不盡不實。口口聲聲叫人妻主,卻連姓名都不曾透露。」
「緋月!」妖孽忽而翻身壓下來,眸子湛然,星光流轉,「南宮緋月,男,二十有二,未曾婚嫁。」輕捉住她的小手,壓在心口上,「這顆心,等著你來摘取。」
凌悠然神色一動,手上用力輕壓,感覺他心跳如狂,一如自己,不由燦然一笑,用力揪住他的衣衫將他拉下來,「且讓我看看你的心是黑是紅……」輕喃著,含住他如花的唇瓣。
妖孽呼吸一緊,順勢掌住她的後腦,纏住她送進口中的丁香小舌,先輕輕吸吮後又重重地推卷,翻攪,近乎貪婪地吸取她口中的津液,一點點橫掃她的貝齒和齒齦……
時而溫柔時而霸道的吻,讓凌悠然漸漸沉浸其中,一陣陣的愉悅自唇齒交融之中傳開來,一股難言的燥熱浮起,不自覺地扭了扭身子,一把推開他,大口吸氣。
他卻不肯放過,熱燙的唇沿著她的嘴角一點點滑到耳際,輕輕咬住那紅得透明的耳垂,發絲垂落,撩過她的頸側,絲絲的麻癢,讓凌悠然差點把持不住,連忙扳過他的臉,「再胡來,小心強了你。」
妖孽邪魅一笑︰「歡迎來強。」
以為她不敢?凌悠然眯了眯眼,將他往側邊推倒,徑自翻身騎了上去︰「我還比較喜歡這個姿勢,你下我上!」
妖孽雙手攤開,媚眼如絲地睨著她,波光流轉的深瞳,妖冶絕艷的面容,仿佛攬盡天下妖邪嫵媚之色,讓人挪不開眼。
見他一副任卿采擷的模樣,凌悠然反倒不知改怎樣進行下去,一時僵在那里。
他目光不離她,雙手握住她縴細柔軟的腰身,將她的身子慢慢壓下來,與他的緊緊相貼,再無縫隙……
感覺勃發的**熱熱地抵著自己還不時地跳動兩下,凌悠然覺得身上一陣熱過一陣,臉上如著火般,燙得灼人。
「怎麼?不敢?」妖孽沖她挑了眉梢,妖嬈的眸中恰到好處地挑釁,卻激起她潛藏的凶悍來。
「誰不敢來著!」說著俯下臉去——
旖旎曖昧之刻,忽然飄來一聲幽怨至極的嘆息︰「如此良宵,卻被人捷足先登了……唉,可惜……」
兩人俱是一僵,一道勁風忽然襲來,將二人身邊的瓦片擊了個粉碎。妖孽警覺地抱著她滾向一邊,放開她,翻身躍起,動作急如閃電。
瞬間,便與那偷襲之人對上了掌。
凌悠然翻身坐起,只見衣衫不整的妖孽正與一人斗在一處。
傾斜的屋頂上,兩人如履平地,妖孽疾風勁舞,身似狂龍,那人衣帶當風,藍發飛舞,掌法輕緩綿密,身姿飄逸,看起來如同凌空舞蹈,美不可言。
「雲郎?!」即便看不清他的臉,凌悠然卻還是一下子認出了他。想不到,他居然這個時候來。
雲歸一個眼神飄來,清冷如霜,凌悠然不禁有些心虛,感覺自己像被捉奸在床的妻子。
而與他纏斗的妖孽,面上雖是含笑,卻越戰越心驚。想不到雲歸的武功如此詭異毒辣。看似綿軟飄逸的掌法,卻陰毒無比,若被擊中,輕者骨骼盡碎,重者五髒俱焚,此人心性由此可見一斑。真不愧是名聞天下的第一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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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耐滴們冒個泡吧,偶需要動力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