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被窩,其實是陳風從電視劇上看到的。////當軍旅劇比較火的時候,有一個《亮劍》,被多個電視台轉播過,當時有一幅場景,就是一個家伙當叛徒了,半夜查房,人沒影了,再一模,被窩是涼的,這就斷定了對方早就跑了。
陳風從來都不看青春偶像劇的,不過,這種軍旅題材的就不同了,現在,果然用上了知識。
不過,不僅僅是這一點,這位趙姑娘,說話的口音也很奇特,雖然她自己說是從益都路過來的,但是,陳風可以確定,對方操的根本就不是山東口音。
大學的時候,陳風的宿舍里,可是有山東的兄弟的,正是此時所謂的益都路附近,說話的口音絕對不同,雖然隔了幾百年,可能會有些許的變化,但是,絕對不會這麼明顯。
除了從小生長在中原的島國人,可以將漢語說得比較流利之外,其余的島國人,想要學習漢語,那是非常難的,幾種發音,都是發不出來的,比如上聲這個拐彎的音調,島國人的舌頭就轉不過來,西方人也轉不過來。她一說話,慢有條理,其實是想發音更準確一些,只可惜,想要騙自己,沒門!
不過,陳風也有一點沒有想明白,她是怎麼在短時間內逃月兌,回到這里來的?那枚毒針,為何沒有讓她死去?要知道,那可是見血封喉的。
………
關上了門,晴子幾乎要暈倒了,她勉強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她知道,很可能有人在監視著自己,自己不能露出破綻來。
當那枚毒針被吹到了自己的嘴里之後,晴子就知道,自己已經被對方識破了,現在她需要盡快地逃離這里。
對方功力高深,自己直接逃,肯定是逃不掉的。
一發功,然後像是土行孫那樣,從地下穿土而走,那是不可能的,晴子沒有那種本事,而且,她已經中毒了。
毒針尾部的羽毛刺激著她的喉嚨,而她的牙齒,剛剛咬住了毒針的尖端。
整個毒針,只有尖端是有毒的,畢竟,這里才是接觸對方的部位。
毒針是倒著進入她的嘴里的,並沒有刺破她的身體,但是,牙齒的牙齦,卻在吸取著毒汁。
她飛快地將毒針從嘴里吐出,然後,在毒性發作之前,爆發出最大的潛能,使用勾爪,從牆頭上一躍而出,就在這空檔,還從胸前拿出了一枚救命丹藥,放進了嘴里。
這一切都做完了的時候,目標就已經出現在了剛才的窗戶外面。////
晴子知道,自己要逃,是絕對逃不掉的,所以,她索性就將身體再次貼到了牆壁上,變成了一只壁虎。
希望這種偽裝,能夠救了她。
同時,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而陳風數次發現晴子,都是從她的呼吸上發現的,人可以不吃飯,但是絕對不能不呼吸。
而毒性順著血液,在晴子的體內開始慢慢流淌,她的心髒,跳動也開始緩慢無力了。
這一切,都降低了她被發現的概率。
隨後,常遇春就動彈了。
陳風在四下里尋找,最後沒有听到動靜之後,幾乎可以確定,暗殺自己的人已經遁去,畢竟,傳說中的忍術還是很強大的,後世幾乎都失傳,真實的情況怎樣,誰都不知道。
既然對方已經從這里逃走,那就不能讓對方逃出村子,立刻調常遇春的人過來!
就在幾乎要暈過去之前,晴子終于等到了目標離開,她知道,對方是去調人的。
逃,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繼續偽裝成牆壁,天亮之後也得被發現,所以,她只有再做回趙晴。
當陳風去搬兵的時候,晴子咬牙堅持著,回到了原來的住所,又堅持著,應付了前來搜查的常遇春,已經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精力。
回到了炕上,晴子終于松懈下來,暫時直到天亮前,不會有人來打擾自己了。
靈巧的手指,此時也變得生硬起來,她從自己的身上,模出了三根銀針來。
提到針灸,老祖宗自然是中原,但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傳到了島國,也傳到了朝鮮等國,在後世,棒子國居然想要弘揚自己的文化,宣揚這針灸是從棒子國發源的。
晴子沒有點油燈,更沒有照銅鏡,黑暗之中,就這樣自己模索著,將三根銀針,準確地插入了嘴部的穴位上。
水溝,承槳,地倉三個穴位上,開始有黑色的濃水,流了出來,晴子知道,此時自己的牙齒,一定也已經變黑了。
真是萬幸,如果自己的牙齒沒有咬住這根毒針,再向後飛一點,恐怕就要順著喉嚨下去,到時候,自己肯定是毒發身亡。也幸虧自己隨身帶著解藥,要不是預先服下了解藥,根本就堅持不了這麼長時間。
用銀針排毒,再吃一次解藥,等到天亮之後,毒就解得差不多了。
然後呢?自己怎麼辦?幾日之後,灰溜溜地離開這里?
不,當然不行!既然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那自己就還有機會!
剛剛回到敏敏的院子前面,陳風就發現,守護在那里的,除了常遇春派去的人之外,還有鐵花所帶的二十多名女兵。
這群女子,行動起來還真迅速!
進了院門,院子里也是女兵。
「風哥,你回來了?」房間門口,傳來一聲驚喜的叫聲。
陳風望過去,敏敏和沈惠兩人,都在那里等著自己。
「怎麼起來了?」陳風走上去,問道。
「風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敏敏問道。
「常兄弟領著窯社的人在訓練。」陳風隨口說道,他不想讓這兩人擔心。
訓練?敏敏問道︰「那常兄弟是看不起我周某了,訓練,還派人來這里守著?」
在听到外面動靜之後,敏敏就立刻起來了,接著,就發現居然常遇春派人來保護她了?自己也有人,憑什麼非得常遇春來人?平時敏敏就將常遇春看做自己的對手,這次常遇春這麼做,就是看不起她了。
因此,敏敏毫不客氣地說道。
「周姐姐,常大哥肯定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危著想,都是惠兒的原因,如果不是惠兒來這里的話,常大哥也就不會派人了。」沈惠趕緊在一旁說道︰「現在,風哥也回來了,讓常大哥的人撤走,這就算了吧!」
「對,你們幾個,都回去吧。」陳風向守候在這里的窯社的人說道。
「是,恩人!」他們立刻領命,然後,向回走去。
此時,外面安靜下來,搜捕任務已經完成,其他人家里,沒有發現異常。
陳風對窯社的人非常滿意,常遇春治軍很嚴,他以為,這些人都只听常遇春的命令,那樣雖然是正常的,自己心里也會稍稍不爽。而現在,這些人完全听自己的命令,沒有半點遲疑。
要知道,這次來守護這間院子的,並不是窯社的初期成員,陳風一個都不認識,而且,他們還都叫陳風為恩人。
矛盾化解,陳風想要回自己的偏房去,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可以再眯一小覺。
「風哥,偏房內陰寒,你來正房睡吧。」敏敏說道。
哦?知道心疼自己了?陳風倒不懼怕什麼陰寒,但是,那根毒針還在稻草里,得等到天亮之後,再把它找到,既然敏敏都說了,自己就到正房里去睡個囫圇覺好了。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陳風說著,大踏步地走進了正房。
「喂,風哥,沒有讓你進東房睡。」敏敏趕緊說道。東房是敏敏和沈惠睡覺的地方。
「那我睡哪里?」陳風問道。
「當然就是這里了。」敏敏指了指外屋的桌子。
陳風頓時啞口無言,這和睡偏房,有區別麼?
…………
「大哥,我們不能再遲疑了。」興化城內,一個聲音低沉地說道。
此時,他們都穿著官軍的衣服,被稱做大哥的人,還是個百夫長。他們皮膚黝黑,身材魁梧,兩眼之中,滿是殺氣。
張士誠向高郵知府李齊投降,李齊非常寬容,向大都請示,免除了他們的牢獄之災,還把他們編入了官軍之中。
和徐州的芝麻李比起來,張士誠的待遇,已經算是非常好了。
同樣是造反,一個是被屠戮干淨,另一個,是被好吃好喝地供起來,比起原來當鹽民的生活,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當然,這只是表面的。
張士誠雖然投降了,但是,這只是權益之計,高郵知府李齊腦子里安的是什麼壞水,他是很清楚的。
他們這三百多鹽民組成的骨干,被編入了官軍之後,就一直受到其他官軍的監視,高郵府在興化,又駐扎了二百名騎兵,七百名官軍,監視他們。
而最近,調令終于來了,他們需要和這二百騎兵,一起前去濠州,剿滅濠州的反叛。
借刀殺人,要是他們去了,不用說,攻城的時候,第一波的部隊肯定是他們,徐州攻城戰的慘烈,他們也是知道的,滿地尸體。
所以,張士誠是絕對不會听從朝廷的調令,前去濠州的。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個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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