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這廝,原本就是一心地厚道的老實人,加上剛剛被張易一頓訓斥,心里正憋著一股悶氣呢,現在一看這麼一嬌滴滴的小美人向自己求救,心里的小宇宙立即爆發了,他一把將酒杯摔碎在桌子上,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那體型小山一樣的男子喝道︰「***,老子以為老子夠無恥了,沒想到還比老子更無恥的禽獸,玩?」
被四毛一頓劈頭蓋臉的猛戳,劉肥也被罵蒙了,這什麼世道,前段時間自己剛剛被一毛頭小子給揍了,今天自己花錢玩女人還有人敢罵自己無恥,這西北郊區都是牛人輩出了,自己這一方黑幫老大的名頭都是狗屎官蓋?小蝦小將都敢跳出來指著自己的鼻子罵?
「**」想著想著,劉肥越發憋屈,怒火騰的竄了起來,指著四毛,怒極反笑︰「你他媽算哪根蔥,活膩歪了是吧!」
「老子還真是活膩歪了,有種單挑,群挑老子慫一下就是你養的。」四毛反而更加猖狂,望著劉肥身後匯聚起來的西裝男子,渾然不懼。
看見四毛這樣威風,女孩儼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只小手緊緊抓著四毛的衣袖,另一只手則是捂著已經脹紅起來的小臉,劉肥那如蒲扇般的手掌,扇在這嬌滴滴的小臉上,其結果可想而知。
劉肥當然沒有和四毛單挑,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親自動手,他暴怒之下叫了幾個心月復小弟準備‘照顧’一下四毛,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敢太過造次,畢竟他的身份見不得光。
然而,當這幾個小弟被四毛三下五除二揍趴在地下,被四毛狠狠踩在臉上的時候,劉肥心頭的怒火也被沖淡了不少,四毛那幾手爐火純青的散打手段,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透徹,這才開始正視起四毛。
四毛看見劉肥沒有動手的跡象後,再次做回沙發上安慰著女孩子,同時囂張的呵斥著劉肥一伙人,這也就是張易回來看見的情景。
張易緩緩走到那群西裝男子的身後時,停在原地不動了,只是平靜的看著四毛,通過剛剛四毛的對話和那個女孩子,張易大概也猜到了一二,對四毛的英雄救美也甚是贊同,再者,他已經看到了劉肥所帶的這些西裝男子已經把手伸到了衣領中,他知道這些家伙都帶了帶把的工具,他站這里也是以防萬一,看劉肥的架勢是想親自出手,而他也想看看這段時間,四毛這小子有沒有進步。他揍過劉肥,知道劉肥的身手,所以並不擔心,只要防住這些西裝男子不掏搶就行。
當四毛看見張易出現在那群西裝男子身後時,更加底氣十足,他知道,有張易這個僅次于師傅的超級高手在,他就更不懼了,這些人對于張易來說,連填胃菜都算不上。
劉肥背對著張易,自然沒有發現張易的到來,再者他身為西北郊區的地下黑道大哥,這口氣自然咽不下,他月兌掉身上的外套扔給那些小弟,露出黝黑,爆發力極強的肌肉,他聳動了一下月復部六塊堅實的月復肌,指著四毛道︰「老子今天不把你揍成豬頭,老子就不姓劉!」
四毛將女孩子安慰著放在沙發上之後,也站了起來,扭了扭拳頭,指著劉肥笑道︰「你他媽不用姓,還真像!」
劉肥已經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揮動鐵錘一般大的拳頭,狠狠朝著四毛的腦袋砸下去,四毛側身,靈巧一躲,跳上沙發,一個側踢踢向了劉肥的頭部,被劉肥鐵柱一般的手臂擋住之後,右手成拳攻向了劉肥的面門,而劉肥則是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四毛的拳頭,
當四毛一拳轟在劉肥鋼板一般的手掌上時,覺得就像轟在了一道鐵門上,心里暗罵,***,這大塊頭的蠻力還真大,不等劉肥的回手攻擊,四毛已經抓住劉肥的手腕,借力騰空一個翻身落在了桌子上。
兩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腳我一腳的互毆起來,劉肥承受四毛的攻擊最多,但是以他那結實的身板似乎沒有多大反應,四毛則是依靠靈活的身法游走打斗,只是被劉肥踢過一次,辛好他常常被張易踢,他那上肉可不比劉肥的身板差。
張易一直冷眼旁觀,他知道劉肥也有很高超的散打技巧和搏擊經驗,打架算得上猛人,否則也鎮不住手下那麼多小弟,只是再怎麼說劉肥那草根出身的散打技巧相比被老頭子訓練過的四毛來說還差了一個檔次,如果不是他體型龐大,肌肉結實早被四毛揍趴下了。而四毛那比張易還要矮上一絲的小身板也暫時撂不倒劉肥,兩人也算是不相上下了。
但是張易知道,隨著時間,劉肥的體力透支之後也是被四毛揍趴下的下場。
果然,在兩人纏斗了整整十分鐘之後,劉肥最後被四毛一腳揣在臉上,身體有些歪歪斜斜的退了回來,索性這漢子性格也是夠硬,硬是撐住了沒有摔倒,被一干小弟連忙扶住。
四毛就欲上前再踹一腳時,猛然看見了張易打了一個手勢,收住身形,退到了沙發邊,很騷包的朝著女孩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而女孩則是露出一副感激的神色看著四毛,但卻沒有崇拜,這讓四毛很失望。
張易擠開這些西裝男子,走到劉肥和四毛中間,不去看擺弄騷包姿態的四毛,這場戰斗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了結局,除非四毛放水。張易轉過頭,笑眯眯的看著劉肥︰「大個子,還真有緣啊!」
對于劉肥,張易其實上次在餐廳時就已經有了一絲好感,這大個子雖然一身草莽氣息,但是卻是個真漢子,被自己揍得起不來硬是沒有說出一句求饒的話,硬生生挺了下來,只是令張易遺憾的是,這麼一條漢子,為什麼甘願給歐陽朔那種扶不起的二世祖賣命。
我有緣你妹!劉肥本想罵一句的,不過看到那張讓自己終生難忘的笑臉時,深深咽回了肚里,對于這張年青的笑臉,他這輩子都會記得,他生平打架無數,曾經在泰國還和當地的一些泰拳選手打過搏擊戰,打過地下黑金拳賽,從沒有一次輸得這樣狼狽,只有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年輕人,讓他毫無還手之力,簡簡單單的幾個招式,猶如四兩撥千斤,就將自己干趴下了,甚至自己都沒有傷到他一根毫毛,這段歷史,是劉肥生涯之中最可恥的一件事。
噗!劉肥吐出一口血水,蹦出一顆血牙,剛剛被四毛踢了一腳,牙齒都掉了一顆,他盯著張易有些不自在︰「在你面前,我甘拜下風,但是並不代表我會認輸。」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一點。」張易突然笑了起來,他招招手,將四毛拉到身邊︰「這是我小弟,出手有點冒失,還請見諒!」
你小弟?我靠,劉肥徹底無語,怪不得都這麼厲害,如果是他小弟,輸了也不冤!
最後劉肥只能忍住心里異常憋屈的怒火,恨恨的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女孩子,朝著眾多小弟揮揮手︰「我們走!」
隨後看著張易︰「這次就當我劉肥看走眼了,栽了一次。」
隨即頭也不抬朝著酒吧之外走去,張易叫了一聲‘等等’。
劉肥回過頭︰「一萬塊就當我扔掉了,一小娘們老子也不稀罕,就當給你個面子。」
當劉肥帶著眾小弟悶聲不吭消失在酒吧之外時,四毛這才湊到張易身邊︰「易哥,你怎麼對他這麼客氣,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如果剛才不是你阻止,我非得把他揍成豬頭!」
砰!四毛狠狠挨了張易一個板栗子,張易走到沙發上坐下,高深莫測道︰「這劉肥為人仗義,是個不錯的資源,如果利用好了,對我們在京都市有著很大的幫助,這叫長線投資,你丫的笨腦袋瓜子,當然不會明白!」
「哦!還是易哥有遠見。」四毛立即嘿嘿傻笑了起來。
張易這才有時間打量沙發上的女孩子,約莫十七八歲,較弱的身軀還有些發抖,被劉肥抽過的那邊臉上已經腫起了一大片,嬌俏的鵝蛋臉,柔順的長發,看上去甚是清秀,很難將這樣一個女孩子與一只雞相結合,張易不禁有些唏噓,這***世道,還真黑暗。
這時,戴著金絲眼鏡的酒吧老板方才唯唯諾諾來到張易身邊,苦著一張臉勸慰道︰「這位小哥,你還是快走吧,劉肥可是這一帶的地頭蛇,黑老大,這次他在你們手里吃了虧,可不會放過你們的,說不定已經回去搬救兵了。」
四毛拍了拍金絲眼鏡老板的肩膀︰「放心吧,老板,這幫龜孫子不敢回來了,你快去給我哥倆再搬幾罐酒水來,咱今天高興。」
看見他倆無動于衷,一點沒有大禍臨頭的覺悟,金絲眼鏡老板只得無奈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而在這間酒吧大廳一個燈光昏暗的角落里,兩個約莫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相對而坐在一間卡座上,其中一個男子看向張易和四毛的沙發處,將手里的一杯紅酒一飲而盡,朝著對面的男子自言自語道︰「有點意思!」
而對面一個相貌平平,但眼神之中有著一股威嚴流露的男子用手托著下巴,緩緩道︰「是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