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我。」冷如冰霜的聲音。
龍少狂的睫毛顫了顫,她不敢,不敢沉溺在他的寵愛之中,她害怕有一天他會突然消失,以至于自己承受不慣。帝皇的身子一怔,最終輕嘆,放下了她。
「別對我那麼好,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龍少狂小小的身子背離著他,迎著風,袖袍舞動。
帝皇扯下自己的面具,捏在手心,露出傾國傾城的容貌。扯出一抹笑︰「如若是我非要對你好呢?」
龍少狂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楮︰「那我會殺了你。」
毫無疑問的話語,毫無疑問的口氣。
這才是21世紀的特工,冷血無情。
帝皇紫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痛楚,卻被他抹去︰「恐怕你不會。」
「不,我會。」龍少狂抬起腳,大步邁了出去。她一個人迎著風,白色身影宛如一朵青蓮悄悄的綻立在地上。她不會沉溺在他的溫柔之中,他恐怖的寵溺,她不是嬌弱的女圭女圭,不是那些一見到男人就走不動的女人,她還沒有弱到要一個男人要保護她。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她不想要傷害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卻沒有回頭︰「還有,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她看不懂那個男人,那個可以對她寵溺到底,可以對她露出笑容,可以對她溫柔的,卻對別人冰冷如霜的男人。她吐出一口濁氣,步伐更快。
帝皇佇立在風中,他傾城的容貌,紫色的眼楮如柔水一般。
剛才,他失態了。
如若她知道自己一開始就只是利用她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吧。利用她,也只是利用她。
盡管,她和她長得很像。可終究還不是她。
復雜的神情閉上,帝皇周圍的氣息逐漸變冷。
那個女人,和她很像很像,一樣的臉蛋,一樣的鼻子,一樣的嘴巴,可他還是在她的身上感覺不到她的影子,雖說容貌那麼的相似,但是一個人的氣質,卻不同。
那個白色身影越來越遠,遠道看不見。
他輕嘆,然後轉身離去。
她的心,是冰做的。
這是她以前身邊的人對她所有的評價。
來到這個世界,她能夠裝裝孩子氣,已經是她最大的改變了。
耳邊,是那溫潤而又邪魅的話語。
「好啊你,親我一口吧。」
「就是因為我們都是男人,所以我才讓你親我一口的。」
「怎麼,是不是想要說很喜歡我啊?」
「小雲雲,我支持你!小雲雲,我支持你!」
「小雲雲,你若是贏了,我就再讓你給親回來!」
「小雲雲你別怕,你沒爹,我的爹就是你爹。」
「你若是那麼想把我給賣了,為夫可是不介意把我賣給你。」
「臭丫頭你若是再鬧的話,我就不陪你去奪取七色花了。」
「你想睡,便睡吧,這里還有我。」
「以後,不許和別的男人靠那麼近,不許沒經過我的同意就亂跑,不許亂認哥哥,不許抱除我以外的男人,也不許親除我以外的男人,更不許」
她走在草地上,她突然發現為什麼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每一個場景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還記的該死的對話。她感覺,自己的鼻子好酸。她只是一個殺戳的機器,她不配擁有愛,她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她拿什麼去愛。記得才來到這里的時候,她說,她要做世界上的強者。這個願望,一直在她的心里,沒有湮滅。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腰間的匕首,那把玄暝在顫動著,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不愉悅,它也傷心著。
她的耳邊充斥著話語。
真是該死!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的這樣。
她揉了揉鼻頭,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看到那小小的身影來到這里,悟天邁起強壯的步伐朝龍少狂奔去。
龍少狂的臉頰被它的舌頭弄濕了,龍少狂的眸子微斂,輕拍它的腦袋︰「別鬧了。下面,就是到了真正的時刻。」她說的話一點也不含糊,一點也不退縮,卻,一點勝利的把握也沒有。盡管她有天龍,但是她還是想要用自己的實力來完成,她在這麼多高手中,一點也佔不上便宜。
她不想要當孩子,她需要的她以前的身子。那該死的的心魔,還呆在她的心里不出來。
她不語,看向那死亡峽谷的奪取玄冰訣的入口,她想,如果碧桃能夠醒來的話,那麼她的心魔也該沒有了。’
她垂眸,然後帶著悟天消失在了原地。
「原來天長在這里,真是讓我好找。」流清的腰上別著一把劍,那劍看起來很是精致。當看到龍少狂一個人向他走來的時候,他不免揚起眉毛︰「天長,地久和悟天呢?」
「他們?去玄幻森林的一處僻靜的地方完了。」不提到帝皇還好,一提到帝皇,她的眉毛緊蹙成一團。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那麼冷酷對待他,她沒有想什麼,她只感覺,只要自己能夠抗住就行,她要站在所有人的前面為他們抗住那天那地。
流清沒有注意到龍少狂的神情,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馬上那入口就會開啟,人流會涌動,你若是不想進去就呆在這里,我給你留了三天的食物,三天之後,我便會來找你。」
龍少狂沒有拒絕,她點了點頭,心還是自己的,會有誰能夠知道她的鬼主意?
流清又反復的交代了一些事情,知道樊薌紫他們呼喚他,他這才離去。
龍少狂恍惚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和她不一樣,他擁有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和喜歡的人,而她,也終究也只是個闖入這個世界的異世人,她有的只是鐵血的手腕和冷酷殘暴的心,她不羨慕他們。
自己過好自己的,足以。
小小的身影被蒙上了一層黑布,她稍微的墊高自己的鞋子和在自己的衣服里塞上布條子,就成了一個看上去十歲的少年。她有些不自在,畢竟三歲孩子的身體被她改良成十歲的,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又是塞草又是賽什麼的,總之她身上被塞滿了。
她混在了人群之中,沒有人辨識她,只以為她是個落魄的孩子到這里湊湊熱鬧。
人們在等待,等待玄冰訣洞穴的開啟。
她個子太小,根本就看不見那邊是什麼情況,只感覺幾十人高呼︰「開了!開了!」
眾人紛紛涌去,只是那有結界,十階以下的人,不能進去。
嘩啦——
剩下的人有一半都沒有進去,他們本來就是湊熱鬧,也不敢指望去奪取,但是他們根本就進不去,也只好呆在外面,等待那些進去的人。
龍少狂緊跟著人群,進洞,這洞真是個大家伙!
能夠容納幾千人在里面。她打量著這洞,沿著腳下的路一直延伸在里頭,都是一股黑暗的狀況,伸手不見五指,一些人因為害怕,也紛紛退了出去。
她看到了流清,樊薌紫、樊芸湘那些人。她故意的走在了人們的身後,為的就是不讓別人發現她。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喊了一聲停。
眾人止住了腳步。
龍少狂的夜視相當的好,她眼楮微眯,就看見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洞在那里,看不見盡頭,卻能夠容納下一個人。
「大家在這里,就就此分開吧,每個人選一條,誰先奪得玄冰訣就是誰的。」那個身著藍色袍子的中年男子說道。
眾人因為忌憚著他的身份也不好說什麼,人家太子殿下都沒說,他們還好意思露面。
他們倒也守規矩,一個個選擇。
嵐雲清還在猶豫,他打量著這些洞,最終定楮在一個,他轉身就走了進去。
其他人也都紛紛去選擇。
龍少狂站在最後面,她站得很遠,旁人都看不見,以至于忽視掉了她的存在。
人流,一點一點的在減少。
流清他們也都進去。
龍少狂還在選。
此時,她的內心,有個聲音。
那個聲音,讓她選擇那個洞,一個才能夠容下一個三歲孩童的道路,就是認定了那個洞,要那個洞,一定!那個洞里似乎有東西在引導著她,讓她去。龍少狂的心突然顫抖,里面到底有什麼在召喚她。是什麼?
她快速的月兌掉了所有的布條和草,勒緊衣服,成了勁裝,她緊握那只匕首,很快的攀岩了上去。
轉身進入洞中。
說實話,這個洞,確實有點太擠了,但對于她一個小小的孩童,確是正好的空間,仿佛就是為她量身定做。洞的盡頭,傳來了「篤篤篤——」的聲音,仿佛在召喚著什麼,一直不停的在召喚。
龍少狂在黑暗中慢慢的模索著。突然,她停了下來,眼前,有兩個洞口,在令她選擇。
「篤篤篤——」的聲音還在繼續。
是左邊的洞口傳來的,龍少狂屏住呼吸,那篤篤篤的聲音竟然變成了美妙的歌聲,悲傷的情緒,染上了幾分恐怖的色彩。龍少狂小臉有些慘白,她注意著倆個洞的風向。
她聆听著那歌,那歌,似乎要把整個人都要深陷進去。
「啊——」
慘叫聲彼此起伏的傳了過來,龍少狂不帶猶豫,一個猛撲,選擇了右邊的洞穴,進入右邊洞穴,是別有洞天的一條大路。而轉過身,看到自己身後她所呆的地方,竟然出現了斑駁血跡!一雙慘白的手出現。
還有詭異的腐臭味。
是尸人!
這是龍少狂第一個念頭,這尸人,會唱歌,是一些少數民族的特色,人一旦死去,就會被做成尸人,手爪鋒利無比含有尸毒,牙齒可撕咬任何堅硬的物體,專吃鮮活的人肉,吸食人血,允吸腦漿。他們的歌聲,就好比海灣里的美人魚的歌聲,但卻是淒慘,能夠使人的心變得沉淪。她也是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踫上了這種尸人,當時她差點成了那個尸人的盤中餐,它刀槍不入,最後還是慘死在她的手中。
龍少狂看到那個渾身布滿鮮血的尸人,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那尸人,手指上散發著詭異的黑光,鋒利的牙齒在空氣外面暴露著,她是個女尸人,恐怖的笑著,朝向龍少狂走來。
一步,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