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老的沙,繼續喝酒。////」在孛羅的宅子里,孛羅向坐在自己前面的老的沙說道。
老的沙無奈,只得舉起了酒杯,這次來,是來找孛羅商議最近的情況的,但是,孛羅還是不改自己的毛病,喝酒喝上了癮。
這幾日,若不喝酒,孛羅就總是不舒服,其實,他是借酒澆愁。
孛羅能有什麼愁?孛羅一直在想自己死去的兩員大將,保安與姚伯顏,這兩人,是自己最忠實的下屬,誰知,卻都死在了擴廓的手里,曾經,想要帶著自己這些人一同富貴,誰知,共患難,卻沒有共享了富貴,尤其是,這兩人,沒有看到自己坐上龍椅的那個時刻。
孛羅心里很不舒服,作為一個蒙古人,不舒服的時候,他就喜歡喝酒,而且,唯一的酒伴,就是老的沙。
老的沙看著孛羅,又喝了一杯,終于忍不住了,說道︰「孛羅,你整日只知道喝酒,你還想著外面的擴廓的人馬嗎?」
此時,外面的擴廓的步兵,也趕到了,那些士兵一趕到,並沒有著急立刻開始攻城,而是伐木,制造各種攻城器械。
而大都的城門,也沒有被圍,似乎這些人,對大都沒有什麼企圖一樣,但是,誰心里都清楚,一旦他們制造好了攻城器械,那就是慘烈的戰斗的開始。
這大戰之前的氣氛,已經緊張起來,但是,孛羅似乎什麼都不在乎,只知道整日喝酒。
「外面擴廓的人馬,根本不足為懼。」孛羅說道︰「我們佔據了大都城這麼一座堅城,擴廓哪怕就是有一百萬人馬,也得耗費數月,才能進攻上來,不出三個月,就是寒冷的冬季,擴廓的人馬,在外面,會凍死無數,只能怪老天,不給擴廓留這個機會。」
孛羅這麼一說,老的沙才放了一半的心,他知道,孛羅說得很有道理,一座小小的徐州,尚能堅持那麼久,更不用說是大都城,堅守幾個月,什麼問題都沒有,到了冬季,外面天寒地凍,擴廓的軍隊就那樣住帳篷,不凍死才怪!
「現在,士兵們的士氣不是很高昂,孛羅,我們得鼓舞我們的士氣,不如,明日你上城頭一趟,四處巡看一番,捎帶著,鼓舞士氣。」老的沙說道。
圍城,更是一種心理上的較量,上次,孛羅的軍隊吃了虧,現在,又一直被圍著,那些沒打過守城戰的士兵,心里已經開始犯嘀咕,己方能堅持住嗎?
「好,那明日,我們就上城頭看看。」孛羅說道︰「來,接著喝酒。」
很快,一大壇酒,就見了底。
「來人,再上好酒來。」孛羅大喊道。
「報大人,府里窖藏的好酒,都已經喝光了。」一名坑飪上來,小心翼翼地說道。
什麼?都喝光了?怎麼會?孛羅已經有些醉意的眼楮望著坑飪,手握了握刀柄,說道︰「不會是你把那些酒都喝了吧?」
「大人,酒窖里,一共有三十壇好酒,從您一來這里,每日就開始喝,現在,真的都沒有了啊。」坑飪跪到了地上,說道。
這座宅子,本來是搠思監的,孛羅來到了這里,從來都沒有買過酒,只喝搠思監珍藏的這些好酒,普通的酒,就不喜歡喝了,這些酒,總有喝完的時候。
「什麼?」孛羅就要發怒,尤其是,在老的沙面前,自己請人喝酒,卻連酒都沒有了,這也太讓人掃興了。
「報,大人,也速將軍前來拜訪,他還帶了些禮物。」一名僕人過來說道。
也速不花?這段時間里,因為懷疑也速不花和愛猷識理達臘有勾結,所以,孛羅不怎麼搭理也速不花,現在也速不花主動來了,還帶了禮物,這也不能打動孛羅,沒有將也速不花干掉,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他帶了什麼禮物來?」孛羅只是隨口問道。
「他帶了幾十壇好酒。」僕人說道。
幾十壇好酒?听到這話,頓時,孛羅改變了主意,說道︰「讓也速進來,先送一壇,到這里來。」
現在,自己正缺好酒,也速不花就給送來了。
孛羅睜開眼楮,看著那個人,抱著一壇酒,走了進來。
「孛羅大人,末將最近得了幾十壇好酒,知道孛羅大人喜喝酒,就給孛羅大人送來了。」也速不花說道。
「來人,拿碗。」孛羅說道。
一名僕人,趕緊拿來了一個碗,放到了空座上。
「也速,過來一起喝吧。」孛羅說道。
也速給他送來了好酒,孛羅還是留了個心眼,讓也速不花一起來喝。
「謝大人。」也速不花坐了下來,打開酒塞子,頓時,一股濃郁的香味散發了出來。
給各人倒了一碗,也速不花最後給自己也倒了一碗。
「大人,末將跟隨大人,南征北戰,現在,看著大人終于成了匡扶我大元江山的重臣,末將也跟著風光,心中十分感激。這第一碗,末將敬兩位大人,雖然外面有宵小圍城,我們也定能保證大都城安然無恙。」
听到也速不花這麼說,孛羅也心中感慨,是啊,當年,雖然也速不花沒有保安與姚伯顏跟隨自己的時間早,卻也是四處作戰,立下赫赫戰功。
看著也速不花將這一碗酒一飲而盡,孛羅端起來,也一飲而盡,酒入心田,從月復部,一股熱流就騰起,最後,從喉嚨里,打出了一個嗝,好舒服!
「來,再來一碗!」孛羅說道。
看著孛羅喝得如此爽快,也速不花的眼角里,流露出一絲特殊的笑容。
再來!
也速不花拿起酒壇,又給孛羅倒去。
這個時代喝酒,可沒有什麼下酒菜,就像是喝飲料一般,可是干喝。
這酒,喝的時候如此爽快,但是,卻非常有後勁。
再加上,孛羅剛剛已經喝了半響,現在再喝,剛剛喝了三碗,就已經感覺到眼前有些模糊。
孛羅努力睜開眼楮,看到也速不花還在抱著酒壇,給自己倒酒。
「孛羅大人。」
「孛羅大人?」
也速不花連叫了兩聲,孛羅想要張嘴,卻發現嘴皮子都動不利索了,無法回答。
剛剛要回答,卻突然看到,也速不花將酒壇子,扔到了一邊。
「啪!」隨著這酒壇子落地碎了的聲音,眼前一陣閃光,只見也速不花手里,已經拿過了一把匕首。
「也速…」孛羅的確是喝醉了,嘴里剛剛說出這兩個字來,還沒有挪動開身子,就已經感覺到了胸前,一陣劇痛。
孛羅沒有想到,也速不花,居然敢行刺自己!
一旁的老的沙也呆住了,老的沙沒有孛羅喝的酒多,現在還沒有醉,只是,看到了也速不花出手,老的沙直覺上的反應,就是呆住了。
老的沙,動嘴行,動手,還沒有那能力。
老的沙也想不出,也速不花為何會有這行為,那麼,一會兒,會不會殺掉自己?
孛羅的酒醒了大半,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問道︰「也速,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為何行刺于我?難道,你是擴廓的人?」
「孛羅將軍,孛羅大人,我也速,一直對你忠心耿耿,但是,僅僅因為太子傳的那狗屁聖旨,你就將我冷落在一旁,我也速,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卻處處開始為難于我,既然這樣,我在你這里,又有什麼快活可言?」
「也速,你究竟要干什麼?」老的沙這才反應了過來,問道。
「我要干什麼?我要殺了孛羅,還要殺里你,然後,進宮,再去殺了皇上,我要自己坐這大元朝的皇位,孛羅,老的沙,你們都太老實了,這天下,是有能力的人坐的。」也速不花說道。
說完,猛地將匕首,從孛羅的胸前拔了出來,隨著這匕首被拔出,孛羅胸前,血流如注。
拿著帶血的匕首,也速不花一步步地向著老的沙走來。
外面的護衛呢?怎麼這麼半天,外面的護衛還沒有過來?老的沙從座位上站立起來,慌慌張張地向後跑,無奈這酒勁太大了,他走起來,晃晃悠悠。
看著老的沙,跑的那個老態龍鐘的樣子,也速不花一步步地走了上去。
既然要做,就得做得徹底些,也速不花雖然是今日,才下了決心,但是,決心一下,就做好了準備,這宅子里的侍衛,都喝了他送來的酒,那些酒里面,是有毒的,而給孛羅這一壇,雖然沒毒,酒勁卻很大,于是,趁著孛羅酒勁上來,也速不花輕易地在孛羅身上扎了個窟窿。
再干掉老的沙!
老的沙兩腿有些發軟,比上次逃離大都的時候,還要膽戰心驚,畢竟,上次身邊還有人幫他,現在,只有他自己了。
剛剛走了幾步,老的沙一**,坐到了石板地上,他跑不動了。
心里打顫,兩腿發軟,真的是走不動了。但是,不走,就得死!
老的沙剛要爬起來,身後,已經感覺到了也速不花到了。
也速不花,此時像是貓捉老鼠,不,是貓已經捉到了老鼠,戲弄這老鼠。
就在也速不花已經抬起了手臂,舉起了匕首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了一聲驚雷般的聲音。「住手!也速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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