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雲卿是被一陣小鈴鐺晃蕩的聲音給鬧醒的,雲卿也睡夠了,惺忪的睜開睡眼,就見青杏手上拿著一把小手鏈,一臉你夸我吧的神色,「姑娘,你瞧著打的怎麼樣,奴婢昨兒晚上和左兒右兒在雁雲屋子里打的。」
雲卿接過瞧了兩眼,嘖嘖點頭,「不錯,只是你們把活都干完了,我干嘛?」
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啊,青杏眨著眼楮看著雲卿,她們幾個就是怕姑娘累著才點著油燈熬夜打完了所有的線,哪知道雲卿就想著自己動手打發時間用,這會兒好了,線沒了,她無事可做了,青杏覺得自己貌似只有壞事的份,「那……怎麼辦?閑的悶,奴婢陪您去花園賞花?」
雲卿擺擺手,一會兒再說了,接過青杏手里的手鏈子,細細數了一下,竟是有五十八個,每種樣式都有,玲瓏的緊,雲卿讓青杏選四個出來,讓四個丫鬟一人一個,青杏連著搖頭,她們可不能戴,這東西外面只怕沒人買,要是丫鬟戴了,那些姑娘只怕就瞧不上了,等掙夠了銀子再說,再者,她們自己就會編,想要隨時都可以。
雲卿夸青杏想的周到,便挑了七八條出來,余下了得讓她拿東西包著,一會兒讓元媽媽拿出去賣,雲卿想好了,這東西成本不貴,但勝在小巧,價格不能太高,一兩銀子幾條賣給首飾店,單賣也好,人家買玉鐲做贈品也好,都是非常好的,想來很容易賣出去的。
雲卿洗漱完出屋子,那邊夫人拿帕子給雲澗抹額頭,「跑累了麼,去洗個澡換身衣裳來吃飯。」
雲澗點點頭,白皙的臉蛋因為在院子里跑了兩圈紅撲撲的,元媽媽端著早飯過來,笑道,「小少爺的身子骨瞧著結實了不少,比起頭一回累的差點趴下,今兒可只是氣喘了些。」
夫人也高興呢,因為早上起床洗漱吃兩塊小糕點墊墊肚子就在院里跑上兩圈,雲澗早上可是比平時多吃了半碗粥,這些天天氣漸涼也沒咳嗽,夫人抬頭看著雲卿,「你身子骨也差,以後跟著雲澗一起跑跑能好不少。」
雲卿一听頭大了,忙搖頭,「娘,我就不用了,每天起床我都在床上扭扭胳膊呢,我這穿的裙子跑步容易踩著。」
夫人瞧了雲卿的裙擺,就打消這個念頭了,雲卿這才松了口氣,讓她早上從被窩里出來跑步,她是決計不干的,不過散步對身子好,閑的無事多走走就是了,雲澗抹抹汗,一溜煙的跑回屋子,再出來時已經換了身衣服了,坐在雲卿一旁,大快朵頤起來。
吃完了早飯過了小半個時辰,若瑤就來了,眼眶跟昨兒一樣又是紅的,倒把雲卿嚇了一怔,不至于天天都斗個不停吧?
夫人也詫異不已,「若瑤這是怎麼了?」
若瑤搖頭說沒事,雲卿干脆把若瑤叫了出去,沒問她,直接問的以菊,以菊正為自己家姑娘憋了一肚子火氣呢,當下倒豆子似地全部倒出來,「昨兒表姑娘送了個手鏈給姑娘,府里沒哪個姑娘有,七姑娘瞧見了,羨慕的緊,就找四太太要,四太太就把姑娘找了去,讓做姐姐的五姑娘多關心妹妹,大度相讓。」
若瑤卻是歉意的看著雲卿,「大表姐,我可能連累你了,憐瑤有了新手鏈,肯定回去炫耀的,到時候肯定會有不少姐妹來尋你要。」
雲卿听得額頭一跳,還沒說話呢,外面就有腳步聲傳來了,雲卿瞥頭一看就瞧見初瑤婀娜的邁步進來,恰好一陣風吹過,吹得落葉直往她身上躥,初瑤氣的直咬牙,「院子里亂糟糟的也沒個丫鬟掃,養那麼多丫鬟吃閑飯呢!」
雲卿听得直蹙眉,若瑤卻是上前行禮,然後對初瑤道,「院子里有落葉也是沒辦法的事,青竹院丫鬟本來就不多,又無分身之術,以菊,一會兒你和以梅幾個幫著把院子清掃一下,免得一會兒又弄髒了大姐姐的衣服。」
以菊是若瑤的丫鬟,這以梅卻是初瑤的丫鬟,還是一等丫鬟呢,這會兒一听讓她去掃落葉,以梅的臉青了,不過若瑤可不止讓她一個人掃,以菊也在呢,初瑤蹙眉卻也沒說什麼,想著自己來還有事,便道,「去吧。」
雲卿讓青杏也一起去,然後這才請初瑤進偏屋喝茶,然後往雲卿手腕上瞧,果然瞧見了一個手鏈,卻沒見著鈴鐺,初瑤笑問道,「這是你自己打的嗎?」
雲卿听得愣了下,輕搖了下頭,「丫鬟打的。」
初瑤听得睜大了眼楮,「你的丫鬟倒是挺手巧的,方才在老夫人屋子里,憐瑤手腕上戴著的手鏈可是不少人喜歡呢,老夫人想京都應該不少姑娘都會喜歡,下個月,府里按例是要舉辦芙蓉宴的,就想著到時候下帖子,一個姑娘送一條手鏈去,老夫人讓我來問問你呢,原本是打算花銀子買的,你丫鬟會,倒是好辦了。」
難怪若瑤說害慘了她了,原因是在這里呢,這還不是一般的慘,府里姑娘大小加起來不過十個,一人送一兩條也足夠了,竟然想著送給參加芙蓉宴的姑娘一人送一條,那可是好幾百人呢,這大啟京都每月都有宴會,四大宴八大小宴,都擱在權貴府上舉行,國公府有幸承辦芙蓉宴,為了能舉辦好,得個好名聲,府里幾位太太可是想盡辦法呢,再者,府里幾位姑娘年紀都不小了,正是說親的好時候,宴會上,定有不少世子少爺來的。
只是芙蓉宴似乎跟她關系不大,那麼隆重熱鬧的宴會,府里表姐妹可沒哪個想她去,因為怕人問起來她是誰,雲卿端起茶啜著,一個小手鏈,教她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都打算讓元媽媽拿出去賣了換銀子,等到下個月府里去送,只怕不但不出彩,反倒惹笑話,到時候出了什麼差池,只怕會落在她身上。
雲卿放下手里的茶盞,吩咐左兒道,「元媽媽還沒出院子吧,你去讓她多做些糕點來。」
左兒會意,這是讓元媽媽先不要賣了手鏈子呢,雲卿吩咐完,這才對初瑤道,「大姐姐瞧中丫鬟的手藝,教給府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是丫鬟學回來的,難保外面沒有的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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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標題不是一般的難起,名不大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