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寧凡施展化劍為火,轉陰陽火,橫斬離劍,化用仙帝一生殺氣!
化劍為火,劍界神皇‘秘劍’之一!
陰陽火,連亂古大帝都贊嘆不已的玄妙火焰!
斬離劍,太古神兵,神魔之劍!
仙帝殺氣,提升劍勢,所謂無勢寧成劍!
這一劍,寧凡雖是融靈初期法力,但縱是融靈後期,都能斬殺!縱是劍衛統領——司徒,都擋不下這一劍鋒芒!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光寒十四州!
思無邪面色大異,以他半步元嬰的眼界,竟無法徹底看透這一劍的玄妙。
但他自討,無論寧凡此劍多強,他都能接下。畢竟他幾乎高出寧凡兩個大境界,而半步元嬰的法力,是融靈初期的百倍之多!
他輕蔑一笑,卻忽略了,一旁還有老魔窺伺。
見寧凡竟奪了思無邪飛劍,老魔雖不明細節,卻能看出,寧凡這一劍,是要與思無邪分勝敗了。若寧凡單槍匹馬,恐怕勝不過思無邪,但自己可是寧凡的師尊,自己能看著寧凡單槍匹馬打架?開什麼玩笑?
徒兒有難,師尊該干嘛?幫忙啊,一鼎,一火,兩巴掌,幫忙弄死思無邪才是正事!
一對一,玩公平?開什麼玩笑?寧凡比思無邪整整低了兩個大境界,這公平?
更何況,對魔修而言,什麼是公平?嘿嘿,人多就是公平,拳頭大,就是公平!而對老魔而言,從來就沒有公平二字!
「哈哈,思無邪,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接老子一鼎!」
一鼎砸落,思無邪猝不及防,俏臉變色,匆匆另取一柄上品飛劍,迎向巨鼎斬出,同時素手變爪,一爪抓向寧凡的追影劍。
被寧凡與老魔合擊,他俏臉含煞,神情憤恨。
「卑鄙無恥!」
卑鄙無恥,世上恐怕沒人愛听這句話,除了老魔。听到這句評價,老魔跟听了表揚一樣,滿臉得意。
「老子就是卑鄙!老子就是無恥!你奈我何!碎丹鼎,給老子砸,使勁砸,砸死這人妖!」
一鼎,上品飛劍,現出無數裂痕。
兩鼎,飛劍碎為齏粉。
三鼎,巨鼎砸在思無邪胸口,法力傾斜,將思無邪砸得吐血倒飛。
而寧凡一劍,飛身托跡,趁勢奪命而來,直刺思無邪胸口。
思無邪重傷之下,想用素手去擋,卻再次被偷襲,被黑魔炎一焚,氣息紊亂,哪有半分力氣擋寧凡的劍。
他眼睜睜看著寧凡一劍此來,眼中露出絕望而怨恨的神情。
「寧凡,韓元極!你們殺了我,我絕不放過你們!我要把你們碎尸萬段,把你們親族全部誅滅!呵,你們殺我又能如何,我僅僅是本尊一具化身,殺了我,本尊便會通過分身隕落,知曉雨界發生變故,早晚降臨九界,到時候你們,誰都別想活!」
一听此言,寧凡霎時明白,思無邪身上種種奇異,究竟為何。
思無邪,竟是一具化身?一具四天之上高手,祭煉出的身外化身?
身外化身,唯有碎虛老怪才能領悟,這思無邪,本尊至少是碎虛修為,甚至更高。
難怪都說天離宗水深,原來是這個原因?
寧凡瞬間意識到,不能殺思無邪,至少,在自己無法抗衡碎虛老怪前,不能殺。
雖不能殺思無邪,但寧凡,更不可能放過他!
他劍鋒一偏,移過胸口,抖落劍火,一劍刺入思無邪小月復,劍氣絞碎金丹,毀了思無邪一身修為,旋即還劍入鞘。
左手托著昏迷的寧孤,右手變掌,運轉法力,一掌拍在思無邪胸口。
一掌,思無邪吐血倒飛,而寧凡卻面色古怪,再探手,將昏迷的思無邪扛在肩上…
思無邪的胸口,好軟,比小紙鶴未發育的小胸脯豐滿多了…這人,真是個怪物,不男不女……
「師尊,思無邪暫不能殺,我要活捉了他,將他煉成傀儡。而今日天離宗,絕不能留活口!」
寧凡目光淡淡掃過天空上的天離長老,所謂的活口,也只剩他們而已,天離宗百里之內,早已連一只蒼蠅都不剩下。
被寧凡一望,十幾個長老,俱是面色煞白。
「不可能!無邪宗主,堂堂越國第一高手,竟被這少年擒了去。天離宗,竟然滅了?逃,必須逃,此二人,決不可力敵!」
十幾個天離長老,紛紛意識到不妙,想要逃月兌,但為時已晚。
他們個個被大陣所傷,金丹被廢,身受重傷,一個都休想逃月兌。
老魔哈哈一笑,一掌一個,俱把月兌逃的長老拍死。而寧凡,雖雙手提人,無手可用,卻也以神念祭出斬離劍,追殺長老,殺人速度絲毫不慢。
斬離斬離,此劍名為斬離,不斬天離,豈不浪費?
十五名逃竄長老,老魔殺了九人,寧凡只殺了六人。這師徒二人,一面殺人,一面收取死人的儲物袋,殺人越貨,一點不落。
而殺死其中一名長老時,寧凡更神色一動,獲得了一個意外收獲。
當一劍劈死一名長老之時,其肉身之中,血肉與消散的法力融合,竟徐徐演化一枚金色果實,有龍眼大小,其上密布玄異紋路。大道波紋在其上流轉,絲絲異香從果實內飄出。
道果…斬殺天離長老,竟斬出一顆道果…
畢竟這些長老跌落修為前,也都是金丹修為。金丹以上老怪死去,都有幾率形成道果的。
神念一卷,將道果卷到身前,寧凡微微一笑…傳聞,殺一百金丹,可得一枚道果,這便是普通幾率。自己的運氣不錯,殺六名金丹,便斬出個道果。
他神念一收,將道果收入儲物袋。而老魔見此,臉騰地綠了,心里不平衡,難以平衡,如何平衡?
「寧小子,你踩狗屎了嗎?!老子殺9個,毛都沒!你殺6個,就有道果…」
老魔望望天空下、天離宗的廢墟遺址,越想越不平衡。
天離宗雖毀,不過廢墟之中,應該還有很多好東西。自己殺了半天人,就得幾個儲物袋。寧小子又是得斬離劍,又是得道果,還抓個半步元嬰老怪煉成傀儡…哎,不能比,跟這貨沒法比…
「我要去下面淘寶物…」老魔指著山體廢墟,老小孩一樣撇嘴。
「去吧,我又不攔你…你不走,反正我可走了。此處動靜太大,小心一會兒引來碎虛老怪,搜你魂,滅你憶…」寧凡搖搖頭,懶得理老魔,化作冰虹,提著寧孤與思無邪,朝七梅方向返回。
而老魔,留在原地,心中那個掙扎呀…
忙了一圈,好東西都讓寧凡得了,不公平啊,不公平…
不過修真界,哪里有什麼公平呢?拳頭大就是公平,這不是老魔自己說得麼?
百里廢墟,無一生靈,誰看了都要好奇,老魔咽咽口水…萬一真有碎虛老怪來這里探查,說不定真會一掌拍死自己,搜魂滅憶。那樣,似乎就虧大了。
「算了,老子還是回七梅,繼續第54次煉丹…這一次,老子一定要煉制出四轉丹藥…」
老魔一道黑虹,復雜離去。
夜幕降臨,半天過去,陸續有融靈、金丹高手趕來,一見天離宗覆滅,皆是面色大驚。
這些修士,多是越國之人,有邪有正,他們深深明白天離宗的恐怖。但就是這麼恐怖的天離宗,竟被人滅了?
究竟是誰干的?
沒有一個活口,沒有回答。無人知曉,究竟何人覆滅天離…
安靜的廢墟,讓一種高手身心俱冷。
翌日天明,晴空之上,流光呼嘯,竟有不少元嬰高手,施展瞬移神通,跨越國境趕來越國。這些元嬰老怪,個個苦修千年,心機深沉,饒是如此,一見天離宗廢墟,仍是個個面色大變。
天離宗,傳言背後有四天高手坐鎮,難道就這麼被滅了?誰這麼大膽?
這則消息隨即傳遍越國,更在有心人推動下,在整個雨之仙界傳開。
不知天離底細的,只將此事當作小宗門的覆滅,並未放在心上。
但有見識的老怪,一听‘百里大陣’的描述,皆各起心思,不遠萬里趕來越國。
趕來的,有化神老怪,有煉虛老怪,甚至,有碎虛老怪!這些老怪,不僅僅屬于雨之仙界,甚至,還有其他仙界之人。
而來此的老怪,俱是一個神情,震驚!
「‘虛’級陣法…覆滅天離宗的,定是某個碎虛老怪出手無疑,甚至極可能是‘四天’之上的大能人物,滅了天離宗!」
嘶!四天仙界的大能人物,縱然是碎虛老怪,也是不敢得罪的。
他們在此,試圖復原‘山河逆動’陣的軌跡,但一片廢墟,陣眼全無,又如何推出布陣方法。
來此之人,皆是無功而返,漸漸的,天離宗引發的浪潮,也就冷靜下去。
而身為罪魁禍首的寧凡,並未被任何人所知。這樣也好,他本就不想揚名,且揚的,還是毫無益處的惡名
他回到七梅後,閉關數日,只為煉制一種丹藥,為弟弟寧孤解毒。
而在丹藥煉成之後,寧凡帶著寧孤一道,離開七梅,去了越國一處與世隔絕的小山村。
寧孤希望住在這里,無須殺人,無須刀光血影,只願平平淡淡,與世無爭。
而這些僅是表面原因,寧孤隱居山村,最大的原因,卻是害怕見到寧凡。
他記不起哥哥,每當見到哥哥,自己頭便如炸開,更會讓哥哥痛苦、內疚、自責。
在自己徹底記起寧凡之前,寧孤不打算與寧凡相認。縱然恢復記憶,此生,他也不願修道。
人各有志…寧孤和寧凡終究不同。
「若有一日,我記起你,我會去找你。」寧孤站在村口,目送寧凡。
「會有那麼一天…你想住在哪里,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我都可以許給你。你想平淡,我許你山明水秀。你想富貴,我許一國城池、人間帝王。你想長生,我便許你功法丹藥,助你成仙…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寧凡柔和一笑。
兄弟,不一定要住在一起,不一定要家境相當,甚至不一定要志同道合。也許人生的軌跡,將二人分離。
但只要知道對方還活著,和自己仰望同一片天空,心頭的牽掛就不會消失。
並非所有人都喜歡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而有了這牽掛,寧凡無論殺多少人,為多少人所嫉恨,他都不會忘記,自己是一個人,不是魔。
「我曾發誓,覆滅天離,我做到了」
天風之下,群山之巔,寧凡立于雲霧間,悄悄注視山村中的寧孤,柔和一笑。
心無枷鎖,他抬頭,蒼穹便更加廣闊。他俯首,大地便更加遼遠。
「天為吾妻,地為吾妾當年亂古,或許便是這種心情亂古,若無你,便無我今日他年若有機會,我會助你,將亂古魔名,響徹寰宇登上這修道的極致巔峰!」
此乃,修道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