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蕾斯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她發現整個公寓空蕩蕩的,蘇浩還是沒有回來。
杜蕾斯沒開燈,抹黑走進自己的房間。一頭倒進大床上,用被子緊緊的蒙住她的頭。
杯子里,她有些窒息的恐慌。她搞不懂為什麼,自己的耳畔竟然會一直回旋著顧成林今晚對她所說的那些話。
蘇浩再度掏出手機,可是依舊沒有信號。他看了看四周,這里全是樹木,或許山下會有信號。
「你--」杜蕾斯剛要解釋,可是葉辰宇朝她擺了擺手手,「、、!蘇浩現在靜養,我不想听你解釋!」
在慕立夏離開蘇浩之後,每年的情人節都是陸欣媛陪蘇浩過的。
「這些年我心里其實也很愧疚,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們的孩子。可是,如果不是你心里一直想著陳兆波,我們之間也不會這樣的。你知道嗎,作為一個男人,最容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纏綿的時候還要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是多大的羞辱。」
很快,車胎就這麼廢了。
杜蕾斯在被子里狠狠的翻了個身,準備將這些話忘掉,可是她又茫然的從口袋里掏出那個鑰匙環。
「如果蘇浩今晚跟你約會,那麼現在待在你身邊的就不會是我。」
話落,葉辰宇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拽開被子露出頭,借著月光,她細細的打量著這個鑰匙環,長這麼大她第一次收到情人節禮物。即便是以前跟林海熱戀的時候,他也沒送她情人節的禮物。不,應該說,他們相戀還沒到情人節就被尹慧珍給拆散了。
杜蕾斯頓時有些心虛,「我……我在公寓等了一夜,蘇浩也沒回來,我怎麼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她坐在床上想了一陣,然後快速的朝醫院趕去。
就這樣,蘇浩冒著雨在泥濘的小路上整整走了一夜。
「你曾經說過,慕立夏負了我,你不會跟她一樣,你會好好的守著我。可是,當我把心準備掏給你的時候,你給我的又是什麼?」
「草,是誰干的?」
杜蕾斯眯了眯眼,「對的,我是,您是哪位?」
葉辰宇淺笑,「成,那你現在好好守著你的情人吧,等他醒了,你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浩走到陸欣媛墳前的時候,發現碑前擺著一束紫羅蘭,這是陸欣媛生前最喜歡的花束。
「呵呵,我每天都在不停的換女人,再換女人。我跟她們之間沒有感情,當然也會有感情,只是我在索取她們的感情。就像你跟慕立夏在我身上所做的一樣,我也要報復回來。」
可是,杜蕾斯還在公寓里等著自己約會呢,自己總不能爽約吧!
只是,當蘇浩回到自己車廂的時候,發現車輪根本就無法扭動。他下車一看,車胎全部都扁了。
葉辰宇一臉的審視,「你問我?我問誰?昨天可是情人節呀,你是怎麼跟你情人過的。」
即便是後來陸欣媛死了,每到情人節還有她的生日,蘇浩都會買一束鮮花到墓地來看望陸欣媛。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時候來的晚,他會一坐一下午,或者守到深夜。
當杜蕾斯趕到醫院的時候,葉辰宇已經守在蘇浩的床邊了。
可是,該死的手機沒有信號。後來雨水將他的手機都給淋濕了,手機沾了水更是報廢了。這也是為什麼杜蕾斯打他手機時候,出現關機的原因。
陳兆波折回車廂,將手里的那束鮮花往一側的草地一扔,「媛媛,我來看你了,情人節快樂。」
于是,蘇浩就離開車廂徒步朝山下走去。
于是,顧成林毫不猶豫的發動汽車,離開墓地。
杜蕾斯皺了皺眉,「他有車呀,怎麼會在雨中走了一夜?」
蘇浩一時生氣,狠狠的往車上踹了一腳,但是踹也沒用,車胎不會因為他隨便踹幾腳就復原的。
葉辰宇挑了挑眉,指著床底,「看到蘇浩那雙鞋了沒,上面全是泥。據我判斷,應該是在雨中走了一夜,因為疲憊外加著了風寒,所以就現在這副樣子了。」
顧成林跟蘇浩彼此對視,只是稍稍的照面沒有說話,匆匆的擦肩而過。
通往墓地的是一條石台小路。蘇浩在走到第二組石台的時候,剛好顧成林從墓地往下走。
于是蘇浩就冒著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整整走了一夜,最後他因為風寒,外加勞累,最後暈倒在馬路上。
顧成林似乎對于蘇浩的來到有些意外。他似乎不能理解,蘇浩為什麼回來墓地,難道是來看望陸欣媛的?
早上六點,還在熟睡中的杜蕾斯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給震了起來,她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喂--」
就在顧成林離開墓地的時候,又有一輛車開進了墓地,是陳兆波。
杜蕾斯靜靜的坐在蘇浩的床邊,昏迷中的蘇浩雖然面色蒼白,但是俊逸的五官依舊如雕刻一般,線條分明,一雙勁眉流露著剛毅。即便是面色的病態,卻絲毫沒消減他的英俊。
只是,他等到夕陽下山,也沒遇到一個來墓地的人。
「你既然一直掛念著陳兆波,為什麼還要說愛我。你答應過我會跟他斷絕來往,為什麼你還要一次又一次,背著我去牢里看他。媛媛,我對你的感情,都是你自己一點一點用手斷送的。」
雖然,顧成林的心底有份慰藉,但是看不看望又有什麼意義,陸欣媛已經死了,這是事實。
「如果蘇浩再對你不好,你就來找我,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現在,我公寓里還住著另一個女人。她很天真,很簡單,卻很喜歡錢。跟她在一起,我不需要考慮會不會被她抓到把柄,也不需要擔心分手的時候會被她勒索,因為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樣處心積慮,她的眼里只有錢。跟這種簡單的人在一起,我也很輕松,很快樂。有時候她就像只小寵物一樣,你讓她上東,她絕不上西,她很听話。而且,她做飯也很好吃,這種安逸的感覺,是我很久都沒有遇到過的。」
只是,車上的蘇浩卻沒有半點欣賞美景的心思。他的眼神深幽的而空洞,每次來這個地方,他的腦海里想的都是那個女人。腦海里不斷回放著他們曾經的種種。
這期間,他不停的掏出手機給杜蕾斯打電話,他想告訴她,他今晚或許回不去了,讓她不要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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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慢慢的,她睡了過去。
于是,他掏出手機準備找人求救,奈何在這偏遠的郊區竟然沒有信號。那一刻蘇浩的心情糟透了。
「知道嗎,當時我就心軟了。我承認,這些年我一直都沒忘記她。我也不否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時常想念著她。可是,她這次回來之後,我發現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即便是我跟她站在一起,也沒有曾經的那種感覺。或許,我對她剩下的也只有回憶了。」
「啊--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杜蕾斯猛地從被子里鑽了出來,扣掉電話後她愣愣的看了下窗外,「蘇浩?住院?什麼情況,難道昨天晚上出去私會女人被人劫財害命了?哼!活該!」
早上,路上的行人將蘇浩送進醫院,後面的事情,就是正在發生的……
陳兆波一眼就看到蘇浩的車子停在石台旁邊,他凝了凝眉,「怎麼?蘇浩這家伙來了?呵呵,有意思。既然你那麼想陪著媛媛,那麼我就成全你。今晚,你就好好的陪著媛媛好了。」
只是,這束紫羅蘭是誰送的?
「好了,我今天怎麼跟你說了這麼多。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一會兒,我還要跟我的那只小寵物去約會呢。再見!」
杜蕾斯沒心情跟他斗嘴,慢慢的走到病床邊,蘇浩臉色蒼白,手腳冰冷,額頭卻燙的厲害,手上插著輸液,整個人處于昏迷狀態。
注視中,杜蕾斯不由自主的探手去模了下他的臉頰,燙燙的體溫通過指月復傳到她的手心。突然間,她有些心疼,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媛媛,你知道你死後我每天都是怎麼過的嗎?」
蘇浩剛要下車,卻發現前方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一時間,杜蕾斯腦子亂亂的,她將那個鑰匙環放在枕頭下面壓著,然後閉上眼楮逼著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事。
他坐著車箱里,慢慢的等著,他想肯定還會有人來墓地,這樣他就可以搭載一下順風車離開。
杜蕾斯忍不住了,「喂,葉辰宇,你說話的時候能給你嘴巴積點德不?我住在市郊,你住在市區,咱們倆有可比性嘛!就算是路上不堵車,你也得考慮路程問題吧!」
說完,他驅車離開了。
「行,行、行!你有理!」黑息慌自。
「怎麼?又有一對戀人陰陽相隔了嗎?」蘇浩嘆了口氣,拿著鮮花走下車,朝墓地走去。
蘇浩在公司簽完最後一份合同,然後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家餐廳的訂餐電話,並訂了一桌燭光晚餐。
「我會記住這個美麗的夜晚的。」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混實的男子嗓音,「您好,是杜蕾斯小姐嗎?」
穿過市郊,蘇浩驅車行駛在彎曲狹窄的土路上。兩側櫻花慢慢的飄落,伴著急促的車速櫻花從地上縱然卷起,然後漂浮在空中鋪點了一幅絕美的畫卷。
他答應過杜蕾斯,今晚要跟她約會的。
辦理好一切,蘇浩看了下時間,然後獨自一人驅車道附近的花店買了一束玫瑰,隨即朝市郊的墓地駛去。
于是,蘇浩蹲子,將手中的那束玫瑰放在石碑前,「媛媛,我來看你了,今天是情人節,節日快樂。不過,剛剛的這束紫羅蘭是陳兆波送的嗎?她來看過你了對不對?呵呵……」
「噢!我是市人民醫院的大夫。是這樣的,剛剛急診部轉來一位病人,我們不知道病人的具體信息,但是我們從他身上搜出一張名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但是上面寫著蘇浩。然後,他的手機因為進水已經無法使用了。我們從手機通訊錄里面發現您的電話號碼是他最近通話記錄里面的第一位,所以我們就先打了您的電話。您方便過來看一下,然後幫我們聯系一下他的家屬嗎?」zVXC。
淺淺的車印落在松散的小路之間並不斷的朝前延伸,最後停在山溝不遠處的墓地上。
「可是,玩了這麼久,我自己都要玩膩了,這種每天穿梭在不同女人之間的日子讓我有些空虛。我好想安頓下來,這樣我的心就不會再彷徨。」
「可是,我該選擇誰呢。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件事。慕立夏回來,可是她得了白血病,情況很不好。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因為昨天她竟然拉著我手哭著跟我哀求讓我原諒她,她想跟我復合。」
時間倒退到昨天下午4點。
蘇浩杵在石碑前,朝四周細細的打量著,整個墓地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奈何他走到半山腰,竟然下起了雨。他已經整整走了一個小時了,現在如果再折回去還是要走一小時,不如繼續往前走吧,或許還能遇到路人捎自己一程。
陳兆波走下車,從後備箱掏出鉚釘和錘頭,走到蘇浩的賓利前,用鉚釘在賓利的四個車輪上訂了4個窟窿。
看了下時間,已經7點多了。怎麼辦,難道真的在車廂里等嗎?
雖然有些疑問,但是蘇浩手里捧著那束玫瑰,毋庸置疑,是送給愛人的。
「他,他這是怎麼了?」杜蕾斯坐在蘇浩的床邊,發現身上沒有什麼傷痕,應該不像是去私會女人別人劫財。
顧成林坐在車廂里,沒有急忙離開,而是坐在車廂里靜靜的看著蘇浩遠去的身影,「那個方向,就是姐姐所在的方向,怎麼,這個蘇浩真的是來看望姐姐的嗎?」「這是誰送的?難道是剛才那個男人?可是他又是誰?媛媛說她沒有加家人的。難道是陳兆波送的?或許吧,陳兆波已經出獄了。他來看望媛媛是應該的。」
杜蕾斯輕輕的推開門,還不等她詢問究竟,葉辰宇就開了話腔︰「杜蕾斯,你到底在墨跡什麼呢,醫生可是先給你打的電話,你竟然現在才來。幸虧不指望你過來給蘇浩付醫藥費,不然等你辦完住院手續什麼的,蘇浩估計已經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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