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葉詩詩心里恍惚了一下,難道,這個陳王爺,什麼都知道了?
葉詩詩再看看一旁的陳王爺,不知道他會對自己做什麼。
陳風看著劉狗兒繳獲的那些刀,細長,鋒利,精工鍛造的島國武士刀。
雖然沒有抓到俘虜,陳風也知道,在今晚的情況下,四周都非常黑暗,劉狗兒能有如此收獲,已經不錯了。
雖然沒有審問,陳風心中已然有數,這些人,都是島國的浪人。
陳風將刀拿起來,左右把玩著,嘴里喃喃地說道︰「這種刀,不是我們中原人士所用,應該是島國的人的武器,這群島國的鳥人們,不在他們的島國里繼續搞內戰,跑到我們中原的領土上來搗亂,真是可惡!本王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听到陳風這麼一說,葉詩詩更是心驚,陳王爺只看這刀,就知道是島國的了?
「現在,島國上那兩個阿貓阿狗的天皇的戰爭,應該還得打幾十年啊,這些人,怎麼不留在島國繼續戰斗?對了,應該是那些戰敗了的蠢貨們,受到了追殺,島國的兩個天皇,都容不下他們,就來到中原搗亂來了。」陳風說道。
陳風只是信口胡謅,但是,那葉詩詩的臉色,已經證明了陳風所猜的,恐怕***不離十。
「劉狗兒,立刻派人,連夜去應天,向皇上奏明此事,島國上的鳥人,沒一個好東西,現在,居然敢來我中土搗亂,本王建議皇上,頒布諭旨,凡是有矮挫的操著奇怪腔調的男子,先抓起來再說,要是持有這種武器而且膽敢反抗者,當場打死!」陳風說道。
「是。」劉狗兒領命,立刻派人連夜回應天去送信,順帶著捎了一把繳獲的長刀,作為證據。
葉詩詩在一旁看著,這陳風說話,如此地羞辱她的主上,她恨不得立刻把這陳風給殺掉,但是現在,她最要緊的,是自己怎麼逃月兌的問題,這陳風如此討厭島國人,要是被他知道了,恐怕,自己的性命難保。
陳風這話,倒不是嚇唬葉詩詩。這種刀是島國人使用的武器,而現在,這些無主的島國鳥人,也就是所謂的浪人,跑到明朝的土地上來了,不會干好事的。整個明朝,這些浪人們都是一個禍害。現在,趁著大明朝剛剛建立,民風尚武,先將這些鳥人們打怕了再說,否則,以後到了戚繼光時候,就很撓頭了。////
跟這些鳥人們講道理,遠不如用自己的拳頭來的好使。
「明日,通知這里的地方官,將這里那些被打死的鳥人的尸體,拉到城頭上去掛起來,以儆效尤。」陳風說道。
那些人雖然死了,暴尸荒野,還算是便宜了的,要把他們的尸體都掛起來,讓周圍的百姓都知道。
本來,陳風還想說,將這些人的褲襠,得多捅幾刀,不過,想想在葉詩詩面前,自己還是要保持一下大明朝的大官的正直的作風,就沒有說。
即使是這樣,陳風說完了這話,一旁的葉詩詩,終于忍不住閉上了眼楮。
白日的時候,這陳王爺與眾商賈一同吃肉喝酒,沒有半點脾氣,仿佛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就是個管家一般。而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掌握生殺大權,威嚴無比,冷酷無情的上位者。
她本來以為,自己是足智多謀,又很聰明的女子,足能夠讓所有的男人,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就在那楚風樓里,那些商賈們為了博得自己的親睞,什麼都敢說,哪怕就是最絕密的商船出海和回來的日子,所走的航路,裝載的貨物,都能被她輕易地探听到。
靠著她,那些同伙們,每次行動,都不會撲空。
而現在,她才知道,在真正的王侯將相之中,她只是一個戲子而已。
葉詩詩很心痛,她感覺到腦子有些疼,天旋地轉,接著,眼前慢慢地變得很黑暗……
「小姐,小姐。」小嬋在後面,趕緊扶住了她。
怎麼回事?見不得血?還是因為自己剛剛說要掛的這些鳥人們的尸體里,有這娘們的相好?否則,怎麼這麼快就暈倒了?陳風很詫異地扭頭,望著一旁的葉詩詩,臉上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之意。
葉詩詩如果現在知道陳風的想法,一定會非常郁悶。葉詩詩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實是很強大的,雖然的確這次來救她的人里面,有她的師哥,不過,她也不會因此而暈倒,師哥一直喜歡她,但是她也沒有接受。她之所以會暈倒,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一天沒有吃東西,餓暈了的。
本來後面還有好戲,但是,看著這葉詩詩已經暈倒,陳風也就意興索然了。
今晚的行動,到此為止吧!
數里之外,一名男子,從黑暗中慢慢地露出了身子,一條胳膊,還在滴著血。
剛剛的時候,雖然是因為他們的大意,被包圍了,居然都不知道,但是,這男子很不甘心。
那些人,要不是有犀利的火器,自己即使是被包圍了,也會殺出一條血路來。但是,根本就沒有他們的機會。
所有的人,都戰死了,就連他的副手,也是為了掩護他逃走,不得不奮力一擊,用忍術去偷襲那來襲擊他們的人的首領。
可惜,沒有殺掉對方一個人,就已經被火器擊中。
這男子的傷,是在第一輪的射擊中就受了的,否則,他完全有信心,可以擊殺對方數人。
現在,想著芳子就在自己不遠的地方,但是,自己卻沒有能力,將芳子救出來,這男子就郁悶至極。
現在,自己該怎麼辦?
再去跟蹤,只有自己一個人,純粹是自不量力,但是,自己就這樣走了,又不甘心。
他在猶豫著,望著頭頂的天空,心中牽掛著芳子,他一直都喜歡著芳子,雖然芳子幾次重申讓他離自己遠點,但是,他卻從未放棄,現在,是芳子最危險的時候,他不能這樣走。
在猶豫之中,天色在慢慢地變亮。
「咯吱,咯吱。」隨著這聲音,自己的身體,也在上下晃動著。
葉詩詩慢慢地睜開了眼楮,狹小的,逼仄的空間,四周彌漫著香氣,不錯,就是自己乘坐的那頂轎子。
自己怎麼回事?怎麼什麼印象都沒有?葉詩詩閉上了眼楮,眼前,又出現了昨晚的一幕,那些長刀,還有那陳王爺如同豺狼一般的聲音。
想到這里,葉詩詩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陳風,就是自己的敵人!自己一定要設法,打敗他!
如果再給葉詩詩一次選擇的機會,她絕對不會選擇陳風,昨日的時候,就算是跟了皇上,也比跟這陳風要好。
至少,那些保護自己的人,不會全都死了。
想到這里,葉詩詩悄悄地撩起了窗簾,卻看到自己的四周,只有幾十名騎兵,其余的人呢?
「陳王爺呢?」葉詩詩問道,轎子的一旁,小嬋正在那里,跟著轎子走著。
「陳王爺在今日中午的時候,接到了一道聖旨,就匆匆離開了。」小嬋說道。
那個時候,葉詩詩還在昏迷之中,並不知道發生的事情,現在,听到小嬋的話,不由得問道︰「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小嬋搖了搖頭︰「不知道。」
小嬋能夠知道是聖旨,是因為來傳旨的是個公公,這種機密的事情,小嬋是沒有機會接觸的。
葉詩詩先是皺了皺眉頭,之後,卻是心中一喜,陳王爺沒在了,自己想要逃掉,豈不是更容易?
但是,她完全猜錯了,沒有到黃昏,他們就接近了揚州城,這時,來了一隊三十多人的女兵,這些女兵,將葉詩詩嚴密地保護了起來。
她們保護的程度非常高,不管葉詩詩干什麼,哪怕就是去如廁,也要有兩個人跟著,至于睡覺,更是數人里里外外,護了個嚴實。
她們的說法,是昨日剛剛受到了襲擊,為了保護好王妃的安全,必須如此。
葉詩詩徹底無語了,而且,這些女子非常精明,回答葉詩詩的話之類的,都是低著頭的,從來都不與葉詩詩的目光相接觸,葉詩詩本來就是蠱惑男人的,本來,若身邊都是那些男兵,說不定,還能控制了這些人,放自己逃走。
但是,這些女兵的到來,葉詩詩就沒有了任何機會逃走。
不僅僅是在去揚州的路上,進了揚州城,住進了陳家原來的院子,葉詩詩身邊的護衛,依舊如此嚴密。
簡直比皇宮還嚴密!葉詩詩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機會,她絕望了。而那個陳王爺,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陳風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麼事,總之,是剛剛出來不久,又被皇上給詔回去了,這番回去,顯然是有大事。難道是和自己昨日送去的那柄武士刀有關系?陳風一邊帶著劉狗兒等人回應天,一邊在心里思索著。進了應天,直奔皇城而去,很快,就見到了龍椅上那個一臉苦瓜樣的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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