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柄大明 第二百五十九章 高郵府“大捷”

作者 ︰ 華東之雄

誰也不會懷疑張士信是去投敵的,或者是逃跑的,看這樣子,張士信是去出擊的。

只是,他這出擊,仿佛飛蛾撲火一樣,是狂妄還是無知?

現在是晚上,敵情不明,就這樣出動,萬一是對方的陷阱,那恐怕要全軍覆沒。

就是從小處說,雪天路滑,平常人走路,還得小心翼翼,他那樣縱馬飛奔,簡直就是找死,一旦馬失前蹄,跌落下來,就容易被踐踏。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圍城,許多戰馬都被宰殺了吃肉了,除了張士信,後面只有十幾個人是騎馬的,其余的,都變成了步軍,有的甚至還只穿著草鞋,就是這樣,他們無所畏懼,跟著張士信向前沖去。

「是四弟。」張士德說道︰「他帶人沖出城去了。」

又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擅自出擊,施彥端在旁邊感嘆了一聲,沒有嚴格的軍紀,那永遠都不是一支精兵!

這次,張士誠還會親自擂鼓,為他加油嗎?

施彥端還在想著,就听到了更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句話︰「全軍,總出擊,我們一起出城,痛宰韃子!」

張士誠豁出去了。

反正本來剛剛也是有逃跑的打算的。但是,要是真的逃跑的話,張士誠也知道,自己現在的這一切,都完了,項羽自殺,不願見江東父老,而他逃出去,留下全城的百姓給韃子殺,他的名聲也就完了。

而現在,看到韃子那里有了變故,與其逃跑,還不如搏一次。

在張士誠的一生里,雖然一直都在冒險,販私鹽冒險,造反更冒險,但都有很大的把握,只有這一次,他連一分的把握都沒有,卻依舊敢上前,此時的他,就仿佛是一個賭徒。他的賭注,就是他所有的力量,贏了,就是天下,輸了,就是死。

張士誠從容地走下城牆,胯上自己的戰馬,拎起自己的長槍,他的身後,就是他所有的軍隊。

喊殺聲,響成一片,張士誠帶著高郵城內的剩余的萬人,一同殺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握緊了自己的武器。

這是最後一戰,要麼徹底地干掉韃子,要麼,自己就倒在這里!

張士信沖在最前,他的人,已經進入了韃子的營地。

糟糕,營地是空的。////

一瞬間,他有一種感覺,自己中計了。

稍後,就看到遠處的中軍,潮水的般的士兵,向四面八方涌來。

剛要扭頭就走,他卻看到,那迎面而來的官軍,看到了他們之後,很驚訝,也很無措,他們甚至連自己的武器,都沒有舉起。

怎麼回事?

「殺過去!」張士信大喊一聲,就看到那些官軍,有的逃跑,有的,居然扔下武器投降了!

張士信沒有發揚常遇春的作風,不留活口,看到韃子投降,他的選擇,就是接受他們的投降!

再一詢問俘虜,張士信才知道,韃子內亂了。

朝廷貶了月兌月兌大人的官,還把月兌月兌大人抓走了,士兵們都很氣憤,拒絕作戰。

接著,又有消息傳來,他們這些士兵因為攻城不利,皇上動怒,要治他們的罪。

本來去啃那高郵府的城牆,就已經受夠了,每天都是死亡,現在,朝廷又這樣,頓時,軍心渙散,所有的人,都已經無心打仗。

幾十萬大軍,群龍無首,成了一盤散沙。

頓時,張士信大喜。

這一戰,他們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就在即將要逃跑的時候,戰局卻出現了重大的轉機。

既然軍心渙散,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歷史上,昏君自毀長城的事有很多,現在的妥歡帖木兒,可以說是十足的昏庸。

曾經,妥歡帖木兒與伯顏虛與委蛇,終于鏟除了伯顏,上台之後,勵精圖治,在月兌月兌的輔佐下,希望恢復昔日的榮耀。

可惜,連年天災,反賊頻忍。

直到月兌月兌大破芝麻李,震懾宵小,四周的起義,才算是暫時被壓制下來。

就在月兌月兌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妥歡帖木兒卻開始墮落了,被哈麻一伙,靠著女人的身體,靠著可以修煉養身的雙修之術,讓妥歡帖木兒開始了**,同時,也更加听信哈麻。

哈麻得道,對月兌月兌舉起了屠刀。

如果不是哈麻,那麼,月兌月兌會拿下高郵城,平定這次叛亂,元朝的形勢,依舊開始向好的方向轉變。

只可惜,妥歡帖木兒昏庸,而月兌月兌又被吳行可教導得一根筋,一生忠君,順利地奉了聖旨,讓那些前來抓自己的人帶走了。

听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元朝最主要的軍事力量,月兌月兌好容易湊起來的這幾十萬大軍,如鳥獸散。

緊隨張士信之後的張士誠,此時算是走運,這一生中,最大的一次冒險,也是最大的一次收獲。

他們殺得暢快淋灕,天天被攻城,天天挨揍,這次,終于可以擼起袖子來,狠揍這些家伙了,每個人,都恨不得多長兩只手,多拿幾件武器。

高郵府大捷!

…………

清晨,第一縷陽光柔和地灑向了大地,紛紛揚揚了一夜的大雪,終于停下了。

推開窗戶,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陳風的心情很不錯。

很久已經沒有在自己家里睡覺了,家,似乎已經很遙遠,卻又在眼前。

剛走出來,就看到門外正在來回巡邏的一個人。

白色的一襲長裙,套了一個淡黃色的錦緞小襖,邊角縫制雪白色的兔子絨毛,下面是褶裙,一條紫色段帶圍在腰間。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掛在腰帶之上。一頭錦緞般的長發,就那麼簡單地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扎著,挽了個墜月簪。

若不是手中還拿著的一把腰刀,這絕對是個讓人想要犯罪的背影。

不用說,陳風就知道,這個人就是敏敏,她也起得這麼早?

看到敏敏,陳風總是有一種無法說出的感覺,曾經答應過敏敏的,他一直都還記得。

敏敏對自己的真情,自己也一清二楚,而現在,敏敏為了自己,一直都在默默地付出,而自己,因為忙碌,卻好像疏遠了她。

一瞬間,陳風又想到了藍玉寒,不能再讓任何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子,苦苦思念著自己,而自己卻不珍惜,等到失去了之後,才後悔莫急。

自己有什麼理由去不珍惜眼前人?

「周姑娘。」想到這里,陳風出聲喊道。

隨著陳風的聲音,那個背影頓了一下,然後,轉過了身來。

臉上沒有化妝,卻依舊清麗如常,歲月的痕跡,已經讓臉龐褪去了曾經的稚女敕,顯現出了絲絲嫵媚,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望著陳風。

也許是冬天的緣故,清麗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

「你受累了。」看著敏敏,陳風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卻飽含深情。

听到這句話,敏敏頓時感覺到鼻子發酸,這個冤家,怎麼直到現在,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此時,四下無人。

「當初讓你到窯廠,是我迫不得已的選擇,現在,那件事已經平淡下來,我的身份,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員外侍郎。你現在已經來到了揚州,那麼,我們以後,就都不會再分開了。」

听到陳風這麼說,敏敏伸開雙臂,向前兩步,撲倒在陳風的懷里,眼楮里,已經簌簌落淚。

去窯廠,等待陳風也就算了,而陳風去了窯廠之後,有意和自己拉開了距離,究竟是因為沈惠的事,還是陳風已經開始嫌棄自己,敏敏在心中打了個問號。

而現在,一切的疑團,都已經煙消雲散,她知道,風哥心里,一直都是有自己的。否則,也不會在當初自己遇難的時候,不顧大婚之期,前去解救自己。而那件事,導致了藍玉寒的出事,這也是風哥心中的痛。

感受到懷里敏敏的顫抖,陳風雙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她的身體,還有些冰冷。

「只是你暫時還得等待一下,等到我再辦喜事,娶沈惠的時候,同時也是我們的大婚之時。」陳風說道。

上次是一次娶倆,這次,恐怕還得如此了,被外人看到,肯定得羨慕陳風嬌妻如雲,但是陳風自己知道,如何平衡這四個老婆之間的關系,恐怕自己要大費周章了。

「嗯,風哥。」敏敏的聲音小得像蚊子似的︰「那你什麼時候到我房里過夜?我也想和惠兒妹妹一樣,有一個小寶寶。」

沈惠生了個女娃,自己可得比過她去了,一定要生個男娃,自己再不抓緊,等什麼時候韓雪回來了,說不定,自己還要落到她的後面去。

她早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更不是曾經的敏妃,她已經放平了心態,她只是想要眼前的男人而已。

「那就今天晚上吧。」陳風說道,下面的一個小鳥,似乎已經蠢蠢欲動了。

雖然現在去找沈惠,沈惠也會盡心伺候他,但是,在沒有避孕工具的這個時代,搞不好,又會讓沈惠懷上,雖然陳風不怕什麼,但是,懷孕太頻繁,對女人的身體是個很大的傷害。

早就該讓敏敏成為自己的人了。「恩人,恩人,高郵府出事了。」就在這時,常遇春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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