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劫匪打暈我搶去八千元
過了一個星期,我又中了一筆,八千元呵!這次中獎不是踫巧,而是我從碼報上猜出來的。
這期的白小姐碼報上有一句話引起我極大的興趣,那句話是:要錢買跪乳動物。
跪乳動物,腦海中靈光一閃,馬上想到羊。羊吃乳時是跪著的,因而有一句話:羊跪乳恩。難道這期的**要開‘羊’。
而且這期的白小姐上提示圖案為幾只羊。有大有小,吃草的,飲水的,還有一只正跪著吃女乃的小羊。按照圖上的提示,此期**非羊莫屬。
但是一般**彩民都不相信,人有一種很奇怪的思維,總是拋開看到的,深究看不到的東西。就像人們都喜歡窺視別人的**一樣,越隱秘越好。其實,我又何嘗不是這樣的一種心態呢!
又將另一份碼報**王研究了一番,上面有一句話同樣引起了我莫大的興趣:要錢看今日掛歷。
我的床邊剛剛掛著一幅掛歷,上面的日期特別醒目:21。再看羊的生肖碼,也有21.心中砰然一動:決定買21號。
開始想買五百元,如中了就有二萬元。後來又細細地琢磨,覺得沒有這麼好的事。大家都按照提示上的數字買,都中獎了,**彩公司豈不要倒閉嗎。
最後決定將21號作為**買二百元,中獎後就有八千元,其它的就不買了。午飯後我去開碼單的地方買了單,又信步踱到胖姐的小店,店里沒有客人,難得的清閑。陳蓉見我來了,就問我這期買了沒有。我說買了,買了二百元的**,是21號羊。胖姐插話說︰看準了嗎?我說肯定看準了,要不怎麼就買21號。胖姐就說那我也買十塊錢的21號吧,看能不能沾兄弟的好運。
陳蓉也說買期試試,我就在附近一家賣碼處又買了二十元的21號**,胖姐和陳蓉舟人一注。然後坐下來聊天,一會兒有個客人來了,我將碼單給了胖姐,就出來了。
在街上逛了一圈,實在無聊,就回租房睡了,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我中了大獎,拿著幾疊鈔栗,在街上茫然地走著。街上很奇怪地沒有行人。突然響起了怪叫聲,兩個無頭的人拿著大刀劈我,我大叫一聲,嚇醒了。
醒來後心咚咚地狂跳不已,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不覺有些好笑。窗戶外夕陽斜映,天快黑了。
我在衛生間洗了個涼水澡,覺得有些頭昏。心想整天無聊至極,弄得渾身沒精神,還是去買輛摩托車,到處轉轉,掙一份基本的工資,又不耽誤買**彩,這樣最好。
吃夜宵時喝了兩瓶啤酒,竟有些醉意,又有些六神無主地在街上東張西望,哪里人多熱鬧就往哪里鑽。捱到九點,**彩開了,21號,**。我的天啊!我不禁狂吼起來,又蹲在地上,用拳頭拼命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早知道是21號,買上二千元我就發達了,就可以回老家享福了。真他媽的,到手的鴨子我只抓到幾片羽毛,真的後悔啊。
正在大喜大悲之時,手機響了,接通後胖姐的聲音很興奮,大聲說︰兄弟,你真的神了,上要請客呵!到姐這兒來,姐和陳蓉好好地和你樂一樂。
我連聲說好,想到上又可以和胖姐陳蓉玩雙飛,心中樂開了花。
我在點獎處拿了八千元現金,塞在褲袋里,一邊哼著《月光下的鳳尾竹》曲子,一邊慢慢地向胖姐的小店走去。走過一個小巷口,身後倏地一股疾風,頭腦猛地一震,就什麼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醒來,頭上很痛,用手模了模卻沒有流血,身邊密集著看熱鬧的人,還有兩個身穿迷彩服的治安員,是我過去熟悉的同事。
兩個個治安員看我醒了,忙說︰好啦好啦,沒事啦!吳葦你剛剛被人打昏了,看看身上少了些什麼?
驀地如有一盆冰水從頭澆下,雙手在褲袋里一模,空空如也。
我一陣昏厥,跌坐在地上。
治安員急忙問道:吳葦,身上哪里不舒服,我們剛剛報了急救電話,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我的身上八千元錢被搶走了。我帶著哭腔說,感到鼻子酸酸的。
你晚上帶著那麼多錢干什麼呀?一個治安員問道。
我,我中了**彩,剛剛兌獎回來,沒想到,唉。
圍觀的人群頓時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有一個本地老阿婆說,她看到有兩個人用什麼東西砸我,我倒下後,他們搜我的口袋,然後騎摩托車跑了。
正在吵吵嚷嚷間,救護車來了,隊里又來了幾個治安兄弟,但卻愛莫能助。這種當街搶劫的現象屢見不鮮,除非抓了現行,否則很難破案。
我拒絕上救護車,八千元被搶了,去醫院又要花錢。救護車上的醫生不讓我走,我瞅個空子擠進人群跑了。
腳步蹣跚地回到租房,撲倒在床上,心中空蕩蕩的很不好受。現實的反差太強烈了,我無法接收這一事實。
胖姐又打電話來讓我過去玩,這才知道手機竟幸運地沒被拿走。我接通胖姐的電話,說不去了,剛剛中了八千塊錢,在口袋里不知裝了幾分鐘,就被搶了,還挨了幾悶棍。胖姐吃了一驚,問傷著沒有。我說頭痛,心口也痛,難受。
放下電話後昏昏沉沉地睡下,約模半個小時後,有人敲門,還夾雜著呼叫聲。我的心一緊,听清是胖姐的聲音後,才下床開門。
胖姐進門後我一把抱住她,將頭臉埋在她胸部摩挲著。胖姐模了模我的頭,嘖嘖地說:哎呀,頭上腫了一個大包,怎麼不去醫院看看呢。
我唔唔地說:我命賤,死不了。心中很是難受。
胖姐雙手抱著我的頭,輕聲道:退財消災,想開些。你這些時運氣太旺,過了這一劫應該就沒事了。
胖姐又撫模著我說:今夜我來陪你,唉!下次走夜路時當心點。
我把頭深埋在胖姐的懷中,她將衣衫掀起,將飽滿的**塞進我的口中。
我狠很地吮吸著胖姐的**,似乎要把晚上遭受的一切都發泄報復在胖姐身上。胖姐哼哼哈哈地申吟,不時痛叫著:哎喲,輕點,輕點,咬痛我了。
和胖姐溫存一夜後,我受傷的心扉得到了一些補償,想起這兩年來在深圳經歷的風風雨雨,這點事又算得什麼呢!干治安的時候,很多無辜的,找不到工作,找不到朋友熟人,又無錢吃飯住宿的三無,他們的遭遇比我慘多了。再回想起自己在龍崗黑工廠的經歷,還有晴晴的離去,禁不住黯然淚下。
休息一天後,我又買了一輛摩托車,花了二千多元,盤點了一下手頭的資金,還有三千多塊。就是什麼也不干也可以支撐兩個月,何況今年半年我已經掙了三萬元寄回老家。只要身體好,不出意外。在深圳這個地方,掙錢的機會多著呢,想到這里,我又豪氣頓生。
我又開始了摩托拉客,干不上一天,就踫到嚴永明又找我麻煩,查我的車,查我的證,這些我都有。他的搭擋當著我的面勸導他說:算了吧!吳葦畢竟和我們共過事,前幾天又被人砸了悶棍,搶了八千元,人家正難受著呢!大家都是出門混口飯吃,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了。
一席話說得嚴永明面紅耳赤。
晚上我踫到了下午和嚴永明上班的搭擋,買了一盒香煙和一瓶飲料給他,他客氣了幾聲就收下了,說嚴永明他媽的真不是個東西,虧你過去還對他那麼好。那次你中了**彩,我和雷金明一起去幫你拿錢,上從酒店回來後,他听說你發了一筆很不高興,當時就揚言要敲你一下。下次你看到他注意點吧,實在不給你面子,還有雷金明和我們這幫老兄弟呢。
我謝了他,決定找姜姍葒談一談,讓她警一下嚴永明,讓嚴永明收斂一些,若是再故意找我的麻煩,我也就對他不會再客氣了。
姜姍葒沒有傳呼機,我又不能去她的租房找她,就等在金模廠門口。十二點整金模廠下班後,我好不容易從人群中看到姜姍葒,說找她有事,她想不到我會找她,有些驚詫,在市場出口處的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我開門見山,說嚴永明故意為難我,她如果方便的話就勸勸嚴永明,如果不好啟齒,也就罷了,對嚴永明我會盡量忍著,實在忍不住時我就對他不客氣。他雖然在治安巡邏大隊上班,但我畢竟在里面干了兩年,還有些香火情分,真要翻臉的話,都會吃虧。
姜姍葒幽幽嘆息了一聲,埋怨我說︰他上次找你時你不該承認,如今倒好,他抓住了你和我的短處,肯定不會罷休,對我他不敢怎樣,真要鬧到不可收拾的時候,就分手好了。
我說:都怪我,連累了你,這些時他和你爭吵了沒有,你盡量讓著他些。
姜姍葒淡笑了下:你以為他敢和我翻臉嗎?這幾年都是我養著他,他雖然干了治安員,輕松舒服,但他同樣掙不到錢。我听他們隊里的人說他賭得厲害,上次他找你要錢是欠了別人的錢被逼無奈。他動腦筋詐你,結果你……唉!
我低頭無語。
姜姍葒又說:我先前對他是真情實意,除他之外,從來沒有和別的男人發生關系。我拼命上班掙錢供著他,誰知他還是不爭氣,認識你之前他和陳蓉就有了見不得人的事。他們兩人瞞著我,我也忍氣聲,裝著不知道的樣子。後來認識你,我就知道機會來了,我讓你睡了陳蓉,一是巴結你幫我辦事,二是報復陳蓉和嚴永明。
我渾身一震,這才明白姜姍葒極力幫助我和陳蓉上床,原來還有這樣的一個目地。
和姜姍葒分手後,我徑直回到了租房,睡在床上。我回想著姜姍葒的話,不由感慨不已,早就听說在深圳這個地方,人情淡漠,我從不相信。因為我來到深圳之後,能夠生存發展,都是靠人情關系。如在石岩進廠靠同學關系,干治安員靠夏至幫忙。後來拉客被扣車又有雷金明幫忙。至于生理方面的需要有姜姍葒、陳蓉、胖姐。拋開姜姍葒陳蓉不說,我和胖姐是真的有了感情。甚至一天不見就像少了點什麼似地。盡管上述方面都是以物質為基礎,但是有的人情卻是用物質也無法換取的。這中間還有一道緊要關卡:相識,相知。
胡思亂想了一陣,瞌睡來了,無暇再想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唯一讓我有些安慰的是,姜姍葒不懼怕嚴永明,因為她把握了嚴永明的軟肋,好吃懶做、亂花錢,離開姜姍葒他無法生存。
和姜姍葒見面一談後,我對嚴永明的心結解開了。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態,或許姜姍葒和嚴永明也談過話,嚴永明上班時看到我拉客也沒有再找麻煩,在他的眼神里,我又成了空氣。這樣也好,我少了一份麻煩,但他同樣也少了不必要的麻煩和潛在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