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一個鵝毛筆的筆尖弄斷了,陳風搖了搖頭,剛剛回憶如潮水般涌來,已經到了第三十五回,這些內容就在自己的腦海里打轉,但是,現在卻是筆不給力。
陳風直了直身子,幾個時辰了,坐在這里一動不動,腰都感覺到不屬于自己了。想想後世的那些網絡寫手們,每天都是萬字,那簡直就真是要命啊。曾經陳風也是一直都在催更的主,但是,現在自己也成為了這個時代的一個「作家」,頓時感覺到作為作家的痛苦來。
還真是難受啊。
揉了揉太陽穴,陳風在房間內四處走動了一下。
呃?陳風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某個部位,有些發癢。
唉,雖然說回到了古代,但是,自從到了煙雨樓之後,陳風每天都能夠洗個澡,但是,在北去的路上,旅途勞累,而且,有的時候所住的旅館不干淨,結果,陳風的身上長了虱子,這家伙雖然小,卻能夠讓人手足無措。
尤其是,要是那個東西,在陳風的上的那個部位咬幾口的時候,更是欲哭無淚。
所以,後來能洗澡了之後,陳風每天都開始洗澡,淹死那些虱子,而來了太傅府之後,更是每天都換內衣,反正有韓雪像佣人一樣給自己洗衣服,陳風也不用自己洗。
這個時候,陳風才感覺到了有個人跟自己一同來的好處。自從有了肌膚之親,自從韓雪見到了陳風下面穿著那個獨特的衣服,韓雪幫助陳風多做了幾套非常舒服貼身的小內褲,陳風每天換一件,至于髒的,當然是交給韓雪去處理了。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陳風自己坐著的時間長了,也許是最近兩天偷懶了,沒有洗澡,結果,現在又和虱子在咬那里的感覺相似。
突然,陳風想起了另一個原因,該死的鵝毛筆!
因為自己比較著急,所以,將鵝毛拔下來之後,就開始干活兒了,這樣一使用,結果還比較好用。
而在寫著寫著,陳風憋得尿急,去了趟茅房。但是,他沒有洗手!
該死,講衛生很重要啊。
陳風已經總結出了規律,這種東西,不能撓,越撓越癢,越癢越撓。
所以,處理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像孔乙己一樣,在身上捉虱子。
陳風慢慢地褪下了衣褲,準備在燈光下尋找一下。
「咚!」就在這時,一股冷風過來,門被打開了,陳風被這股陰風吹得連的那個東西都在一抖。接著,他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風哥…」韓雪心里藏不住事,剛才听到的一切,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就回到陳風的身邊報告這個消息,所以,韓雪沒有敲門,直接就進來了。
誰知,一進來,卻看到了讓她簡直不敢相信的一幕,風哥本來不是在寫字嗎?現在怎麼站著,還光著自己的,手在那里,做著什麼動作?
雖然已經跟陳風有了肌膚之親,但是,韓雪還是不由得將頭一扭,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
風哥,你要是想要,那小雪就給你嘛,你也不用自己,做那種事情吧?小雪非常不解。
陳風也是一陣尷尬,下面卻突然,一點都不癢了,剛才是怎麼回事?陳風咳嗽了一下,迅速地將褲頭拉了起來,說道︰「小雪,有什麼事?」
「風哥,你剛才…」小雪還是為剛才的事情感到驚訝,想詢問一下陳風,究竟是怎麼回事。
「剛才…,剛才我本來打算就寢了。」陳風說道︰「小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剛才是睡覺的時候月兌衣服,月兌衣服的時候,視察一下自己的那個物事,有什麼不可?只是偶然被韓雪看到了而已。
听到陳風這麼說,韓雪也沒有多說什麼,也許就是自己剛才進來的時候太不對了。想起剛才的事情,她轉移了注意力,向陳風說道︰「風哥,剛剛在小雪去為你找天鵝毛,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事情。」
隨著韓雪一五一十地將自己所听到的告訴陳風,陳風的眉頭逐漸地皺了起來。
陳風沒有想到,在不知覺中,自己居然陷入了一個可怕的漩渦。
都是敏敏這個丫頭,將自己的小說,送給皇後娘娘看,後宮內爭寵的斗爭,可是很厲害的。皇上明顯就是寵幸完者忽都,在伯顏忽都去世之後,更是封了完者忽都為皇後。這位皇後,是陪著妥歡帖木兒一直走到了元朝終結,北元開始的人。
陳風只是一介草民,有什麼能力,來參與這宮廷之爭?
而另一件事,更是讓陳風覺得為難。雖然韓雪沒有听到全部,陳風也猜出來了,月兌月兌的意思,是想要讓陳風幫助他在寶鈔上做出更小的字來防偽。如果僅僅是這樣,陳風也能夠幫忙,但是,關鍵的問題,那就是陳風知道,只要月兌月兌再次復相,那麼,他就肯定會推進另一件事︰變鈔。
按照歷史,月兌月兌雖然被稱為能吏,但是,他算是半個空想家,干了許多看起來是好事,而實際上卻是壞事的事。
比如,月兌月兌想要幫助元朝挽回經濟上的問題,進行了變鈔。但是,變鈔卻實實在在地失敗了,通貨膨脹,民不聊生。月兌月兌為了免除水患的影響,力排眾議,開始修築黃河,結果,黃河水患是制服了,天下卻亂了。
想到這里,陳風頓時意興索然。
「風哥,怎麼?很嚴重嗎?」韓雪問道。
平時兩人貧嘴慣了,如果韓雪這麼說的話,陳風一定會反駁道︰「那怎麼會?什麼事,風哥都會解決了的。」
但是這次,陳風並沒有那樣打渾,他搖了搖頭,向韓雪說道︰「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行的話,我們就得溜回揚州去了。」
有那麼嚴重?韓雪知道,即使是溜回了揚州,那也解決不了問題。畢竟,這里可是元朝,皇上一個命令,他們隨時,都會有危險。
「風哥,我一直都有一個疑問。」韓雪發話了。
「什麼疑問?」陳風問道。
「風哥,我感覺到,你總是想要和朝廷保持一個比較遠的關系。」韓雪說道︰「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高中狀元,能夠在朝廷里當大官。而你,有月兌月兌大人這個捷徑,卻想要拉遠關系,這是為什麼?」
這些,都是韓雪的感覺,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能夠得到皇後的賞識,那麼,就要不停地抱緊皇後這棵樹,而連月兌月兌大人都有求于自己,那更是所有人求之不得的。哪里有人像陳風這樣的想法?
為什麼?這還不簡單啊,元朝要滅亡了啊。
但是,陳風知道,這些話,那是絕對不能和韓雪說的。
「小雪,我們只是普通人。你應該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們在民間,過得逍遙自在,笑傲江湖,這不是很好嗎?如果一只腳踩進了朝廷這堆爛泥里,那麼,我們想要再抽出腳來,那就不容易了。」陳風說道。
小雪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風哥,你去哪里,小雪就跟著你去哪里。」
說著,小雪的一雙柔女敕的小手,就拉過了陳風的手來,扣在了一起。
「小雪,你終于同意了?」陳風問道。
前段時間,小雪一直都想著回平江的,就是為了避免和陳風之間的尷尬之事。而現在,小雪終于被陳風征服了。
韓雪沒有接過陳風的話茬來,而是說道︰「風哥,不管怎麼樣,小雪都不能離開你,因為,你身邊需要有個人來照顧你。」
說完,韓雪又說道︰「風哥,現在時候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你先休息吧,其余的事,明天再說。小雪只知道,沒有過不去的坎,船到橋頭自然直。」
韓雪知道,這些事很難處理,所以,就岔開了話題,先讓陳風休息,他今天白天去皇宮,晚上又在熬夜寫書,一直都沒有休息。
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句話一出,陳風卻突然眼前一亮,的確如此,自己這個小人物,既然阻止不了這些即將發生的大事,那麼,自己也就只有一個方法,順應自然。
反正,離朱重八起事,那還早著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自己就像是剛剛與他進行斗爭的那個小虱子,不管宿主是誰,總得快樂地活著。
想到這里,陳風有些放松了,如果月兌月兌真的想變鈔,那就讓他變去好了,自己只是一個打工的,幫個忙,這通貨膨脹的責任,可不能落在自己的頭上。
而皇宮內的政治斗爭,伯顏忽都在生前,雖然說皇上很少到他那里去,但是,皇上卻一直都是非常敬重她的。而在她死的時候,天下已經大亂了,到時候,自己投奔起義軍去,還用完者忽都來整自己嗎?
想到這里,陳風心頭輕松了起來。
突然,陳風臉上神色又是一變,接著,就有些呲嘴裂牙了。
「風哥,怎麼了?」韓雪問道。
辣塊媽媽的,那只虱子,怎麼又出來鬧事了?現在癢得,比剛才厲害得多了。
「小雪,天色已經太晚了,你回自己的房里去睡吧。」陳風向韓雪說道。
「風哥,還沒有給你打洗腳水呢。」韓雪說道。
「不用,不用,早點休息去吧。」陳風說道。
韓雪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門,看著韓雪關上了房門,陳風終于緩過勁來,三下五除二地扒掉了自己下半身的衣服,接著,在燈下,開始尋找起那個討厭的家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