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往事,日子里竟全是斑瀾的光影,記憶的屏障里,那些曾經心動的聲音早已漸漸遠去。剩下的,竟是一把無法融合的殘盾。在這寂寥的城市里,一個人如果想做他喜歡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很多他不喜歡的事情---慕立夏。
坐在病床上的慕立夏,隔著玻璃看著窗外,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竟是一片彷徨。
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城市。
蘇浩慢慢的關掉跑步機,拎起毛巾擦了下臉上的汗珠,「給我去準備洗澡水去。」
「看看,看看,真是不堪一擊呀。被我隨便的一句話就弄的原形畢露了。你說蘇浩當年怎麼就邪門了,喜歡上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杜蕾斯!你想給我把家拆了嗎?」
她暗自慶幸的拍了拍胸脯,「還好剛剛自己在臥室的時候沒有發出聲明凶殘的聲音,不然他的嘴里更不會吐出什麼好話。」
朦朦朧朧中,她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輕輕哈氣,嘴里全是酒精的味道,頭沉沉的,好痛。
慕立夏高傲的揚起下巴,一臉的冷靜與坦然。「笑話,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系!」
「你……你來干嘛?」慕立夏張了張嘴,心口一陣薄涼。
依蘇浩現在對她的這種漠視,她如何能懷上蘇浩的孩子。
慕立夏仰頭,看著天空,耳邊一直浮懸著梁俊偉剛剛的那通電話。
話落,陳兆波起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扔在她的面前,「我想你會對這個感興趣的。」
就在她準備換鞋離開的時候,蘇浩的聲音冷不防的飄進她的耳朵里。聞聲,她稍稍轉頭,便看到蘇浩身穿一套運動裝在對面的跑步機上做著晨練。
他們倆彼此對視,半響,陳兆波垂眸一笑,「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件事。那輛事故車里面的黑匣子我已經找到了。只要找到一個專業的人,把它修好,我想,事故那天在車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家都會一清二楚。」
上面有她小時候跟爸爸媽媽的合照,還有自己剛剛懷孕初期的照片,以及最近這幾年她跟童童的照片。
作為一個母親,如果她不能救自己的孩子,那她活著還有什麼用?
恰逢此刻,病房的門被推開。
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那個,我昨晚喝酒喝多了,所以就、就……」杜蕾斯偷偷的看了下他的臉色。
洗澡水?杜蕾斯當即一愣,難道他又想跟自己來一個鴛鴦浴?
她拿起那個信封,將封口撕開,里面裝著七八張照片。
慕立夏攥緊手機,情緒稍有激動的審問︰「陳兆波,你什麼意思,你是從哪里弄到這些照片的,你派人監視我。」
電話就這樣被陳兆波給掛斷了。
「童童,今天去做過輸液了,醫生說他的情況很不好。」
杜蕾斯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總裁,你還去上班呢。」
「不是嘛?」
當她將照片的正面翻過來的時候,她徹底的愣住了。
醫生說讓她去查血。查血?如果她去查了,那她假裝白血病的事情不就是被拆穿了嘛。
「是嘛,那咱們就等著看看好了,到底有沒有黑匣子。」
于是,她委婉的拒絕了。
她用手捂住心口,如果不是為了她的童童,她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對她來說,有時候活著,未嘗不是一件壓迫。
她以為,她的人生再也不會跟蘇浩有任何交集。
奈何,事不由人。
這是陳兆波的號碼嗎?他是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他到底在我的身邊都安排了什麼人監視著我。
「那這些照片你是從哪弄的?」
慕立夏的手指緊緊的攥住照片,恨不得用手將那些照片捏碎。
為了穩妥期間,慕立夏當即給柳媽打電話,讓她立刻給自己辦理出院手續,她不想在這個醫院繼續待下去了。
「你別管我是從哪弄的,我只想告訴你,有時候夜路走多了,總會有撞見鬼的時候,哈哈哈--」
慕立夏伏在床邊,額頭上不是合適已經涔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她緩緩的呼吸著,抬眼看到那個剛剛被陳兆波扔下的信封。
「難道這一切都是我4年前所造下的殺孽,才會應得的報應嗎。即便是要償命,就讓我來還好了,不要折磨我的童童,他才3歲,什麼都不懂……」
慕立夏抿了抿嘴,「你在撒謊,那輛事故車早就被拖到修理廠報廢了。現在都4年過去了,你去哪找黑匣子。」
慕立夏攥住手機,心里忐忑不安,「陳兆波他究竟知道了些什麼?」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黑匣子!听到這,慕立夏的臉頓時蒼白起來,心也隨之猛烈的跳動。
慕立夏快速的拿起手機,短信是一條陌生號碼發送的,上面寫著︰怎麼樣?這些照片你還感興趣嗎?
命運好像跟她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一樣,讓她再一次出現在蘇浩的世界里。
「立夏,童童的時間不多了,你必須盡快的懷上蘇浩的孩子。」
「我這次回來只不過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為什麼蘇浩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了女朋友,而陳兆波也在這個時間出獄了。為什麼、為什麼……」
杜蕾斯咬著下唇偷偷的朝他瞪眼,並在心里罵道︰喂,你這個始作俑者爛人。我為什麼會起得晚,你難道不知道嗎?如果不是你逼我喝酒,我會出現這種狀況嗎?現在還跟說風涼話。
慕立夏一身的煩躁;「我不是說過了嘛!我不查血,怎麼又來了!」
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9點多了。
「你愣著干嘛呢!放完水趕緊去給我做飯,肚子都要餓死了。作為一個女人,能睡到現在,你算是懶到家了。」zVXC。
顧不得洗臉刷牙,快速的往外跑,因為太過著急,腳下的地板被她踩得「砰砰」作響。
蘇浩的公寓。
「听不懂嗎?沒關系,你不需要懂,你只要記住一點,如果你惹我不高興了,我不敢保證這些照片會不會跑到蘇浩的手里,哈哈哈--」
蘇浩目不斜視的盯著跑步機,「我記得,作為助理你應該比我早到半小時才對。」
慕立夏沉著的凝眉,冷喝︰「陳兆波,如果你今天是來看望我的,我很歡迎。如果你要跟我說一些亂七八糟的,對不起,我不想听,也沒時間听,我現在要休息。」
當她轉身的時候,徹底的愣住了。來人竟然是她最怕遇到的--陳兆波。
「NO、NO、NO!托你的福,我在監獄里整整做了4年的牢,我一沒錢二沒權,我拿什麼派人去監視你。」
可是,沒多久,病房的門又開了。
「陳兆波不是進監獄了嘛!他怎麼會有這些照片,還有我父母生前的合照,他是怎麼弄到的,他究竟都知道了些什麼。」
至于那個孩子,是她說懷上就能懷上的嗎?昨天尹慧珍明明告訴她蘇浩來了這家醫院,可是她在病房里整整等了一天,都不見他的出現。
「喂?」
慕立夏的心口竟然凝生一絲絕望。她仰頭看著天花板,只覺的自己鼻尖一酸,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把情定融。
杜蕾斯當即咬住了舌頭,自己怎麼這麼不會說話。
陳兆波走後,慕立夏整個人像是虛月兌了一樣靠在床頭上一個勁的搓著頭,「為什麼會這樣,該來的都來了。我該怎麼辦!」
她的視覺神經快速的穿過大腦皮層,猛地坐起身子,「完了完了,我上班都遲到了!」
「當然是來看你嘍!」陳兆波十分坦然的坐在病床旁,一臉微笑的看著她,「怎麼樣?很意外吧。我竟然沒有死,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慕立夏的眼底凝起一絲憤恨,「陳兆波,麻煩你說話注意點。我怎麼就成蛇蠍心腸的女人了。」
陳兆波微微挑眉,「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
主治醫生帶著護士過來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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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寧願不要去報這個仇--
大大的落地窗將陽光輕柔的掃射進來,軟軟的落在杜蕾斯的臉上。
知道嗎,這四年來,她雖然身處國外,可是每天晚上,她都會反反復復的做著一個噩夢。那些因她而死的人夜夜都來找她索命,那種恐懼,正在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她的靈魂。
恰逢此時,放在床頭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
慕立夏看了看四周,心口猛然一震薄涼,她快速的摁了回撥鍵,電話再響了三聲之後就被陳兆波給接通了。
抬眼細細的打量了下他那運動的線條,怪不得他的身體上沒有半點贅肉呢,原來都是鍛煉的效果,真是完美的型男呀!
陳兆波冷冷一笑,「是嗎?真的沒關系嗎?」
如果沒有童童這個支柱,她早就選擇尋死了。活著,實在是太累了。
帶著泄憤的心情,走進浴室,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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