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里,游人也較多,此刻張易和韓嘉瑩相依相擁的畫面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一對甜蜜的夫妻,再加上張樂樂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完全就是外人眼的美滿家庭的模範。
只是面對這些路人投來祝福和羨慕的目光,張易也只能搖頭苦笑,這就是平凡人,他們的眼里,永遠是那層華麗外表的世界,真正丑陋的內心都是隱藏起來的。
望著張易沉默遲遲不說話,韓嘉瑩有些淒然笑了笑︰「其實我知道,你心里真正最愛的是東方柔,我雖然給你生了孩,但是我並不想因為孩而讓你選擇一個錯誤的選擇。我從來沒為你做過什麼,相反還一直誤會你,現在想來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自私,而東方柔,她對你付出的太多了,所以我對你並沒有什麼奢求,結不結婚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只要你記得我們有個共同的女兒,她是你和我的親骨肉。」
張易下意識摟緊了韓嘉瑩,深吸口氣的他沉聲道︰「我說過,你們任何一個人在我心里都有同樣的地位,我不會放棄你們任何一個,也不會傷害任何一個,這件事你就不用想太多,我會用最好的方式來處理,給你們一個滿意的回答。當然,除非是你想嫁其他人或者不認這個女兒,否則給我生了孩就是我老婆,逃也逃不掉。」
「你這是算博愛還是**呢？」韓嘉瑩抬起腦袋,望著張易那比之三年前更堅毅的面孔,更成熟的眼神,突然生出一種心疼,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選擇寧願自己受傷也要讓女人開心呢？
「博愛也好,**也罷,在我看來都是男人為了取悅女人而發明出來的借口,雖然我不知道我是屬于什麼,但是我會用我的方式去承受我所能承受的一切。」張易低頭看了一眼韓嘉瑩,情不自禁低頭在她唇角吻了一口,柔聲說著,婚姻是倫理的產物,卻不是愛情的產物。人,可以為了倫理只選擇一個對象完成婚姻,卻不能用一段愛情否定另一段愛情。一個男人如果愛上兩個或更多的女人,無論娶了哪一個女人,在社會責任和倫理上,都對不起另外的女人。可是如果我們都不在乎世俗的桎梏與束縛、都不在乎世人的道德評斷的話,那我們彼此的愛。其實都是一樣的,同樣的性質,同樣地真摯、同樣的高貴在愛而言,在感情上。與幾個女人同時相愛,這並不可恥,因為這三種感情其實就是一種感情,一種愛
韓嘉瑩不再說話,閉上眼楮,感受著張易唇角傳達出來的愛意,兩顆相愛的心是可以從一個吻上面感受出來的,而作為女人,韓嘉瑩更能夠體會得到這種感受。
「媽媽,我要爸爸,你不是要帶我來找爸爸嗎？」這時,坐在張易大腿上的張樂樂撲閃撲閃著大眼楮轉頭望著韓嘉瑩,她的小手,指著公園遠處,一個抱著小孩玩耍的男。
韓嘉瑩坐起身,微微一笑,指著張易道︰「樂樂,這就是你爸爸,張易,我們找到爸爸了,你開心嗎？」
「噢？是嗎？」張樂樂揚起小腦袋,可愛的望著張易,兩歲的小孩都沒有太多思想,天真得可以比任何空氣都要于淨,她認為媽媽說的就是對的。
望著笑眯眯朝她揮手的張易,張樂樂笑了,開心道︰「爸爸,我也要玩那個,你帶我去好不好？」
這一刻,張易心里一酸,這是身為一個父親,但是卻是沒有盡到一種責任而悔恨的心酸,自己女兒兩歲了,自己卻是毫不知情,他也是一個孤兒,他能夠理解沒有親人的那種感受,索性現在樂樂還小,還什麼都不知道,如果韓嘉瑩一直呆在加拿大不回來,那自己以後就算用一輩,也彌補不回對樂樂的愛了。
張易抱起張樂樂,開心笑了笑︰「樂樂,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公主,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你和媽媽,走,今天爸爸帶你玩一天,想玩什麼就玩什麼。」
韓嘉瑩默默跟在兩人身後,她雖然從小到大都經歷了很多不幸,但是此刻的她卻擁有了一個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兩個人,愛她的男人和自己的孩。
張易陪著韓嘉瑩和張樂樂一直在公園玩到了黃昏時分,走出公園找了個地方吃了晚飯後,張易方才將韓嘉瑩送往西野大酒店自己所住的房間里,本來韓嘉瑩從加拿大回來祭拜完張易後就會立即返回加拿大的,所以根本沒有落腳地,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張易讓她安靜在京都市先住幾天,回加拿大的事情過幾天再說,而這些天,他也好好好陪陪張樂樂。
安頓好韓嘉瑩母女後,張易走出酒店,坐在停車場外的欄桿上,抽出一根煙點燃,開始吞雲吐霧,此刻已經是夜晚十點多了,陪著韓嘉瑩和張樂樂那一會,張易什麼也不想,只想讓她們母女開心,而現在安靜下來後,內心的憂愁和不安也開始涌上神經,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東方柔和西門暮雪的想法和感受,雖然今天兩女表現出來的大度和寬容很讓他感動,但是他知道兩人現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抽完一根煙,將煙蒂狠狠按滅在欄桿上,張易方才攔下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在車上,張易打了東方柔的電話,接通後的張易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是說了一個地址讓東方柔和西門暮雪出來後便讓司機駕車前往了那個地址處。
頤和園昆明湖,再次來到這里,張易的心里也是五味俱全,三年前就是在這里和東方柔定情,並且給了她一個承諾,只是沒想到,這個承諾一直沿襲了三年,而這三年來,東方柔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他,這份付出,不止讓張易感動,更多的是心疼。
站在昆明湖的石橋上,吹著這四月份還有些涼颼颼的晚風,張易想起了今天一天里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先是在西山上三女相繼的出現,再是東方父和羅謙二十多年前和張家的淵源,最後是陳鵬告知關于島國武道界和歐洲武道界的變動,想到這些事情,張易心里就一團亂麻,長了這麼多年,一向自信的他現在漸漸發現自己有時候對很多事情也無能為力,自己的感情問題都沒處理好,如何對付教廷和島國這兩方龐大的勢力？
在張易思考間,東方柔那略顯消瘦的身影緩緩踏上石橋,最後站在張易的身邊,望著平靜的湖面,輕聲道︰「韓嘉瑩呢？你沒陪她嗎？」
「我把她們暫時安頓在酒店了。暮雪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張易轉頭問道。
「她和我媽媽聊了一會就走了,說是要回家見一見她父母,明天就要回英倫了。」東方柔平淡說道。
「明天就要走了？怎麼這麼快？」張易一怔,驚訝道。
「她知道你事後會找我和她,所以她不想和你見面,而且見面了又能怎麼樣呢？只能讓雙方更痛苦。」東方柔有些自嘲,她又何嘗不是,韓嘉瑩帶著孩的突然出現,完全打亂了她和張易的感情基礎。
「對不起。」張易道︰「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不過你放心,我會用更好的方法去處理,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
東方柔輕輕點點頭︰「我理解,你心里在想什麼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明白你當年是怎麼和韓嘉瑩走到一起的？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如果我早點知道,也許我們就不會將這個錯誤延續下去。」
張易苦笑一聲︰「這只是個意外,當年我和韓嘉瑩並沒有什麼關系,而且那個時候你已經去了新加坡找徐教授,我也是在和韓嘉瑩發生了這場意外後才得知你在新加坡遇到了危險,這才趕去新加坡找你的,只是我們從新加坡回來後,韓嘉瑩早就已經離開了華夏國,所以這其的事情我也是一無所知。」
隨後,張易便將當年如何見到端木林下藥陷害韓嘉瑩,然後被自己所救,最後發生了那不該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訴了東方柔,最後還坦白自己事後不敢面對韓嘉瑩,恰巧又趕上寶叔告訴他東方柔在新加坡出事的事情,張易這才和韓嘉瑩失之交臂的錯過了三年的時間。
「暮雪也是在那年我去新加坡後和你擦出愛情火花的吧？」東方柔心里一痛,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她當年無論如何也要帶上張易一起去新加坡,讓他連偷腥的機會都沒有。
「暮雪是我看了一眼後就喜歡上的女孩,是在當年你讓我去機場接她的時候,隨後你去新加坡後,那一個月里她給我了不小的感動,也是在那一個月里我才發現我愛上她了,我承認在這一點上我有壞毛病,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不在乎你,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不想傷害每一個女孩,她們愛我並沒有錯,是我的榮幸,但是如果我傷害她們就是我自己禽獸不如了。」張易痛苦的承認到,以前他認為自己的這個毛病是自己渾身上下可以唯一找到的優點,沒想到現在會成為自己唯一的缺點。
東方柔輕輕一笑︰「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地方嗎？」
張易木然搖搖頭,三年前也是在這里,東方柔告訴了她,她愛上他的原因,但是現在,他不敢保證東方柔還是以前的東方柔,三年了,足夠很多人變得成熟。
東方柔一笑︰「是你對女人的態度,這一點,是很多男人身上沒有的,你寧願讓自己背負再多的東西,也不願去傷害一個女人,這一點,就足夠讓我用一生去愛你,無論將來你對我付出多少感情,我都知道,你會對我不離不棄,如果你今天放棄了韓嘉瑩,那才是最讓我失望的。」
東方柔輕輕摟著張易的胳膊,靠在他身上︰「你或許不是一個優秀專一的好男人,也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但你絕對是一個可以⊥女人托付終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