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柄大明 第四百二十四章 吐露心聲

作者 ︰ 華東之雄

撿起一些枯枝,堆起一攏篝火,這場面,立刻就溫馨起來。

一名護衛從小河里取了些水,陳風親自動手,將這野兔剝皮,掏腸,洗淨之後,陳風用劍穿過野兔的身體,烤了起來。

如果沒有烤習慣食物,第一次做,那麼,食物除了煙燻味兒,就沒有別的滋味了,非常難吃,只有合適的火候,才能夠烤得外焦里女敕。

陳風知道,自己整塊兒烤肉,還是第一次,而且,他也很久沒有烤過羊肉串了,不過,他的手藝還沒有生疏,而且更加用心,不停地來回翻動著,巧妙地利用火焰,很快,肉香味兒就飄了出來。

兩名女子都是興致勃勃,焦玉在薛婉瑜的攙扶下,坐到了篝火的旁邊,火光映在她的墨鏡上,看不到她的眼楮,此時正在注視著那野兔。

而焦玉的心情,此時卻還是七上八下的。剛剛薛婉瑜的問話,讓焦玉無法淡定。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居然被這薛婉瑜給識破了?還是薛婉瑜在詐自己?

總之,現在她的嘴上,那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一邊想著,一邊看著風哥親手烤的野兔,哪怕就是不吃,只這樣看著,焦玉也滿足了,這可是第一次,她有些迫不及待了,記憶之中,這是第一次有男子烤東西給她吃,她在期待著。

肉香四溢,在薛婉瑜已經催促了數次之後,終于,陳風說道︰「好,現在已經有了九成火候,可以吃了。」

陳風剛剛說完,就看到薛婉瑜不知從什麼地方,翻出了一柄小刀來,向陳風說道︰「風哥,剛烤好,肉肯定很燙,還是割開吃吧?」

「嗯,先割表面這層已經烤得發焦的。」陳風說道,這就好比後世的全聚德烤鴨,整只鴨子推上來,能吃的,其實就是一層鴨皮而已,不過,它的表面的味道,是最好的。

這烤肉,也是表面先熟,蒙古人烤全羊,不就是一邊烤,一邊割下來吃嗎?

陳風說完,看著薛婉瑜手里拿著的,那是一柄精致的蒙古小彎刀,陽光下,這蒙古小刀閃閃發光,整個刀身,居然有種金子般的光芒。

這小刀,是敏敏送給薛婉瑜的,當初敏敏和薛婉瑜兩人,一同出了大都,前去尋找陳風,一路上,情同姐妹,于是,敏敏將這隨身之物,就送給了薛婉瑜,薛婉瑜一直都帶在身上。

這小刀,削鐵如泥,只輕輕一下,後腿上的一塊兒肉,就被削了下來,只連帶著很少的一點肉絲。

薛婉瑜將刀橫著一扎,就像蒙古人那樣,將肉挑到了刀尖上。

看著薛婉瑜這動作,陳風很好奇,薛婉瑜,一直都是個精致典雅的人,今日的動作,看起來卻是這麼粗俗。

就這一點,陳風就覺得,薛婉瑜肯定有詭計,這個小女子,從來都很喜歡陰別人,當初不動聲色,就把玉寒給氣走了。

果然,更粗俗的一幕,就發生了。

薛婉瑜拿著蒙古小刀,看著上面插著的肉,聞了聞︰「好香!」不過隨後,她並沒有把這肉放入自己的嘴里,而是轉身,就用這小刀,遞到了焦玉的嘴前。

「玉兒妹妹,風哥可是專門為你烤的這野兔,這第一口,還是你來嘗嘗吧。來,張嘴。」薛婉瑜的話語,無比地溫柔,無比地體貼,但是,這烤肉,卻向著焦玉的臉上插去。

那柄小刀的鋒利,陳風已經見識過了,而這小刀的刀尖,早就穿過了那塊烤肉,這要是插過去,焦玉的臉蛋,恐怕立刻就要被劃破了。

看到薛婉瑜這沒深淺的動作,陳風立刻將自己的長劍,遞了過去,劍尖上,挑著那只烤野兔,正好可以用野兔,擋住薛婉瑜的刀尖。

不過,不知為何,陳風這次的動作,慢了半拍。

這野兔還沒有到位置,薛婉瑜的刀子,就已經過去了。

只見焦玉的頭,恰到好處地轉過來,然後,用嘴使勁地咬住了這塊兒肉,捎帶著,那小刀,就捅不進去了。

陳風硬生生地收住了手,否則,這野兔,就要貼在焦玉的臉上了。

三個人都愣住了。

還是陳風先緩過神來。

「婉瑜,你這是干什麼?」陳風喝道。

喂塊兒肉吃,需要這麼深仇大恨嗎?女人最在乎的,恐怕就是自己的臉蛋了,這剛剛要是有什麼意外,要是焦玉沒有轉過頭來,還不得真刺傷了她啊?

「風兒,我在幫玉兒妹妹治療眼疾。」薛婉瑜說道︰「現在,玉兒妹妹已經什麼都能看清楚了。連我這刀子上的肉,都看得清清楚楚,吃起來,剛好到嘴里。」

薛婉瑜的話,一針見血,頓時,焦玉的臉上,一陣發紅。

剛剛,薛婉瑜就是在逼焦玉,逼焦玉表現出她已經能夠看得清事物的這個事實。

焦玉能夠看到,薛婉瑜拿著刀,向自己比劃而來,本來,她還想要鎮定一下,哪怕就是把自己的臉劃破了,自己也要裝作不知道,她識破了薛婉瑜的目的。

但是,在最後的一瞬間,她感覺到了那刀尖的寒氣,想著自己本來就沒有其他人漂亮,要是再破了相,那就更無法跟其他人爭了,所以,她立刻一扭頭,裝作很正常的樣子,剛剛好用嘴接住。

如果是躲閃,肯定會被發現自己能看到東西,所以,她干脆就用嘴接了。

但是,即使如此,也被薛婉瑜給點破了,自己要繼續裝糊涂,然後,博得風哥的同情嗎?

剛剛風哥責備薛婉瑜的話,又在她的耳邊回響,如果自己裝下去,風哥一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一定會相信自己的。但是,風哥真的會沒懷疑嗎?風哥是何等精明的人!

不能再演戲了,焦玉本來就不是個喜歡欺騙的人,現在,只是為了多和風哥在一起,而有這個薛婉瑜搗亂,即使是這次過去了,還會有下次的。

「婉瑜,不要亂說話,你怎麼連姐妹之間的友愛都不懂?」陳風說道。

听到陳風這話,頓時,薛婉瑜臉色頓時一變,風哥這是愛屋及烏,被人家騙了,現在還這麼袒護人家?風哥,你什麼時候袒護過我?

薛婉瑜很郁悶。

「風哥,對不起。」就在薛婉瑜想要站起來起身回去,留下這風哥傻傻地陪著一個假裝失明的小姑娘一起暢談人生理想的時候,焦玉終于說話了。

她說完了這句話,慢慢地將墨鏡摘下來,說道︰「風哥,其實,你給玉兒治療得非常成功,玉兒已經能夠看到東西了。而且,比原來還要清楚。」

听到焦玉這麼主動地坦誠交代,連薛婉瑜也覺得奇怪,這焦玉想通了?

「風哥,玉兒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忙,如果玉兒的眼楮好了,那風哥一定就會回平江去了,但是,玉兒舍不得風哥走,所以,就裝作自己的眼楮沒有好。」焦玉說道,話語中,微微有些顫抖。

听到焦玉這麼說,剛剛還對焦玉抱有很大成見的薛婉瑜,這時也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她知道,這是焦玉內心的真實想法。

說著,焦玉的眼楮里,兩行清純的淚水,流了下來︰「風哥,你走吧,來這里,已經耽誤了你很多的時間了。今天能跟你一同出來,吃這烤野兔,已經是玉兒最難忘的一次經歷了。」

「玉兒妹妹,來,擦擦眼楮,剛剛恢復過來,再流淚,對眼楮不好。」薛婉瑜遞過了自己的手帕。

風兒輕輕地吹著,冬日的暖陽,照著剛剛熄滅的篝火,火堆前,一名英俊的青年,兩個胳膊,一只胳膊挽著一名女子,向著馬車走去。

「風哥,你真的打算在這里呆半月?」薛婉瑜還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只要沒有特殊情況,我會在這里呆一段時間。」陳風說道︰「反正現在,又不會有大規模的戰事爆發,平江有羅貫中在那里守著,我很放心。」

陳風很感動,所以,現在索性是剛過年,沒有什麼太要緊的事,不論是戰事,還是政務,都有忠心的手下主持,于是,決定就在這里呆一段時間。

「風哥,我和玉兒妹妹,就在平江陪著你吧。」薛婉瑜說道。

陳風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時候,就是攆薛婉瑜,也攆不走的。

此時,薛婉瑜和焦玉,兩人似乎已經好成了一個人似的。

不過,當天晚上,焦玉和薛婉瑜兩人,就呆在了陳風的房間內,沒有出來。陳風這才知道了白天兩人說的意思,不僅僅是白天陪著自己,就是在晚上,也陪著自己啊。

陳風沒有拒絕。

就這樣,在泰州,陳風呆了十幾日,白天的時候,在泰州軍械局,來回走動一番,或者帶著焦玉和薛婉瑜兩人,到郊外走走,而夜晚的時候,有兩名佳麗侍寢,也算是一樁美事。

就在剛過了元宵節的時候,陳風意外地接到了安杰的報告,新的改良的火器,已經完成了試制,準備進行試射。這改良的火器,就是燧發射擊的槍支了,這要是有了,可是個大的進步,頓時,陳風就很有興趣地帶著焦玉和薛婉瑜兩人,進入試驗場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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