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渾渾噩噩的听著課,葉弦彌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重若千斤。
昨晚冷亦晚走後,他就保持那樣的姿勢到天明,就像失去生機的布偶,呆滯的望向門的方向,希望上帝大發慈悲給他開啟另一扇希望之窗。
最近一周他遭遇了太多糟糕的事情,他的大腦一下無法運轉,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過去的十多年是生活在鏡花水月的虛幻幸福里。
明明,在一周之前他都是世間最幸福的孩子,有一個溫柔寬厚的養父,一個為了自己甘願為牛為馬的親哥哥,有個疼自己寵自己的青梅竹馬,他就像浸泡在蜜糖罐里的寵兒,可是現在一切都粉碎了。
一切都是虛假的,慈祥的養父,幸福的哥哥,疼他的竹馬,一切都戴著不為人知的面具,接下面具之後的丑惡令人痛心。
一切都是有蓄謀有目的,關于養父和哥哥的關系,關于自己和養父的關系,關于自己和竹馬的關系,一切都分崩離析。
頭痛欲裂的低下了頭,課間時分,一向玩的較好的哥們擔心的拍了拍葉弦彌的肩膀,「怎麼了,弦彌,你好像不舒服?!」
看到葉弦彌蒼白如紙的臉,尤幸有些擔憂的將手覆上葉弦彌的腦袋,那灼熱的溫度嚇得他愣了神。
「沒事,我只是有點頭疼,休息一下就好了。」死命的扛著,就像是在對無情的宿命進行抗爭,葉弦彌淡然一笑,有一種花兒凋零的味道。
「什麼沒事,你這麼燙,我看你還是請假回家休息吧!」說著就要拖著葉弦彌離開,尤幸一把攙扶起他,葉弦彌一听到回家兩個字一下抗拒起來。
「不要,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現在那個家就是他的夢魘,只要一回去他就會想起冷亦晚對他做過的事,他的心就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那種明明很愛卻不能再愛的蝕骨之痛像毒蛇一般的啃噬著他的心髒,要是再這麼下去,他一定會因為過分疼痛而亡。
「好好好,不回家不回家,可是你這狀態也不能繼續上課了啊!不如這樣吧,去我家,反正我家離學校很近,這樣行麼?!」怕葉弦彌再逞強下去會有生命危險,要是燒成肺炎,那就太糟糕了。
「嗯。」虛弱無力的應了一聲,葉弦彌靠在尤幸的肩上跟他回了家,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舉動會為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
喂葉弦彌吃下退燒藥,不間斷的來查看他的情況,看著他因為發燒而汗濕的衣衫緊貼著他的肌膚,尤幸抿唇思考了一下最後決定替葉弦彌換去。
一顆顆的解開葉弦彌的襯衣,再用溫濕的帕子一寸寸的擦拭著葉弦彌滿是汗液的軀體,尤幸努力的將注意力轉移,可是他的目光還是死死的緊鎖在葉弦彌的身上。
襯衫之下,吻痕遍布,觸目驚心。
帶著復雜的心情為葉弦彌擦拭身體,急促的門鈴聲像催命符一般的響起,握著帕子焦急的步入玄關打開門,想看清楚來人,尤幸沒想過就是自己沒遮沒掩的行為助長了冷亦晚的怒火。
「葉弦彌在這里吧,我是來帶他回家的!」一點也不友好的闖進屋內,冷亦晚怎麼也沒料到自己一進門就會看到那樣不堪入目的場景。
他的葉弦彌,竟然**著上半身躺在別的男人家中,臉色微紅,一點也不難揣測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
怒氣在一瞬間升騰,群集而來的烏雲一下布滿了冷亦晚的臉。惡狠狠的瞟了一眼身後尤幸,冷亦晚不由分說的沖上前去抓住葉弦彌就是一陣猛搖,硬生生的將他從難得的美夢中驚醒。
「葉弦彌,你居然敢背著我和別人亂搞,難道你不想再見到你哥哥了?!別忘了,你是我的人,這一輩子都別想從我的手中逃月兌!」一把捏住葉弦彌的嘴就蠻橫的吻了下去,被怒火蒙了心智的冷亦晚完全沒有注意到葉弦彌身體的情況。
「這位同學,弦彌他……」沒想到自己會目睹這樣的事情,尤幸有些憤憤然的想上前解釋,冷亦晚冷眸一掃,他就像被凍住一般的愣在原地。
那個男人的眼光好可怕,好像在說你要再上前再出聲我就滅了你,不帶一絲溫吞的情緒,滿溢濃烈的寒意。
「冷亦晚?為什麼你會在這里……我的衣服怎麼不見了……你對我做了什麼,在尤幸面前?!」慢慢蘇醒過來的葉弦彌終于看清了眼前凶神惡煞的男人,他的視線下移看到自己上身半露,他驚恐的抓過一旁的被子就要蓋住自己的身體。
「遮什麼遮,你身體的那里我沒看過?!葉弦彌,我今天就要你記住忤逆我的下場,我要你深深的銘記,你是我的,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抓到了葉弦彌的痛處,冷亦晚旁若無人的拉開葉弦彌的被子含住他胸前的梅果,大手也不規矩的下移解開了他的褲頭。
「住手,冷亦晚,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沒有對不起你……」眼楮一直死死的盯著尤幸,葉弦彌覺得此刻的自己很是丑惡,他用祈求的眼神望向尤幸,「尤幸,求求你,求求你出去……只要一下下就好……求你出去好不好……」
不想被自己的朋友看見自己這麼不堪的一面,葉弦彌苦苦哀求,由于太過吃驚而愣在原地的尤幸明白了他的意思,滿目哀傷的退了出去。
看到門被緩緩的關上,葉弦彌這才冷冽的望向冷亦晚,聲音森寒,冷若冰霜,「冷亦晚,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听到葉弦彌咬牙切齒的嘶吼,冷亦晚不怒反笑,扯出一抹無奈的冷笑,「沒關系,弦彌,我知道你已經不可能再愛我了,所以,你就用你此生剩下來的時間來恨我吧!」
既然再也得不到你的愛,那就恨我吧,往死里恨!即便這樣,即使只剩下濃濃的恨,我也想就此霸佔你全部的人生!
一個挺身將炙熱埋入葉弦彌的身體,冷亦晚悲傷的律動著,做到一半,葉弦彌再也忍受不住昏了過去。
「弦彌,弦彌,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失去意識的瞬間,葉弦彌似乎听到了熟悉的溫柔聲調,那獨屬于曾經的冷亦晚,清淺似春水,溫暖如春風。
可是,那終究只是幻覺,他和冷亦晚,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到過去,回不到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