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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冷亦晚單方面的對自己做了多少次,也不曾有過歡愉,大腦銘記的只有疼痛和難受,幾經折騰之後,葉弦彌終于力所不支的昏了過去。
望著死也不肯求饒的葉弦彌,冷亦晚滿眼悲戚的將他抱到浴室替他洗淨身子,再替他穿好睡衣將他安置到床上。
「如果不能再愛了,那麼就盡情的恨我吧!唯有深入骨髓的恨,你才不會把我忘記。」微微捋了捋葉弦彌貼著額頭的發,冷亦晚自言自語,「很快,很快你就能從冷家的囚籠中月兌離出來了,再等等,耐心的等一等,你希望的生活就要來臨了……」
即使,你希望的生活里沒有我,我也甘願成全你的希望,放你離開。
「晚安,弦彌,望你有個好夢。」輕輕的在葉弦彌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就像曾經過去的每一夜一樣,冷亦晚閉著眼楮吻上即使熟睡但依舊蹙著眉頭的葉弦彌,滾燙的淚水在閉眼的瞬間鋪天蓋地的傾瀉出來。
「喂,秦醫生,你馬上到弦彌這來一趟,他受傷了。」難受的抿了抿唇,冷亦晚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去,走到門口,他還不忘轉過來深深的凝望葉弦彌一眼。
「廢話少說,你立刻馬上給我趕過來,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要以弦彌為先,他是最重要的,在這個世界上!」說的和做的完全南轅北轍,冷亦晚口氣不善,大有秦醫生再推諉就要讓他立刻血濺當場的氣勢。
听到秦醫生答應下來,冷亦晚這才放心的將葉弦彌家的房門鎖在,最後一眼,透過門縫,他有些悲涼的苦笑開來。
明明他是世界上最疼最愛葉弦彌的人,可是卻也是傷葉弦彌最深最重的人,這種矛盾折騰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
沿著牆壁緩緩的頹然坐下,冷亦晚將臉埋入手心,如沸水一般灼人的淚浸過他的指縫,荼靡了世間所有的色彩。
不知道保持那個姿勢有多久,直到秦醫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冷亦晚這才起身,面無表情的吩咐道,「不要告訴他善後的事是我做的,一切照舊,你快去看看他吧,我走了。」
紅著眼楮,聲音有些哽咽,冷亦晚說完就要離開,走到秦醫生面前的時候,秦醫生突然丟掉手中的急救箱,一把拉住冷亦晚的手。
「你覺得這樣做有意思麼,一邊傷害他一邊為傷害了他而難受,其實你比他更痛吧,你的這里怕是早已千瘡百孔了吧?!」指著冷亦晚的心髒,秦醫生厲聲呵斥,他再也旁觀不下去,不想再看這兩個人相互折磨。
「千瘡百孔?!呵呵,在他說他恨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經碎了,再也拼湊不起來了,你覺得還有千瘡百孔的可能麼?!」失神的甩開秦醫生的手,冷亦晚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一副冷漠的不近人情的模樣,「從我那天強抱他開始,我和他的愛就已經結束了,過去的我和過去的他也在身體的那一刻死去了!所以,現在的我,只是他恨的對象,僅此而已!」
如果只剩下恨是葉弦彌賴以生存下去的氧氣,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做葉弦彌最恨的人,只因為那樣,葉弦彌就可以繼續存在下去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亦晚少爺!」明明這兩個人就還深愛著彼此,卻要殘忍的說不愛的言語,秦醫生再也听不下去,像捅破天窗。
「秦醫生,要是我不姓冷就好了,那樣的話,一切也許還能重來……」深諳秦醫生的苦笑,但還是只有辜負,只要他一日頂著冷家的姓,他冷亦晚就是他葉弦彌的憎惡對象!
是他們冷家奪走了他葉弦彌所有的一切,他的哥哥,他的幸福,他的愛情,他的人生,所以他葉弦彌恨冷家是理所當然,包括強抱他的冷亦晚,他葉弦彌更有憎恨的理由!
說的雲淡風輕,冷亦晚悲涼的揮了揮手,然後步履蹣跚的離開。秦醫生將一切看在眼底,卻只能無聲息的嘆氣。
「哎,真是造孽!」
可是,在強大的冷家面前,弱小的他,除了嘆息,又還能做些什麼?!
難受的搖了搖頭,秦醫生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像往常一樣,做起最後的善後工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