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白石書院的門口,放眼就是浩渺一片水色,碧波萬頃,漁船點點,近岸青山綠水,更有一座浩然大城如猛虎般臥在旁邊。
真正好一派風景。
在揚州城的上空有三座雲城,分別是皇宮、監察道觀、白石書院。皇宮在揚州城的正中心上方,堂堂皇皇,黃金為牆、白玉為地,南北九百丈,東西五百丈。監察道觀被這一任的監察真人用霧氣遮掩住,更是四處流轉,常人很難看到它的蹤跡。而白石書院就在揚州東門外的百花湖上空,早就已經是揚州城的風景名勝之一。
陳觀水出了白石書院,沒有走遠,順著院牆走進一片竹林。在竹林里面一邊前行,一邊查看手里隨聲隨滅的水鏡,轉折了七八次以後就看見竹林中出現了一塊畝大方圓的空地。而空地上,樹著一個單間的小道觀。
說來很是奇怪,白石書院院牆外面的竹林,不過是聊聊的種了幾十棵的厚度。還是借著雲氣法陣中卷揚上來的水汽,這些竹子才勉強活了下來。就是這樣,也長得不是很茂密,一眼就能看穿很遠很遠。但是陳觀水現在所站立的竹林空地,四周卻是茂密蔥郁的紫色竹林,高高大大足有五十丈之高,竹葉在空中撐開如同紫色的大傘。仔細向四周看去,能看見竹林茂密非常,根本不是剛才書院門口的那個模樣。
而這種差別,竟然僅僅是在一百步內發生的變化。
但更驚人的還在後面。
陳觀水信步走到道觀的門口,敲了一下銅環,「姓余的那個混蛋,在里面嗎?快開門,我給你送銀子來了。」
語氣不是很愉快,但也不算是惡劣,卻是調侃味十足。
應著陳觀水的話,道觀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道縫。
沒人應答,陳觀水也沒有等著那個人應答,直接拉開門,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一下子陽光失去了色彩,一下子空間失去了距離,只見道觀內部的空間竟然是一個浩大到無邊無際的穹頂。穹頂上,有無數晶石在閃爍著七彩光芒,照耀著地面上的奇花怪樹,宮殿樓榭,湖塘河池,佳人翩翩。
剛剛還是竹林中的偏僻道觀,一派清淨通幽的道家法門,現在就是一派富麗堂皇的華貴之章,仙道門閥的氣度。更絕的是,是這一派堂皇中更有著無窮的生氣。數不盡的美女,充斥在那些風景中,讓那些山水亭榭也添了一份嫵媚。
蘿莉、少女、淑女、熟女、少婦,各種年齡,各種氣質的美女都有。
拿著刀的女武士、穿著道袍卻又開著胸襟的女道士,描著眉毛的尼姑,捧著書卷的小姐,領著侍女疾如風火的管家娘子,高台上彩妝艷衣的藝妓,水榭上憑水鼓瑟的琴師,花叢中爛漫的少女,萬般美人,萬般風情,只是站在門前,就已經足以讓人心醉!
可惜,陳觀水還是高聲叫道︰「余則成,姓余的混蛋,我來送銀子了!你是不是已經精盡人亡了啊?!」
不是陳觀水看不見前面的美景,也不是他看不見那些美女,更不是他閱盡紅塵早已春心不動,而是因為眼前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深痛的教訓,都是一個變態的女人玩出的花樣!誰要是心動,誰就會慘不忍睹。哪怕是行為再克制,但只要心里對這些富麗堂皇的景象、嬌艷的起了羨慕、貪婪、佔有、肆虐等等的念頭,就會被死死地黏住,然後被那個變態的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間,最後被她玩弄到崩潰。
霧外江山公孫元!
這一任的吳國監察真人,浩然正氣宗的金丹真人,四十歲就結成金丹的天才,以一手霧化劍意聞名于世,有「輕霧起海角,一劍籠江山」的美譽。據說劍起之時,輕霧繚繞,婉轉曲妙,但卻有崢嶸之意深藏,如同海上彌漫的大霧之下潛伏的海島,在敵人被霧化劍意迷惑之時,卻是被另一種強悍到極致的劍意生生震死。
但是陳觀水用自己的親身體會要說明的是,她在幻術上同樣很強,而且是強到變態的強。
因為眼前的浩大穹頂,無數亭台樓榭,無窮美女,就是她生生在一個小小的道觀里面造就的「虛實兩相洞天」。借著一件法寶為根底,撐開一片介于虛實之間的兩相洞天,再用自己的霧化劍意描繪,用數千個制作精美的木靈傀儡做點綴,就成了現在陳觀水眼前的「勝景」。
陳觀水想起自己第一次偶然闖進來,卻是被困在幻境里面被那些美人兒撩撥得不行,差一點就劍拔及履入巷去了。還是硬憋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通過夢境神通看出那些美人的異常才解套出去。然後就是被那個姓余的混蛋調笑到了今天。
說到某人,某人就出來了。
只見前面一扇門扉推開,從里面走出一個少年來。青衣白帽,小扇輕搖,身後緊跟著四個美貌丫鬟,更有一個紅顏知己貼身依偎。正是陳觀水的好損友,余則成了。
「呦,我說今天道觀里面的喜鵲怎麼都死掉了,原來是陳師弟你要來啊!」
少年沒說話嘴角就帶上了笑,但說出來的話卻又挪挾無比。
陳觀水只是笑笑,不接他的話頭,直接說明了來意,「我要一把弩,四十支箭,帶毒的那種。還有十張爆裂符,十根如意繩,一張飛網,三十支標槍,一條小船。」
余則成臉上的笑容一下大了起來,「書院里面的黑幫惹你了?還是艾露恩當上執法隊長,你怕了?」
不過這邊余則成還在笑,那邊卻立馬報出了價錢,「一起算你三千六百兩。不過我不要銀票,要你的那套《莊向慧**尼姑庵,花和尚槍挑玉明樓》,怎麼樣?」
莊向慧者,白石書院四年級的一個女生,據說私下里很是放浪,曾經在一年級的時候就在尼姑庵里私會情郎,丟了身子。後來更是縱橫花叢,在白石書院的幾個修真家族子弟當中很是吃香。而那個花和尚,就是她現在的男友,不以她的放浪為恥,反而聚集了十幾個狐朋狗友、找了十幾個同樣貨色的女人,在書院教書藝的玉明樓里狂歡了一夜。其後,這些人被執法隊抓獲,開除出校。但是那天晚上的奢靡,卻是挑動了不少學子的心,也讓陳觀水狂賺了一筆。
這不,現在余則成也被傳聞動了心。
陳觀水點了點頭,又伸出三根指頭,在余則成的眼前晃了晃,「除了這套,我再送你一套《徐錦繡夜探白虎堂》,再加一套《秦香玉》如何?」
「我草!」余則成一下子就跳起來了。
「陳觀水,你今天發什麼瘋?白石書院一年級十大美女第一名的秦香玉,你竟然能搞到她的黃圖?還是最頂最棒的哪種?」
余則成心里明白,陳觀水這個鳥人最是矯情,越是好圖名字越短。能用僅僅一個名字的,肯定是最最絕頂的好圖。不是處子**,就是溫婉而濃,總之是那種看了就讓人沉迷,只能一邊傷痛、一邊欣賞的好圖。
而秦香玉,更是現在吳國皇帝的嫡女,正宮皇後所出的四公主,比起徐錦繡這個修真大族徐家的嫡系長女的身份還要高貴上一分。
余則成捏著扇子,扇了好幾下,才抬頭問陳觀水道︰「那個莊向慧不過是胸大、皮白、腰細,才十張黃圖,上次你就要我四千兩銀子。現在加上一個三年級十大美女中的第四的徐錦繡,一年級十大美女中的第一的秦香玉,你說,你還有什麼事情要求我?」
陳觀水還是很平靜,直接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反而掉頭去看風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