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美鳳對唐孝雲發了一通難後。轉身回了房間。唐其峰比沈美鳳整整大了16歲。又加上唐其峰的身體一直出狀況。沈美鳳與唐其峰間。早已經沒有了精神以外的夫妻歡愉。
沈美鳳不知是更年期或是壓力太大。總是無端的發火。可是。卻又總要顧及外人的看法。唐其峰現在人在醫院。她跑前跑後忙碌一整天後。還要一個人躺在冰涼的被窩。
遠遠的看過去。沈美鳳瘦小的身子蜷縮在諾大的雙人床里。顯得及其刺眼。
唐孝雲站在書房窗口。燃起一支煙。母親的話仍然繞在耳邊。
母親最近總是無端發火。唐孝雲心里明白。那只是她壓力太大。雖然在唐孝雲看來。母親完全可以選擇另一種生活方式。養花、溜狗帶孫子。
想到孫子。唐孝雲的眉頭忍不住又皺成一團。兒子出生到現在。他不過只看過一眼。便被送到了國外。母親的強勢在此刻沖淡了唐孝雲之前對她的理解。
唐孝雲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由于吸的太猛。他使勁的咳了起來。他想孩子。想高潔。可是。他不願意再做任何掙扎。因為唐孝雲知道。他的每一次掙扎換來的都是無休止的爭吵與麻煩。
將煙頭用力的按壓在窗台邊角上。看著那最後一點的余光也熄滅了。唐孝雲轉身。上了二樓。輕推門時。潘朵已經熟睡。唐孝雲看著床上睡得香甜的潘朵。心中涌出一絲歉意。
‘你到底為什麼要嫁給我。你可以獨自過的更好。我給不了你什麼。我是個無能的男人。’唐孝雲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見潘朵翻動身子。以為她要醒了。便輕關了房間的門。轉身折下樓去。唐孝雲輕輕踩著帶有露珠的草地。濕氣撲在臉上。有些涼。唐孝雲伸手在眼前晃了晃。
「小米。」唐孝雲進了木屋。小米已經睡了。蜷縮在自己的小床上。听到唐孝雲的聲音。小米無神的抬起眼楮來看了看唐孝雲。然後接著又睡去了。
唐孝雲坐在小米的小床邊。一手撫模著小米的背。一邊自言自語︰「為什麼總會有總感覺。像她在用什麼牽扯著我。為什麼總會莫名其妙的發火。難道我是愛上她了嗎。」
小米听到唐孝雲的聲音。又睜開眼看了看。然後將大腦袋向唐過得去的手邊拱了拱。繼續睡覺。
唐孝雲看著小米。笑了笑。「你多好。什麼煩惱都沒有。真想變成你。」唐孝雲輕輕拍了拍小米。然後在旁邊的臨時床上睡去了——
「二少女乃女乃早。」潘朵早上醒來時。又不見唐孝雲。在心底她到是高興的。因為如果唐孝雲真的來硬的與自己同房。她好像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只是。潘朵一定不會與唐孝雲發生關系。雖然她現在是他的妻子。
潘朵梳洗完畢後。踱著步子下樓。她想去醫院看看唐其峰。也順便回家看一眼潘啟雄。最近的事情讓她感覺到很累。潘朵決定要換個節奏。讓自己放松下來。
一下樓。潘朵便看到佣人們在準備早餐。看樣上不像是一個人要用餐的樣子。潘朵走到餐桌前。問一個端了粥來的佣人說道︰「誰在家。」
佣人放下粥。對潘朵說道︰「太太和大少爺、大少女乃女乃都在家吃早餐。听說老爺病情好轉了。太太說可以遲些再去醫院。」
「噢。他們人呢。」看著空空的前廳。潘朵好奇的左右望了望。
佣人轉身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大少女乃女乃還在樓上。大少爺好像剛才去了後花園子。太太應該在書房。」
「好的。你忙吧。」潘朵用手直接拿了個女乃油糕點。甜甜的女乃油一入口便化進心里。潘朵感覺一天的心情都由此刻變得美好起來。
潘朵站在餐桌前半天。卻不見一個人來用餐。看著一桌好吃的。潘朵有些著急。卻又怕自己先吃顯得沒有禮貌。便想著去書房找沈美鳳出來一起先吃。
「孝雲找到你了。問孩子的事麼。那你有沒有告訴他……好。我知道了。孩子生病的事肯定不能讓他知道。小孩子生病也是常有的事。你們在那里多照顧著。我這里忙些日子。會飛去看看的。好……」沈美風似乎在與誰通著電話。語氣與平時說話的狀態不太一樣。
潘朵原本興高采烈的咬著自己手指上沾著的女乃油。剛要推門。便听到了沈美鳳電話的內容。
‘孩子。是唐孝雲的孩子。還是……’潘朵一下子呆立住了。整個人的表情瞬間僵硬起來。
想起自己生下的那個孩子。潘朵此刻自責起來。自己嘴上總喊著報復。卻從沒想過那孩子現在過的如何。是否健康。听到沈美鳳說起那孩子的消息。潘朵擔心起來。
‘他是我的孩子嗎。’潘朵猜測著。雖然感覺那個孩子就是自己被囚禁時生下的。但是。卻又沒有證據。至少表面上。那孩子是唐孝雲的妻子高潔生的。她為此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在這一點上。潘朵便又茫然了。
‘我的孩子到底在哪。健康快樂嗎。’
「潘朵。」沈美鳳一推開書房的門。便看到潘朵站在門前發愣。
潘朵收了收自己愣愣的表情。對沈美鳳說道︰「我來叫您吃早餐。」
「噢。」沈美鳳盯著潘朵。猜想她是否听到自己剛剛的通話。但是卻又不好開口問些什麼。想來。潘朵也不會管這些閑事。沈美鳳便又笑了起來。拉住潘朵的手。說道︰「還是你最懂事。走。吃飯去。吃完要不要和我去看看你公公。」
潘朵也附和著笑了笑。「我也打算去看看唐爸爸的。」
「恩。好孩子。不過你這稱呼該要改改了。唐爸爸、唐爸爸的叫著怪生疏的。你看。從你嫁過來。都沒好好叫我一聲媽呢。」
潘朵有些難為情。因為本就不喜歡沈美鳳。但是卻又覺得自己總是這樣回避也顯得不好。猶豫了一下。便勉強開口叫了一聲。「婆婆好。」
沈美鳳先是一愣。然後又笑了起來。說道︰「好、好、好。你從小沒有媽媽。讓你叫我媽也挺為難你的。你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吧。來。吃飯。」
沈美鳳將一盤小菜推到潘朵面前。轉後冷下臉問身旁的佣人。道︰「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怎麼還沒下來。」
「大少爺去後花園子了。大少女乃女乃……」佣人話沒說完。吳菲便已經走到樓梯口。要下樓了。
「媽。早啊。」吳菲沖著沈美鳳笑著喊道。
沈美鳳面無表情。冷臉說道︰「再晚一點該吃中飯了。孝海一早跑去後花園子做什麼。不吃飯嗎。」
見自己踫了丁子。吳菲的臉一下子拉下一半。又不敢和沈美鳳頂嘴。瞪了一眼迎面的潘朵。哀怨的說道︰「誰管得了他啊。愛吃不吃。又餓不死他。」
「你怎麼說話呢。」正當沈美鳳要批評吳菲時。唐孝海和唐孝雲一起從前廳門外走了進來。兩兄弟看上去關系融洽。並肩笑語的走了進來。
「媽問你們要不要吃飯了。不吃就留著中午一起吃吧。」吳菲話里有話。帶著情緒數落自己的老公。
唐孝海知道吳菲又遭沈美鳳訓斥。便不與她爭論。笑著和沈美鳳打招呼。「阿姨。早啊。」
「恩。坐下吃飯吧。」沈美鳳臉上擠出少許的笑容來。抬眼看了看唐孝海身邊的唐孝雲。
唐孝雲看了看潘朵。潘朵也抬起眼來與他對望了一下。熱鬧的早餐突然顯得氣氛有些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