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的**剛剛抬起來,就感覺到仿佛坐到了一個泥鰍上一樣,晴子的身體,已經躥了出去,然後,站立了起來。
手中多了一柄苦無,正抵在敏敏的脖子上。
「姐姐,這次多謝你了。」晴子的語氣一變,向敏敏說道︰「現在,還得麻煩你,跟隨我一同離開。」
乍然間的變化,讓敏敏沒有適應過來。
「趙姑娘,你放了周姑娘,我可以擔保你平安離開。」陳風說道。
晴子嘴角上冷笑了一下︰「放了她?那我就不可能離開了。」
晴子知道,這是她月兌險的唯一的機會了。
她想要離開這里,那麼,就必須要劫持一個有身份,夠分量的人,而剛剛同情的人,既然能夠以那種口氣和陳風說話,正好是她最合適的選擇對象。
她雖然身子還很虛弱,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堅持住。因此,她積攢起所有的力氣,終于劫持了這個人質。
「趙姑娘,沒有我的同意,你即使是想走,也絕對走不掉的。」陳風說道。
說完,就看到四周,都出現了人馬,常遇春的窯社人員,已經將這里,完全地包圍了起來。
「你侮辱了我,我也不活了,臨死之前,就讓周姑娘給我一同去吧!」晴子說完,手里的苦無,就向敏敏的脖子上劃去,正是大動脈的位置。
突然,她卻感覺到手臂一酸,只見懷里的那個周姑娘,已經用一只手卡住了對方的胳膊,那柄苦無,就掉了下來。
「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在我脖子上使武器。」敏敏說道。
直到剛才,她才反應過來,這個趙姑娘,根本就是自作自受,自己救了她,她反而來拿自己當質。風哥那樣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所以,分清了敵我,敏敏就動手了,她本來就從小和阿布學武,而來窯社之後,整日無事,也是以練武為樂趣,如果對上巔峰狀態的晴子,恐怕會中了暗算,但是現在,晴子也就是鼓起最後一口氣而已,所以,敏敏在轉瞬之間,就已經改變了受脅迫的狀態。
「嘩!」這一動,蓋在晴子身上的那塊遮羞布,也突然掉了下來。
晴子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上。
「鐵花,派幾個人,嚴密地把她看守起來。」陳風越過敏敏,直接向鐵花下令︰「不要給她穿任何衣服。」
「風哥…」敏敏听到陳風前面的話,還像句話,而後面,怎麼又那麼色?
「她會各種奇術。」陳風說道︰「比如,她會像土行孫那樣,在地上鑽洞逃跑。所以,我們要控制她。」
雖然封神演義,是明朝中期的所著的小說,但是,在這之前,《武王伐紂白話文》、《商周演義》、《昆侖八仙東游記》等,都已經出現了,而土行孫這樣會鑽地的形象,也被說書人傳開了。
听到陳風這麼說,敏敏也接受了這個說法。如果在剛才,這個女子還是一個被強暴的弱女子的形象,而現在,就完全變成了一個渾身是刺的仙人球,對付這種人,將她的渾身的刺都剝掉,也不為過。
難怪剛才風哥要將她扒光,是為了防止她逃跑,敏敏對于剛才陳風的舉動,也就完全能夠理解了。
鐵花立刻執行了陳風的命令,幾名女兵,過來將晴子捆起來,抬到了馬上,再蓋上剛才敏敏的披風,向村里走去。
搜出來的那些兵器,裝備,都被陳風收集了起來,沒事的時候,研究一下這些裝備,也是非常有趣的,比如,那件可以會變色的斗篷,簡直就像是變色龍一樣,蓋在身上,還真的能偽裝起來。
「敏敏,你怎麼會過來了,不是跟著常兄弟比賽去練兵了嗎?」陳風問道。
「風哥,常兄弟都和我說了。」敏敏說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可以瞞著我?是不放心我嗎?」
陳風引蛇出洞,親自來抓這個危險的人,敏敏既然知道,當然不放心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在干什麼,那剛才怎麼還給我幫倒忙?」陳風反問道。
「我…」敏敏沒話說了。
「讓常兄弟,增派哨兵,增加巡邏人員,務必保護好這里的安全。」陳風說道。
「那我的人呢?」敏敏問道。
「當然是里三層,外三層,將這個趙姑娘看起來,等到她再醒了,讓常兄弟接著審問。」陳風說道。
女人來看守女人,這是最合適的。
望著已經正午的陽光,陳風看著四周的群山,想著剛才的情景,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很好笑,可惜,這個笑話不能說給任何人听。
「風哥,風哥…」就在這時,從山下,跑上來一個人,遠遠望去,是陳白普。
這個小家伙,不在窯廠陪著劉四二玩,跑這里來干什麼?陳風暗自慶幸,再早一會兒,讓這個小家伙看到自己的香艷行為,會帶壞了這個小家伙。少兒不宜啊。
「白普,什麼事?」陳風問道。
「風哥,興化出事了!」陳白普氣喘吁吁。
興化?听到這話,頓時,陳風想到了那個人,又是張九四!
接過了陳白普遞過來的紙條,那是從揚州飛鴿傳來的急書。
張九四,已經拿下了興化城,也拿下了泰州城!
張九四的動作,真快!
拿下了泰州城之後,揚州也如臨大敵,張九四會不會趁勢西進,先把揚州城給解決了?
所以,揚州城內的各個大戶,都開始了做兩手準備。
揚州是兩淮鹽運司所在,里面的商人,大多都是鹽商,而這個張九四,就是販私鹽起家的,所以,如果揚州城被打了下來,他們都將會失去生意來源。
而此時的陳家,已經將所有的鹽引都銷售一空,同時,開始了自己的第一趟海外貿易。
陳守道跟著去了,陳家現在,相當于是陳若兮這個女子在撐著,而陳風走後,雖然信鴿還留在煙雨樓,也告訴了陳若兮,在需要的時候,可以用信鴿和自己聯系。
陳家去留,現在不是很要緊,畢竟,揚州是座大城。張九四打泰州,肯定是出其不意,而打揚州,就不會那麼容易了。而歷史上,張九四接下來的發展方向,暫時不會往揚州發展,結寨得勝湖,訓練水軍,水陸並進,拿下高郵府,在高郵府稱王,才是張九四目前的打算。
揚州要陷落,至少也得一年之後。
「白普,陳大人呢?」陳風問道,陳守謙,可是興化縣尹,興化被破了,陳守謙卻下落不明。
這封信上,並沒有提及。
陳白普搖了搖頭︰「風哥,我也很擔心爹爹,我在興化城里,留了信鴿,可以飛到窯廠來,但是,現在並沒有收到信鴿…」
陳白普雖然年幼,雖然平時最愛的是養鴿子,但是,陳白普畢竟是陳守謙唯一的兒子,到興化之後,更是受到了陳守謙的溺愛,所以,對于這位父親,陳白普也很關心,還有自己的娘親,都杳無音信。
「常兄弟。」陳風喊道。
「恩人。」常遇春快步過來。
開始的時候,常遇春只是帶兵將這里圍了起來,畢竟那個場面,他們還是離遠點為妙。直到那名趙姑娘被帶走,常遇春才讓手下集合候命。之後,陳白普就趕來了,常遇春跟著上前。
張九四!對于這個人,常遇春已經知道,是陳家的仇人,也就是他常遇春的仇人,而現在,恩人似乎,要有命令下來了?
反正這個張九四是私鹽販子,起義也不是打著紅巾軍的旗號,把他給平了,常遇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立刻讓兄弟們做好準備,留下兩個百人隊,守衛窯廠,其余的八個百人隊,跟我前去高郵府。」陳風說道。
今天審問這個女忍者,陳風已經確定,就是張九四派來的,這個家伙,居然對自己念念不忘,這是陳風動殺機的真正原因。
而窯社的人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用一次長途奔襲,來檢驗他們的戰斗力,也到時候了。
至于救回陳守謙,這反倒成了一個捎腳的任務,畢竟,這里離興化距離遙遠,騎兵奔襲,也得三五日才能到。到時候,陳守謙恐怕早已經被張九四 嚓了。
而陳風現在的表現,會讓陳白普絕對的死忠自己。
但是,這樣做的話,也有一個非常大的難題。這樣一來,陳風自己的這支力量,就算是徹底暴露出來了,哪怕他們再撿羊腸小道走,到時候,還是會去和張九四硬踫硬,始終是要被人所知的。到時候,朝廷大喜,讓他去和劉福通死磕的話,自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听到陳風的命令,常遇春也是心頭暗喜,早就想打仗了,這次,終于來了次難得的練兵機會。
陳白普也是滿臉激動,風哥能夠派這些人去救爹爹的話,爹爹一定會沒事的。
「小凸,下來!」就在這時,陳白普卻突然發現,天空中飛來了一只信鴿,正是自己在興化養的那只。
這只信鴿,腦袋比其他的鴿子有些凸,所以,陳白普給它起名叫做小凸。
這只信鴿還是第一次飛這麼遠,看來,它有些找不到目標了。陳白普特有的音調,頓時吸引了還在天上飛的小凸,它盤旋了一圈,就落到了陳白普的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