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自己剛剛听錯了?韓林兒不由得又多望了葉嬌嬌幾眼,這個女子,第一眼看,就那麼美麗,讓人喜歡,而多看幾眼,簡直就是不能自拔了。
本來,在汴梁,韓林兒一直都在宮中,根本就看不到什麼佳麗,他的那個皇宮,雖然是當初北宋的皇宮,但是,在北宋亡了之後,已經毀于戰火,剩下來的景觀,還比不上那些江南的大戶人家的房子,而且,劉福通一直都在征戰之中,韓林兒也無法多造宮殿。
韓林兒雖然說是皇帝,但是,一直都被劉福通管著,至于韓林兒的終身大事,也就是皇後,直到現在,也沒有落定。
對于這打韃子的大業,韓林兒也是非常上心的,所以,一心撲在自己的事業上,天下未定,何以家為。
因此,在宮中,韓林兒壓抑著自己已經到了青春期的渴求,關注著劉福通的四處征戰。
雖然劉福通很霸道,幾乎把持了朝政,對于韓林兒來說,他只需要听從劉福通的安排就行,但是,韓林兒沒有任何怨言,他知道,劉福通完全是忠于自己的。
劉福通,忠于這個大宋政權,否則,當初根本就不必把他和母親接出來,還扶持著他當了皇上。
只是,韓林兒一直都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大用,對于打韃子這樣一個大業,自己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每日里坐在那個高高的皇位上,韓林兒只能是翻看那些奏折而已,而且,普通的奏折可以批復,那些重要的奏折,還要等劉福通回來商議。
在汴梁呆久了,韓林兒感覺到了很壓抑。
于是,韓林兒不想一直在汴梁呆著了。
最近,突然傳出了北方韃子要內斗的消息,頓時,韓林兒有些激動了。
現在,北方的韃子,朝廷直屬的軍隊,已經很少有什麼戰斗力了,相反,那些桀驁不馴的地方勢力,卻起來了一批。
最重要的,就是李思齊,擴廓帖木兒和孛羅帖木兒三人的勢力。
現在,孛羅控制了大都,而擴廓與孛羅向來不合,肯定是不願意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擴廓再去大都,在韃子的首都,彼此之間刀兵相見,想起來就賞心悅目啊。
而這個時候,劉福通並不在汴梁之內,他領軍去山東了。
韓林兒心血來潮,做出了自己的第一個決定︰微服出巡,去大都附近走走,看這兩支軍隊,是否在征戰,要是這樣,己方正好可以趁勢,攻城略地,打開局面,將大宋國的地盤,擴大數倍。
想了兩日,韓林兒終于下定了決心,帶著這一百多人的親衛,溜出了汴梁。
出來之後,一路北上,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一路上,什麼都沒有遇到,所以,韓林兒膽子越來越大,剛剛的時候,騎馬太快,將自己後面的護衛甩開了。
誰知,就正好遇上了這一幕,對付幾個農夫,韓林兒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現在,看到眼前的女子,被自己救下,而模樣又那麼標致,韓林兒感覺,這一趟,的確沒有白來,這個女子,雖然是在這野外遇到的,但是,看那氣質,就知道,是有良好的家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
韓林兒只猜對了一半。
看著這韓林兒幾次看自己,薛婉瑜心中就有了某種預感,難道,這個家伙,看上了自己?
如果,真的看上了自己,那麼,自己是否要從了?畢竟,風哥現在跟了朱元璋,而朱元璋,名義上卻是韓林兒手下的,薛婉瑜頓時就在心里想出了新的對付陳風的辦法。
「嬌嬌,你這是要去哪里啊?怎麼就你自己一個人?這沿途之中,太危險了。」韓林兒沒有叫葉小姐,直接叫了嬌嬌,更加顯得親切。
「小女子,本來是江南杭州葉家的女兒,因為和家里一言不合,就跑了出來,本來想到大都去投親戚,這走了二十多日,走到這里,誰知卻遇到了這事。」薛婉瑜說道。
江南葉家?好像听說過,是個做糧食生意的大戶啊,听到薛婉瑜這麼說,韓林兒說道︰「嬌嬌,你還不知道啊,現在,北方動亂得很厲害,大都更是如此,听說大同的孛羅將軍,舉兵謀逆,現在,大都血流成河。」
韓林兒說到了一半,就見葉嬌嬌的臉色發白,頓時,知道這女子,看樣子好像堅強,其實,內心還是很柔弱的。
「這,這讓小女子如何是好?」薛婉瑜犯難地說道。
「如果姑娘不介意,不如,由朕…咳咳,由我帶你四處走走,如何?」韓林兒說道,雖然他這個皇帝當得不怎麼舒坦,不過,這口頭禪,卻是改不掉,幸虧沒暴露出來,要是對方知道,自己是個皇帝,肯定是不會跟自己走的,而且,自己這個皇帝,還是大宋國的。
不過,既然是從江南過來的,也算是大宋國的地盤了,這葉嬌嬌,也就算是自己的子民了。
這麼想,韓林兒心里就安心多了。
「好啊,公子,對了,我還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薛婉瑜問道。
朕?韓林兒臉上露出了笑容︰「你叫我林哥就行了。」
林哥?薛婉瑜心里有種想要吐的感覺,但是,想起陳風的可惡,還是裝出了甜美的笑容來,說道︰「林哥。」
這一聲,頓時叫到了韓林兒的心坎上。
「今日,天色已晚,還是找個地方,暫時休息一下吧。」韓林兒說道。
雖然薛婉瑜答應了韓林兒,但是,只是答應跟他一同玩玩而已,薛婉瑜的懷中,那枚暗器依舊在,要是韓林兒敢做什麼出格的行為,薛婉瑜不介意給他點厲害看看。
………
「今日雖然耽誤了一些路程,不過,明日我們足能夠趕到大都,今晚,就在這里歇息吧。」陳風說道。
這是一間破草屋,不知如何,陳風見到這里,總是感覺到很熟悉,反正,天色已經晚了,今日也該歇息了。
「是,陳大人。」青青說完,就已經提前上前,進入這草屋,先去查探一下里面是否有問題。
推開門,到處都是一幅破敗的景象,青青又退了出來。
看著青青的手勢,陳風知道沒什麼問題,走了進去。
清幽的月光,從已經敞開的房頂,灑在了破落的草屋內,周圍這一切,如此熟悉,陳風突然想到,這不就是當初救薛婉瑜的時候,在這間破屋里住過嗎?當時,薛婉瑜從馬上摔下來,失去了知覺,從那個時候開始,薛婉瑜開始跟在自己的身邊,一轉眼,數載矣!
當初,自己救下薛婉瑜,究竟是對,還是錯?
坐在地上,看著又要出去的青青,陳風說道︰「青青,婉瑜偷拿了你的苦無,你知道嗎?」
陳風突然問出來,青青沒有猶豫,說道︰「知道,昨晚的時候,我把所有的暗器都交給了她,身邊沒有帶任何兵刃,今早再將那些暗器全部裝在身上的時候,少了一把。」
「今天早晨那水里有問題,你知道嗎?」陳風繼續問道。
「當時只是有些懷疑,我並不能確認。」青青說道。那水,是陳風先喝的,所以,即使是青青知道有問題,也已經無法補救了。
「所以,你就暗中動了手腳,用暗器打了婉瑜的馬,讓婉瑜的馬驚?」陳風繼續問道。
仔細回想,當時薛婉瑜會暴露,就是因為馬驚了,剛好手中握著那枚苦無,而當時馬驚,是因為受到了一枚暗器的打擊,開始,陳風不能確定,現在,心情靜下來,來回一推測,就終于明白了。
「是的,陳大人,當聞到那水的味道的時候,我就知道,有可能是薛姑娘從中動了什麼手腳,但是,當時青青還不能完全確定,所以,也就無法向陳大人提起,而且,沒有充足的證據,青青是不敢懷疑薛姑娘的。」青青說道︰「請大人原諒青青,為了保護陳大人的安全,青青只得那樣做,考慮不周之處,還請陳大人見諒。」
今日之事,若沒有青青扔過的一塊石頭,正好打中了薛婉瑜的馬匹的眼楮,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但是,陳風知道,青青這麼做,都是為了陳風,這點是沒有任何懷疑的。
青青的身份,和薛婉瑜比起來,天上地下,所以,青青知道,即使自己說了,沒有證據,陳大人也不會信,唯有那樣做,但是,這個結果,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
秋香在一旁,看到氣氛又冷了下來,心中撲通撲通直跳,雖然這些事情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但是,看到陳大人不高興,秋香也有種莫名的難過。
陳大人會責怪青青嗎?要是站在薛姑娘這邊,連秋香都有些怨恨青青,但是,秋香知道,青青沒有做錯什麼,保護陳大人的安全,就是青青的任務,青青完成得非常好。
陳風的眼楮,一直在緊緊地盯著青青,青青卻沒有任何懼怕,一如往常。
「青青,你做得非常好,你辛苦了。」陳風說道。
听到陳風的話,所有的人放下心來。
「陳大人,青青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不讓任何人傷害陳大人,如果沒有別的問題,青青就先出去了。」青青說道。
「等等,你那暗器上的毒藥,化成了水,是否就無毒了?」陳風問道。
「不,依舊是劇毒。」青青說道。那自己,怎麼喝了,什麼事都沒有?陳風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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