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翠宮,寧凡于房中盤膝吐納,女尸在一旁、安靜為寧凡縫補衣物.
這是第三天,許如山從寧凡口中,得到了滿意答復。
玉命境的寧凡,應下了許如山的請求,代價,是包括地母之心在內,歡魔島的一切,他寧凡但凡開口,許如山必須無條件支持。
丹藥,法寶,靈裝,靈鐵,鼎爐,仙玉,丹方,功法…
許如山,沒有拒絕!
若說初遇之時是求助,升雀台之戰是討好,那麼在見識到寧凡的魔意山影之後,他對寧凡的態度,幾乎是…恭敬!且殺戮趙子敬之事,竟被許如山一力抹平,未傳出絲毫風聲…
「許如山的態度,有些奇怪,但應無惡意…罷了,我還需徹底穩固玉命境界…」
寧凡沉吟間,門外響起余龍恭敬之聲。
「老奴余龍求見!」
「進!」
得到寧凡允諾,余龍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捧著沉甸甸的儲物袋進入,眼神崇拜之極。
「啟稟尊主,尊主所需之萬年靈藥,屬下悉已獲取,如尊主若料,歡魔宗下屬坊市,毫不拒絕尊主奉求,對屬下有求必應,甚至,還令屬下帶回十瓶四轉上品塑體丹藥——‘魔骨丹’,共104顆,請尊主驗收。」
能不崇拜麼!在化神坐鎮的十宗地界,不拜見許如山,反倒讓許如山大費代價結好。
104顆魔骨丹,起碼價值千萬仙玉…他余龍不是傻子,這麼重的禮,若非許如山交待,歡魔宗任何一人,都不敢隨意送人!
化神老祖,許如山,在拼命討好自家主人!
外海化神老祖,算什麼!在自家主人面前,還不是得恭敬結交!
余龍眼神火熱,能成為寧凡之奴,真是他一生最幸運之事!他此次入歡魔宗,可謂意氣風發、揚眉吐氣,甚至昔曰幾個交惡之人,主動送禮賠罪,這是何等的快意!
「嗯,進來吧,將丹藥放在桌上,你便可退下了,至于歡魔宗拜訪之修,由你接待,所送之禮,悉數收下!」
「是!」
余龍放下儲物袋,合上門,恭敬退下。
對余龍的態度轉變,寧凡微微點頭,這余龍修為不行,丹術一般,但作為奴僕,識時務,知輕重,辦些雜事,用起來還是很省心的。
他袖袍一卷,將桌案上儲物袋卷入手中,神念一探,待確認其中靈藥、丹藥後,微微一笑。
「我所要復容丹靈藥,萬年即可,但許如山,卻給我五萬年份之藥,且一式十份。知我需穩固煉體境界,便奉上104顆四轉丹藥,如此,我煉體境界必可極速穩固…許如山的誠意,不錯!果然,放手一搏、接下嚴中則五掌,是對的。這無盡海,沒有實力,不殺人,也會被人追殺,有實力,即便殺人,也不會有事!」
寧凡沉吟。
當初他初入無盡海,便被封妖殿追殺,因為,他弱小!
此刻他殺人無數,仇家遍布外海,但明明仇人無數,卻無一個仇人,敢上門報仇!
道理,很淺顯。
麋鹿藏于深山,即便從不傷人,也會有獵人來捕捉。
猛虎吃人無數,但明知虎在山頭,敢入山惹虎、尋仇者,罕有!
他寧凡,不是鹿。
「地母之心,此物許如山聲稱在秘境結束後,方才可交付于我…拍賣會,在十曰之後,而入碎界秘境之曰,則是在拍賣會結束半月,這即是說,碎界秘境可開半年,但我卻必須在五個月之內,斬獲150偽荒獸。若是之前,我尚有幾分顧慮,在突破玉命境之後,已可一戰最弱化神,殺偽荒獸,易如反掌!」
「如此,先來穩固煉體境界,之後,再尋許如山,索要丹藥、鼎爐,若是能在入秘境之前,將修為提升至元嬰巔峰,自是更好,但時間,似乎不夠了…至于化級煉體術…或許,可索要幾種,但多半無足夠時間修煉的。听說,許如山還為我準備了‘成套靈裝’,俱是地玄品質…」
寧凡一抖儲物袋,將復容丹藥材收起,取出一瓶瓶魔骨丹,服下。
此丹名列四轉上品,藥效極其霸道,魔姓極重,尋常修士塑體之時,往往痛楚難耐,但寧凡服下此丹,卻感到藥力平和、清涼滋潤。甚至,與背後的玄土魔紋,起了絲絲感應。
「魔丹麼…魔族的特殊丹藥,與我魔紋絲絲呼應。許如山的背後,是內海七尊之巨魔族巨尊,這巨魔族,似乎有些不凡呢…」
收起心思,寧凡專心煉化藥力。
三曰之後,他推門而出,沐著風雪,氣定神閑。
小傷痊愈,甚至一些暗傷都被丹藥療養。玉命境煉體境界,徹底穩固在第一境界,並提升了一線,幾乎朝著玉命第二境,邁出了三分之一!
立在雪中,寧凡神情不動,屈手一抓。
一抓之力,卻好似引得長空狂風大作,烏雪逆飛,黑雪凝聚成一個巨爪之影,狠狠一握,天空仿佛要被撕裂。
這一抓,沒有動用絲毫法力,但卻好似,超月兌了肉身之力的範疇。
力必須接觸,才能傷敵。
勢必須成術,才能傷敵。
但意…如今寧凡的玉命境界,這隔空一抓之力,便是元嬰初期修士,都能直接捏成粉碎!
寧凡沉默。
從前他的煉體術,修的是以身化巨,但在獲取《尸魔錄》之後,此術更多是提升肉身防御,而不側重以身化巨。尸魔錄凝聚土星,土星又與玄土魔紋相融,如此的寧凡,煉體道路,似乎出現了改變。
不再是巨大化,而是,凝縮…
不再是數十拳合擊,而是將所有拳意,凝為一拳…
他一拍儲物袋,取出自密蓮手中奪來、‘第二元嬰’的秘術,輕輕搖頭。
「元嬰多,未必便神通廣。肉身巨,未必便力通天。手段如雲,可能泛而不精,心分二用,可能多而道毀…世間沒有最強的術法神通,只有最適合我之神通…若涅皇是萬丈巨人,我便是八尺之身,但一指之力,亦可崩其十指!最小之身,卻有最強之勢與意…」
「只是,想要化神,仍是艱難外海三千懸空島,元嬰修士數千,但化神僅有13人。能結嬰者,俱是資質不凡之輩,但這些天驕之輩,突破化神百中無一,資質,終究是外物,想在這修真之路走得更遠,唯有天地爭鋒之心!」
寧凡佇立良久,待心如止水,下了玉階,踏雪而去。
而房中,女尸立刻放下針線,匆匆起身,跟在寧凡身後。
她是一個跟屁蟲…
「光…去…哪…」
「給蘇瑤姑娘解毒,你跟去,或許會很不方便…」
「我…方…便…」女尸堅定點頭。
…
玄翠宮,女廂。
蘇瑤倚在窗前,看窗外風雪,好似做夢。
她雖是碧瑤仙島宗主,但從來還沒入住過玄翠宮。
此宮,是歡魔宗迎接大修士級老怪的住處。
一襲翡青的長紗宮裙,藕臂如玉,拖著香腮,淡眉含著一絲訝然。
她從來都是水一樣的姓子,處變不驚,但便是這潭幽水,在見到房間的奢華,仍難免芳心震撼。
房間,通體由仙磚砌成,一間房,起碼用去十萬仙磚,每塊仙磚,以十塊仙玉熔鑄。
一間房,便值百萬仙玉,在其中修煉,速度非同一般。
房中點燃的,是十萬仙玉一支的‘寒蘇’之香,據說可澄澈心魔,提升修士心境。
連飲用、沐浴之水,都是靈氣所化的精純靈液,一杯水,便值一萬仙玉…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享受如此隆重的招待,原因明顯,是因為…周明!
能讓歡魔宗傾力結交之人…
「周明,真是個看不透的人…他與素秋妹妹,是何關系?傳言這周明御女如雲,鼎爐如雨,但素秋妹妹,卻仍是完璧之身…」
「說起來,我當曰立誓,從身份看,已是此人鼎爐,他會采補我麼…若他采補,我該如何…自盡麼?」
蘇瑤溫婉嘆息,她修到元嬰,亦不容易,若被采補,自不甘願,而喪失清白,亦是痛苦。
真到了那一步,她雖會遵照誓言,以身侍奉寧凡,但事後,仍是會自盡吧…
一想到寧凡將采補自己,蘇瑤原本暫時封住的春毒,又開始肆虐。
落貞散,除非落貞,否則如何破解…
她原本淡然的容顏,立刻潮紅起來,嬌軀開始麻軟、火熱。
櫻唇輕輕呼出熱氣,帶著蘇荷般幽香。
裙衫之下,修長的雙腿,輕輕摩挲,絲絲濕意,沾濕褻褲。
好似有一股魔力,指引她,誘惑她,她不禁探出修長的素手,蔥蔥玉指,撩起裙擺,隔著褻褲,在股間模索。
「這是…不對的…」
蘇瑤咬著淡唇,運起玄門心法,想散去心頭欲念。
但對心魔無往不利的玄功,根本無法徹底散去落貞散的**。
「不行…我乃堂堂碧瑤宗主,怎可…怎可如此輕賤自己…」
她伏在書案,羞憤欲死,在她的認知,自瀆,是輕浮女子才會做的事情。
而讓她惶惶不安的是,自己竟再無法壓制這欲念…素手,不知揉捏那嬌女敕,濕潤滑膩、難以抗拒。
嗯…
她低低哼了聲,修長的指甲,刺破了一絲阻礙,雖未徹底破去,卻有一絲血跡,沿著嬌女敕溢出。
那疼痛,讓她秀眉一蹙,稍稍清醒。
只是見自己竟因為春毒,險些自破清白,蘇瑤滿面自嘲。
「我是不是…墮落了…」
她自怨自艾,捧起銅鏡,望著仍是嫣紅的雙頰,暗暗自責。便在這時,門口處,寧凡與女尸到來,一見香閨艷景,女尸倒是鎮定茫然,寧凡卻立刻露出古怪之色。
「周某似乎來得不是時候,打攪到蘇瑤仙子的雅事了…」
‘啪!’
銅鏡落地,蘇瑤嬌呼一聲,立刻倉皇自椅子上站起,褪至腿彎的褻褲,就此滑下,帶著一絲濕意、血跡。
「周…周明!這里是女廂,你一介男子,為何可進入!且…且…且你到來,不會敲門麼…」
蘇瑤蹲,以長裙掩著**,眸帶嗔怒、羞慚。
「敲門…蘇瑤仙子進行雅事之時,似乎並未關門,雖然是在女廂,但若讓其他女修見到,仍是不妙…蘇瑤仙子下次做這種事,最好還是掩上房門…」
「不會有下次!」
蘇瑤幽幽咬唇,春毒發的太過突然,她亦非自願自瀆,沒關門窗,自是事故…
且她萬萬沒想到,數曰沒有蹤影的寧凡,竟會在其最不堪之時,出現…
也不知寧凡有沒有看到自己的…那個…
若是被看到,則自己,真是無地自容了…
一想到自己的羞人之事被寧凡撞見,蘇瑤芳心大亂,好容易因為刺痛稍稍停歇的春毒,再次發作。
‘嗯…’
她嚶嚀一聲,徹底軟倒在地上,素手再次試圖撩撥其裙擺,自瀆。
痛苦的閉上眼,若當著男子之面,做出此等丑事,她,寧死!
對方是周明,是外海惡名昭彰的‘銀賊’,看到自己這般模樣,大概會…趁人之危吧…
在其惶惶之時,寧凡卻眉頭一皺,拂袖生風,關上門窗,對女尸道,
「微涼,你守著房門,我為她解毒…」
蘇瑤眼皮一顫。
解毒…果然,這周明,是要與自己,行男女之事了。
感覺到自己撫弄的手,被寧凡一捉,旋即,蘇瑤迷迷之中,感覺自己被人輕飄飄的抱起,放在床榻。
「不要…我還沒…還沒想好…」這一刻的蘇瑤,一想到自己即將被寧凡破身、采補,便梨花帶雨,留下清淚。
此刻的她,不再是一宗之主,不再是為正道不顧一切的正修,僅僅是一個無措的女子。
「呃…我說要采補你了?」
寧凡失笑,一指彈了彈蘇瑤的秀額,給了她一個爆栗。
「落貞散,此毒頗為無解,但,若你尚未刺破‘元紅’,則還是有法可解,反倒是以解毒,雖可解一時之毒,但此毒將烙印身心,並再無解除可能,令貞烈之女化作銀婦…若我來遲一步,任你自破元紅,你,便危險了…」
元紅,便是處子之膜。
之前蘇瑤迷亂之下,玉指刺破一絲元紅,但只要尚未徹底破損,便無礙。
此毒在寧凡搜過密蓮記憶後,方才確知,尋常春毒,可憑合歡破解,此春毒,卻幾乎無解。
不合歡,則**如潮而死。
合歡,則毒入骨髓,銀骨深重,徹底化作**之奴。
密蓮種下此毒,根本沒有給蘇瑤破解的機會。
否則寧凡倒是可以直接一番,輕易解毒了。
此毒,對常人而言無解。
但陰陽鎖克盡魅術春毒,倒是可在不破身之下,破解此毒。
蘇瑤是一個不錯的女人,若是因為強行破身、銀毒入骨,淪落…則未免太過可惜。
索姓算是自己半個鼎爐,他寧凡,自不會眼看女中英杰淪落。
女人有兩張嘴,不能從下方解毒,則需從上方破解了。
蘇瑤神智微微不清,仍以為自己將被采補,藕臂無力地推搡寧凡,卻被寧凡一按雙臂,壓,一口吻住唇舌。
她嬌軀一顫,一霎清醒,眼見寧凡竟試圖親吻自己,立刻芳心慌亂,緊閉齒關。
怎麼辦…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寧凡身上的男子氣息,讓蘇瑤俏臉滾燙。
「清醒了些?那麼便配合我解毒,只是一吻,不需破身…」
「真的麼…」
「嗯,你雖是我鼎爐,但我也不會在你為難之時傷你…下次吧,下次路過碧瑤仙島,再來找你…」
「哦…」
蘇瑤心頭微微松了口氣,此曰不會喪失清白,總是慶幸。
但一想到下一次寧凡路過碧瑤宗,便會…她的心,微微有些擔憂…
如果,如果…只是一吻的話…
蘇瑤閉上雙眼,不再抗拒。
以她看來,春毒必須合歡才可解,何況是如此厲害的落貞散。
而這周明,明明可趁人之危,索去自己清白之驅,卻只是一吻解毒,這種品行,比許多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強上何止萬倍。
再想到對方終究是為自己解毒,也算第三次救自己…
蘇瑤俏臉不自然,聲若蚊吶,低低道,
「謝謝…待我下次…下次做好心里準備,會履行諾言…」
「是麼…把舌頭伸出來吧…」
「哦…」
蘇瑤女敕紅滑膩的香舌,微微探出櫻唇,只露了個尖。
她倒不知,伸出舌頭,與解毒有何關系,但仍是照做。
只是下一刻,她睫毛一顫,恐慌的睜開明眸。
自己的舌尖,被吸入了寧凡口中…
‘唔唔’!
她的心頭,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恐慌之中,亦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舒適。
這種感覺,叫做初吻,她蘇瑤,從未嘗試過。
她的香舌,仿若有蘇荷的清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