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森林之中眾多樹木上布滿了水蒸氣,致使這種熱帶地區的叢林顯得很是于燥潮濕,昏暗的光線也開始在森林之中蔓延,光線下,一人一狗行走在樹葉堆積的地面上。
張易知道那個基地的位置,所以一個晚上都在小心翼翼的趕著路,從凌晨看到那只母豹子的慘死之後,他就覺得這片森林有一股詭異的味道,這種詭異感讓他有些不安心,甚至有種不好的預兆,這些未知的事物都會讓他的神經不自覺的提高起來。
又在行進了十幾分鐘後,前方終于出現了一片空曠,而一個高大的鋼架建築也出現在張易眼中,看到這個熟悉的鋼架建築物,張易心里一喜,總算沒有走錯路,而腳步也立即加快了起來。
「嗷嗷嗷」
只不過,突然間,那條野狗猛然咬住了張易的褲腳,拽住了他的腳步,輕聲叫喚起來。而野狗的目光也犀利的盯著前方的鋼架建築物。
「怎麼了?」張易望著似乎如臨大敵的野狗,疑惑道,隨即臉色一變︰「你是說,這里面有危險?」
對于動物能夠預知危險的本能,張易是深有體會的,而這條野狗與他生活在荒島上三年,他也是深深知道這條野狗的預知能有多敏感,比他這個‘人類之中的猛獸,幾乎還要強大,之前在荒島上,有好幾次都是這條野狗的提醒,張易才沒有掉入那些天然陷阱,現在既然野狗有這個舉動,那就是說明讓他不要靠近那個地方。
果然,野狗松開張易,晃了晃腦袋,隨即竄到一棵大樹下,抬頭看了一眼大樹,張易點點頭,腳步一點,身軀一縱,幾個蹬步便竄到了樹上,穩住身形後,這才撥開擋在身前濃密的樹葉,望向了鋼架建築物的方向,這一看之下,張易方才大吃一驚。
從他的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鋼架建築物前的一片空地,而此時,在空地上,有三四個穿著軍裝的人拿著武器四處晃悠,他們所穿的軍裝,張易認識,那是越南叢林野戰軍的軍服,而他們手中的武器,統一清一色的狙擊步槍,在空地某一個地方,還有不少層疊起來已經被曬于的獸皮,看到這些獸皮,張易猛然想到了昨晚看到的那只被蛻了皮的母豹子,難道,這是一群獵殺野獸的犯罪組織?
現下這個時代,獵殺野生動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全球各地都有發生,這些獵殺者們通常利用這些野生動物的毛發和獸皮賺取巨額財富,所以看到這一幕的張易下意識就想到了這是一群獵殺者。
東南亞一帶的獵殺者是聞名全球的,而由于東南亞一帶國家眾多,政蕩動亂的原因,很多叢林軍和偵查軍到最後都會發展成雇佣軍的模式,這些常年生活在叢林之中的叢林軍也就養成了獵殺野獸的習慣,而精通叢林生存法則的他們在獵殺野獸之時手段也會及其殘忍和毒辣。
其實對于這些獵殺者張易從來不排斥,因為細說起來,他當年也算是在叢林之中成長起來的,所以知道這其中的殘酷性,但是這里是徐井宏的基地,這些獵殺者出現在這里就很讓人耐人尋味了,既然這些獵殺者在這里,那徐井宏和他那些手下呢?
想到這些問題,張易就愈發頭痛,他可是知道徐井宏的這個基地有多麼珍貴,其價值絲毫不亞于美洲科技研究基地,就里面那些分析太空資料的科學實驗室,就足以⊥世人震驚眼球,如果被發現的話,其後果不堪設想。
正在張易想著如何模索進去鋼架建築內部時,身後不遠處的地方,一陣陣樹葉的騷動聲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條野狗也在第一時間朝著樹葉騷動的地方奔了過去。
還有其他人偷看?張易眼神一凜,身軀一縱,幾個躍步朝著那動靜傳來的地方奔了過去。♀
看到張易掠來的身影,一雙布滿血絲的瞳孔驚恐的縮了縮,隨即轉身,朝後狂奔。
野狗的動作和速度極其敏捷,幾個撲身就咬住了這道身影的衣角,兩只有力的前爪狠狠按住了對方的後背上,直接將身影撲倒在地,身影死命掙扎,只不過無論如何都掙月兌不了,最後只能慘叫,只是他的聲音異常沙啞,根本听不清在說什麼。
張易隨後而來,看到這道身影後,一怔,這個人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灰色衣服,應該說是一件沾滿泥土的衣服,頭發凌亂,狼狽不堪,腿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似乎都是被荊棘刮傷的,而兩雙手上,已經有幾根手指的指甲外翻了,鮮血直流,那慘狀很是觸目驚心。
張易揮了揮手,將野狗趕開,隨後將地上的人影拉了起來,讓他坐在地上
這個人坐起來後雙手就一直在顫抖,張易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再次驚訝。
他是一名大概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但此刻他的雙眼很是紅腫,而且布滿了血絲,臉上也錯綜復雜的滿是刮痕,此時正用一雙驚恐的瞳孔就這樣瞪著張易
「你是誰?」張易試探性用馬來語問了一句,因為目前來看,他根本就不確定這個人是哪國人,唯一能肯定的,是個亞洲人。
他不說話,還是瞪著張易。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在這里?」
張易皺了皺眉,再次問道,半晌後,這個人還是一副驚恐的狀態盯著張易,似乎很害怕他。
「該不會是精神錯亂了吧?」張易喃喃自語,望著這個人現在這副模樣,他知道肯定問不出什麼東西,但是既然他會出現在這里,肯定是看到了某些事,否則不會有這種驚恐的表情。
「死了——死了—-都死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正當張易站起身,打算再回去看一下那個基地之中的情況時,突然听到了這個人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當下心里狂震,因為這個人說的話居然是華夏語
張易連忙蹲下去,搖著他的肩膀,同樣用華夏語問道︰「你說什麼?什麼都死了?你到底想起什麼了?」
這時,那個人的眼神明顯恢復了一絲清明,但是在看到張易的一瞬間,突然大聲叫了一下,心里一驚的張易暗叫不好,連忙一個手刀切在了他的脖子上,將他擊暈了過去,隨後提起他的身軀,幾個縱步之後,消失在森林之中。
在張易帶著這個人離開不久後,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之前那個鋼架建築空地上的三個穿著軍服的大漢快步來到了這里,他們端著狙擊步槍在這里搜索了一陣,在沒發現一點端倪後,方才搖搖頭離開。
在那個人叫了那一下之後,張易就知道要驚擾到這群人,所以他果斷的擊暈那個人,帶著他離開了。
夜色降臨,黑暗再次籠罩這片森林,在一片狹小的空地上,一個人影慢悠悠睜開雙眼。
「你醒了?沒事吧?」
坐在他身邊的張易淡淡說了一句,既然知道了他是個華夏人,張易也就用華夏語問了起來,將這個男子帶來這里後,他就一直昏迷著,而張易也一直等到現在。
听到張易的聲音,男子顯然方才反應過來,連忙坐起身,這時的他明顯已經恢復了正常,沒有了白天看到張易後顯露出的那副驚恐眼神,只是對于張易還有些忌憚而已。
「你為什麼這麼怕我?」張易盯著這名男子,半好奇半認真。
「我怕你會殺我。」男子死死盯著張易,聲音很是沙啞,但現在張易至少听得清楚他在說什麼。
「我為什麼要殺你?」張易淡淡道。
男子弱弱的看了張易一眼︰「你和他們不是一伙的?」
「他們?」張易一愣。
「那些越南人。」看到張易疑惑的表情,男子似乎有些放心了,道︰「我以為你和他們是一伙的,所以怕你會像他們一樣殺我。」
「我也是才剛剛到這里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在這里?」張易連續問出幾個問題。
「那你怎麼會來這里?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男子話中有話,反問起來,語氣還有些謹慎。
張易緩緩道︰「你認識徐井宏嗎?我多年前曾經來過這里,找過他。」
「徐教授?」男子一听,失聲叫了起來,隨即激動的望著張易,追問道︰「你認識徐教授,這麼說你是來找他的?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他是我一個朋友的老師,也是我一個長輩的忘年交,我自然認識他。」望著男子越來越興奮的神色,張易如實道,他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這名男子與徐井宏有關系了。
「真是太好了」果然,男子興奮的抓著張易的手臂,不過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你找不到徐教授了,既然你認識徐教授,難道你不知道他三個月前就離開了這里嗎?」
「三個月前就離開了?」張易一怔,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聲音有些低沉︰「我三年都沒來過了,怎麼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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