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朵覺得幾天沒有回來。唐家的人都怪里怪氣的。
「二少女乃女乃早餐有什麼想吃的嗎。」佣人問道。
潘朵搖了搖頭。一手按向酸痛的脖子。回道︰「我不吃了。我要上樓睡一會兒。沒什麼事不叫人打擾我。」
「是。」佣人離開。
潘朵上樓。推開房間門。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潘朵用手捂住鼻子。皺著眉頭進了房間。
潘朵將窗子大打開來。冷風便搶著往屋子里灌。潘朵打了個寒顫。心里有些不高興。‘才一回來。就這樣。’
「咳……」
潘朵尋著咳嗽聲。往浴室里走。一進浴室便看到唐孝雲坐在馬桶邊兒上。頹廢的樣子。
「你喝酒了。」潘朵明知故問。心里卻有些不踏實。她擔心唐孝雲是因為自己無故離開才借酒消愁的。或許唐孝雲是生氣了。
潘朵見唐孝雲不出聲。蹲子。用手輕晃了晃他。問道︰「你沒事吧。」
唐孝雲這時抬起臉來。雖然眼楮已經不似昨夜那麼血紅。卻也充血的嚇人。他看到潘朵後。眼里忽然閃現出淚花來。一把將潘朵抱在懷里。大聲哭泣起來。哭得像個孩子一般。
潘朵不知所措。被唐孝雲緊緊的抱在懷里。‘是因為我突然離開才這樣的嗎。是擔心我嗎。還是什麼。’潘朵內心變得復雜起來。不知道唐孝雲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是何緣故。心底莫名產生了一絲愧疚之意。
潘朵見唐孝雲哭了好半天也不停。有些心疼起來。騰出一只手輕拍著唐孝雲的背。輕聲說道︰「地上涼。起來了。哪里不舒服嗎。」
唐孝雲一听潘朵關心的話。便哭得更凶。想想剛才小紅赤祼的睡在自己身旁。唐孝雲便狠狠的朝自己的臉上抽起了嘴巴。
「啪……啪……啪……」
「你干什麼。怎麼了。快停手啊。」潘朵驚慌失措。伸手去攔唐孝雲。
「老婆……嗚。」唐孝雲心中一萬個‘對不起’卻不敢和潘朵說。只能借由著眼淚。讓自己憋悶的心得以放松。
「你到底怎麼了。哪里不舒服你告訴我。」潘朵以為唐孝雲是酒喝多了。傷了哪里。擔心的不停詢問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唐孝雲羞愧難當。小紅的身影一直在腦子里來回的閃動。他抱住潘朵。一直哭著說對不起。
潘朵誤以為唐孝雲的失常是因為自己的無故離開。心底的愧疚感不斷升級。「好了、起來了。不要哭了。你是個男人。這樣會讓人笑話的。來。我們去房間。好不好。」潘朵哄著唐孝雲。努力安撫著他激動的情緒。
唐孝雲紅著眼楮。看著潘朵。嘴巴癟著。點了點頭。被潘朵拉了起來。兩人一起回到了房間。
唐孝雲抓著潘朵的手。一臉嚴肅的說道︰「老婆……」唐孝雲話到嘴角又不知要如何開口。他想向潘朵坦白。想說自己昨夜只是酒後一時亂了性。可轉念一想。卻又擔心本來就對自己淡漠的潘朵。會因為這樣的事。離自己而去。畢竟。這種錯誤沒有哪個女人能原諒的。
「怎麼了。」潘朵側過頭來問唐孝雲。
唐孝雲看了看潘朵。接著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老婆……對不起。」
潘朵愣了一下。然後輕輕環住唐孝雲的脖子。說道︰「你怎麼了。為什麼一直說對不起。」可此時。潘朵突然想起了過往。那曾經的一幕一幕又像電影一樣。一段一段的慢慢閃過心頭。
潘朵心想︰‘你是在為自己曾經對我做下的事道歉嗎。你是因為良心不安才不堪內心煎熬嗎。如果你知道我不是我……你還會說抱歉嗎。你可知道。一句對不起是不能挽回你帶給我的傷痛的。我怎麼會動搖。我差點讓你騙過去了。呵呵……’
抱著唐孝雲脖子的潘朵。臉上閃過一絲說不清的神情。或許潘朵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此時此刻是心疼唐孝雲。還是痛恨唐孝雲。或許還有其它什麼情愫存在。
唐孝雲伸手抱住潘朵。潘朵身上熟悉的體香讓他得以安定。可是。只安定那麼一瞬。小紅那滿身狼狽的背影。便又閃現了。唐孝雲幾乎為此要崩潰抓狂了。
「我想要你。」唐孝雲抱著潘朵。突然說道。
潘朵沒有听清唐孝雲說了什麼。退開身子看向他。問道︰「什麼。」
「我要你……」唐孝雲撲上去吻住潘朵。
潘朵只覺得唐孝雲口中的酒氣直沖到自己的腦子里。一陣惡心反胃。潘朵連忙將唐孝雲推開來。驚恐的說道︰「你在干什麼。」
唐孝雲也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看著潘朵一臉驚慌氣憤的樣子。唐孝雲伸手想要抱住潘朵。卻又遲疑了。
「對不起……」唐孝雲從床上站了起來。搖晃著身子往房間外走。
潘朵不明原由。只得看著唐孝雲離開。心中又氣又疑。可是。來不及多想。又一陣胃里的翻騰。潘朵沖進了浴室。狂吐起來——
小紅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被唐孝雲撕壞的衣服月兌了下來。換了件睡裙兒。便一頭倒在了床上。不想再動一下了。
想起唐孝雲昨夜的瘋狂行徑。再回憶唐孝雲早上那近乎憤怒的神情。小紅又傷心又害怕的哭了起來。
‘二少爺會不會就這樣再也不理我了。他會不會不承認我和他……’
當小紅還在擔心自己這次委屈的獻身是否能得到結果時。王鎖英推門進了她的房間。
「小紅。李嬸說……」王鎖英一進門就開始嚷嚷起來。可是才說了沒一句。便發現小紅腿上和胳膊上的於青。
王鎖英沖到小紅身前。一把抓住小紅。將她拉向自己這邊兒。問道︰「你這怎麼了。誰打你了。你哭了。」
小紅不想理她。被王鎖英拉著的胳膊疼的厲害。小紅伸手打掉王鎖英的手。冷冷說道︰「沒什麼。你和李嬸說我病了。今天不能干活了。」
王鎖英覺得小紅很奇怪。不死心的追問道︰「你哪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給你瞧瞧。你這身上怎麼受傷的。到底……」
「夠了。我說我不舒服。麻煩你先出去好嗎。還有。下回進別人房間能不能先敲一下門。」小紅終于忍不住發起飆來。
王鎖英愣了一下。然後不高興的說道︰「發什麼脾氣呀。關心你還招你這樣一通話。真是的。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說完。王鎖英一摔門。出去了。
見王鎖英離開。小紅趴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腦袋。嚎啕大哭起來。
好一會兒。小紅從被子里伸出頭來。一雙眼楮紅腫起來。一雙眼淚還掛在眼角。
‘我得去找二少爺。不能就這麼算了。’小紅思來想去。決定去和唐孝雲當面說個清楚。
想到此。小紅翻身下床。拖著疼痛的身子。連睡裙還來不及換下。便沖出房間。直奔著前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