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潘朵遠去的背影。誰都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潘朵在人群中消失。
唐孝雲情緒已經平靜下來。雖然知道沈飛和潘朵之間什麼事情也沒有。也不可能有。但是卻仍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任性。唐孝雲轉臉瞪了一眼沈飛。轉身就走。
沈飛身體並沒有完全恢復。剛才潘朵突然說出的話。已經讓他萬分震驚。而唐孝雲的突然出現無異于又是雪上加霜。
「你等等。」沈飛跑了幾步。上前拉住唐孝雲。
唐孝雲停下腳步。轉臉看著沈飛。雖然不說話。但那眼神分明是讓沈飛放手。
沈飛松開了手。看著唐孝雲的樣子。說道︰「去喝一杯吧。」
「我和你很熟嗎。真是的。」說著。唐孝雲繼續往前走。將沈飛丟在一邊。
沈飛又追了幾步。然後在唐孝雲身後喊道︰「你到底去不去。」
唐孝雲沒有回頭。大聲說道︰「不是要喝酒嗎。你在那里慢吞吞的做什麼。」
人與人之間的情義有時候就是如此的微妙。前一秒鐘的誤會和醋意。此時化為烏有。兩個男人並肩走在人群之中。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卻讓人感覺那樣的豁然輕松。
潘朵一個人在街上閑轉。剛才的事情讓她越想越覺得生氣。母親的事情讓自己心煩如麻的已經夠嗆了。唐孝雲又這樣跳出來鬧騰。
‘我的女人。真是笑話。你以為有錢就可以買到一切嘛。什麼是你的。早晚你會變成窮光蛋的。’潘朵一邊瞎想一邊胡亂的逛著。一抬頭。卻發現自己又跑到了雅克的店前。
「朵。」雅克正從店里走出來。急匆匆的像是有事出門。
潘朵抬眼。迎上雅克。問道︰「你要干嘛。」
「急事兒。回頭和你說。對了。大熊在店里呢。你找她聊天吧。我一會兒就回來了。」說完。雅克就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潘朵看著雅克異于平常的不淡定。突然覺得好笑。想起他說大熊也在。便走進了雅克的店。一進門。便看到大熊與一個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好像在說什麼要緊的話。兩人表情顯得都很嚴肅。
潘朵沒有馬上走過去。而是選擇在旁邊的位置坐下。見大熊朝自己看過來。潘朵便點了點頭。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叫了果汁。潘朵坐在那里。雖然听不清楚大熊他們在說什麼內容。但看上去應該和她的工作有關。好一會兒功夫過後。大熊身旁的那個中年男人站起身來。離開。他走到潘朵身旁時。還向潘朵這里瞥了一眼。
潘朵笑了笑。等那人出了店。潘朵拿上果汁。直接坐到大熊的桌前。笑著說道︰「工作怎麼都談到這里來了。」
「不是啦。一個前輩。也是我爸爸的戰友。正好有事遇到了就聊了幾句。」大熊笑著解釋道。
潘朵「噢。」了一聲。然後說道︰「看你們樣子挺嚴肅的。我都沒敢過來打擾。」
大熊連忙說道︰「和長輩說話也不能嬉皮笑臉的。不過。我這個前輩倒是一慣的冷鼻子冷臉。對了。和你說個事兒。或許你有興趣知道。」
「哦。」潘朵注視著大熊。好奇的看著她。
大熊喝了一口果汁。對潘朵說︰「之前局里下屬單位抓了個非法行醫的。後來這個人被查出其它事情。曾經給一個女孩兒做人流時大出血致人死亡的。家屬當時因為怕丟臉。所以私了了。」
潘朵知道大熊說的人就是給自己做手術的那個男人。她記得自己和唐曉糖報警後。他應該被抓了。但不知道大熊為什麼提起這人。難道是唐曉糖告訴她的。
潘朵沒有說話。認真的听著。
大熊又說︰「上回唐糖無意間問過我那人的情況。我上內部網絡一查。發現個怪事。他在監獄里自殺三次未遂。現在被看監在醫院里。」
「自殺。」潘朵的手一抖。
「恩。上面記錄是那麼顯示的。我也問了一下。有認識的人說。他在監獄整天喊什麼鬼來了。妖來了。還說什麼報仇索命的話。最後一次他用牙刷捅自己的脖子。試圖弄斷動脈。」大熊說話時。表情有她慣有的淡定。
但。潘朵坐在對面。心情早已經波瀾起伏。冷靜不了。‘難道是自己上回嚇到他了。雖然那人是很可惡。但是唐曉糖說的有道理。他罪不至死。而且自己也沒有資格去了斷他的性命。’
潘朵突然心里有些愧疚。對于那個無良醫生的現狀。潘朵感到一絲自責。
「你怎麼了。」大熊問潘朵。
潘朵愣神的抬起頭。然後慌忙說道︰「沒什麼。想你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麼要自殺。你說是吧。」潘朵有一搭沒一搭的自言自語。然後突然抬頭問大熊。「你知道那人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就是光明醫院。因為那里比較偏僻安靜。監獄通常有人出了問題都會送到那里救治。」大熊說道。
「噢。」潘朵心里打算去看看那人。
「那個……」大熊話到嘴邊。突然又停頓下來。見潘朵抬眼看向自己。便又開口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但是……」
「你有什麼可以直接說。」潘朵微笑說道。
大熊緩緩說道︰「我並不是只因為好奇才想知道事情真相。但是唐曉糖編的理由實在太牽強了。我早就不相信他說的那些。但是。我覺得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我也說不好。所以才願意幫你的。但現在。我想知道真相。你願意告訴我嗎。我答應不論是什麼。都會幫你保密的。」
面對大熊的質疑。潘朵雖然早有準備。卻沒想到是現在。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也還算淡定。
潘朵想了想。又看了看大熊。然後將自己的秘密輕聲在大熊耳邊說了一遍。說完。潘朵坐直身子。看著大熊。
如潘朵所料。大熊的表情比起唐曉糖當時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去。只見大熊嘴巴張的老大。本來就炯炯有神的大眼楮。這里像被什麼東西撐起來似的。顯得格外的大。
「你別一直這樣瞪著眼楮。怪嚇人的。」潘朵提醒大熊。省得引起旁人的注意。
大熊收了收夸張的表情。輕聲對潘朵說道︰「我雖然是無神論者。但是。你這樣說完。我確實沒辦法不信你。因為我看你第一眼就覺得很熟悉。當時還覺得好奇怪。現在想想。原因是這樣啊。」
「我沒說是怕你們嚇到。到現在。我自己也不能相信這是事實。你會體諒我吧。」潘朵懇切的看著大熊。
大熊很認真的思量了一下。然後對潘朵說道︰「既然你和我說實話。我做姐妹的也要講義氣。我和你說實話吧。剛才那個人雖然確實是我的前輩。但他好像在查和你有關的事情。」
「和我有關。」潘朵一臉的驚訝。自己並不認識那個人。他又為什麼要查自己的事情。潘朵看著大熊問道︰「他在查什麼和我有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