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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醫生走後,葉弦彌一直保持一個姿勢蜷縮著,就像母親**里的胎兒,對外圍的世界毫無信任感可言.文字
不知道保持這樣的姿勢持續了多久,突兀的電話鈴聲打破了他的世界的寂靜,看了看來電顯示,雖然眉頭微蹙,但他還是接了起來,那個是他不能違背的男子。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冷亦晚,可以將他葉弦彌拯救于水深火熱之中,也只有他冷亦晚能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喂……」聲音有些嘶啞,像是因為過度的干涸所致,葉弦彌垂眸按下接听鍵,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和冷家的一切毫無牽連。
「身體怎麼樣,能接客了嗎?!」電話彼端的冷亦晚冷淡的出聲,那冷若冰霜的語調像利刃一樣的刺進葉弦彌的心髒,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冷亦晚打這一通電話的目的,並不是在關心他吧,而僅僅是在關心他的身體,關心能取悅他冷亦晚那副的皮囊,與葉弦彌這個人無關。
從冷亦晚強勢霸道的強抱他開始,他葉弦彌的身心就漸漸的開始分離,那種只是單方面的做.愛行為,享受也是單方面的,他葉弦彌能感受到的只有痛苦,無盡的痛苦,毫無歡愉可言。
「可能還不行,麻煩你等等,明天就可以了。」既然別人這麼糟踐自己,葉弦彌也沒自尊自愛的力氣,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帶著哥哥遠走高飛,在此之前,他絕對不能忤逆冷亦晚,因為冷亦晚是他最後的全部的希望。
冷亦晚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冷亦晚能解救他葉弦彌,因為他是冷家的下任當家,只有冷家的當家才有解除加之在他們身上的禁錮的權利。
「好,那明天下課之後洗干淨等我,我一回來就要抱你!」雖然違背了自己原來的目的,可是听到葉弦彌沒事了,冷亦晚緊鎖的眉頭在不自覺間舒展開來,「對了,不要讓我以為的人觸踫你的身體,就算是朋友間的也不行,要是再讓我發現,我會讓你一整天都下不了床!」
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冷亦晚冷冷的補充,下達命令之後,不給葉弦彌反駁或者回應的時間, 的掐斷電話。
听著電話里傳來的斷線之聲,葉弦彌虛弱無力的笑了笑,縴細的手臂陡然垂落,電話自然而然的從耳畔滑落,跌至床面。
冷亦晚,你真殘忍,居然連我最後的交友權都給我剝奪了!
明明,你們冷家已經將我所有的一切都奪走了,我最親愛的哥哥,我原有的幸福,我最基本的信任能力,我向往的溫暖以及我曾經最愛的你。
汩汩的淚水沿著眼角蜿蜒,匯成一條長河。無聲息的哭泣,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哭累了睡過去的時間,葉弦彌只記得夢中那雙手留下的溫暖感觸。
曾經,那雙手曾不止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在自己摔倒時在自己哭泣時在自己迷路時,將自己帶離困境。
可是,現在,一切都回不去了,那雙手,已經逐漸的失去了溫度,只余蝕骨的冰涼,日日夜夜綻放在他的身體上,引出荼靡的傷。
沉沉睡去的葉弦彌不知道他的房門成悄無聲息的打開又悄無聲息的合上,一抹孤寂的人影曾在他的身邊佇立,又悄然的嘆息著離開。
「哎,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這聲低語,除了當事人,沒人曾听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