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像是做了一個甜美的夢魘。醒來之後滿心的滿足。第二天。莊曉心情大好的去到學校。
有人說過。夢境就是潛意識的折射。不管昨晚的一切到底是幻覺還是夢境。莊曉只知道它將自己暫時的救贖出來。
上午十點。將車子停到停車位。莊曉鎖好車門。哼著略顯輕快的小調去到辦公司。一抬眼就發現葉弦彌在不遠處前進著。
不一會兒。有些眼熟的臉一下躍入視界。莊曉看到那個叫林雨辰的看見葉弦彌。就像狗看到了骨頭一般的。朝著葉弦彌擁了上去。
「嘿。弦彌。早上好。咱們好久不見了吧。」因為家里有些事。今日才復學。一進學校就看到葉弦彌。林雨辰心情大好。
「……」奇怪的瞟了林雨辰兩眼。葉弦彌輕輕的推開林雨辰搭著他肩膀的手。滿臉的疑惑的出聲。「不好意思。我沒有之前的記憶了。請問我認識你麼……」
「咦。你說什麼……」像是一下听到不可思議的天方夜譚。林雨辰一下跳開老遠。然後伸出手來攫住葉弦彌的肩。一本正經的問道。「那。那我們之間的事。你也完全不記得了……」
不知是試探還是逗弄。林雨辰故作驚訝的低語道。俊俏的臉上滿溢悲痛之光。好像葉弦彌不認識他是一件大罪過。
「對不起……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有些歉疚的將小臉埋下。葉弦彌像是理虧者一般的耷拉起腦袋。不敢直視林雨辰**的目光。
「呃……所以。你連我們是戀人。在交往這件事也忘記了……」全然未覺身旁有一尊大佛經過。林雨辰愁腸百結的問道。像是自己被葉弦彌忘記這事讓他很受打擊。
剛好走到葉弦彌的身旁。就听到那個可惡的男人居然趁人之危哄騙葉弦彌。莊曉努力的按捺下自己暴怒的心。放慢腳步听著葉弦彌接下來的回答。
可惡。他居然忘記了弦彌的身邊還有這麼一號特大的害蟲。沒想到自己制造了可供鑽入的空隙。十分過分。氣死人了。
「我們在交往……我和你……」忍不住將聲音上揚了幾度。好在自己說的是漢語。路過的人听不大懂。但還是引來一群人的注目。
「呃……是的……不過。我覺得這里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我們換個地方說吧。」覺察到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林雨辰拉著葉弦彌的手就往偏僻之地走去。
看到林雨辰就那樣子拖走了葉弦彌。莊曉咬牙切齒的跟了上去。走了幾步覺著**果的跟蹤不太妥當。于是選擇在暗處跟蹤走訪。完全忘記了不久之後的課程。
靠近教學樓的側面。林雨辰拉著葉弦彌在座椅上坐下來。神情嚴肅的望著他。像是在思考很嚴重的事情。
「那個……請問……」雖說不記得自己之前的事情了。可是葉弦彌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竟然會和男生交往。這沖擊太大。以至于他有些吃驚。
「等一等。你真的不記得我。不記得我們的事了……今天不是四月一號吧。你不是在耍我吧……」再三確認。像是不太相信葉弦彌的話。林雨辰撐著他的肩膀。無比認真的望向葉弦彌。居高臨下的發問。
「嗯……因為之前出了點事故。撞到了頭。所以什麼都不記得了……」懵懂的點了點頭。葉弦彌將事實陳述。沒有半點的疑慮。
「原來如此……我沒想到。不過是我回一趟老家的時間。你就出了這樣的事。真是對不起……」動情的一把將葉弦彌抱在懷中。林雨辰卻在葉弦彌看不見的地方奸笑起來。像是得到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之前還未曾告白就被那個混蛋男人搶了先。以為自己已經再也沒有機會。現在葉弦彌記憶空白洗白從來。這不是他攻佔葉弦彌心房的大好時機麼。
暗處的莊曉看到了林雨辰嘴角的那抹笑靨。即使氣的牙癢癢。他還是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出手。讓自己冷靜下來。
本來。這就是自己與葉弦彌之間的一場豪賭。在這賭局中。他只是葉弦彌的老師。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關系。他就是想要看看。在這樣的環境下。葉弦彌會不會一如既往的選擇自己。以此證明某些東西。
「沒關系。不過。說實話。我有些吃驚。我居然在和男**往。我是個gay麼……」不太喜歡林雨辰懷抱的味道。身體本能的抵觸。葉弦彌輕輕的推開林雨辰。揚起無邪的小臉問道。滿眼迷蒙。
「不是哦。弦彌不是gay。弦彌只是剛好喜歡我。而我是個男人而已。」說的天花亂墜。好像之前葉弦彌是有多麼的愛他黏他。林雨辰眉飛色舞。
「這樣啊……可是我現在完全想不起喜歡你的感覺了。怎麼辦……」老實的將自己的心情說出。葉弦彌收回視線坐直身體。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
「沒關系的哦。就算弦彌永遠想不起以前的事了。我也會在弦彌身邊不離不棄的。我會努力的讓你再次愛上我的。好麼……」沒想到葉弦彌居然這麼簡單的就上了鉤。林雨辰做出一副無比溫柔的嘴臉。惹得暗處的莊曉氣的吹胡子瞪眼。
混蛋。放開我的弦彌的手。不要踫我的弦彌……
「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去上課了。下課之後。有時間的話。告訴我之前的事吧。也許能找回一點點的記憶與感覺。」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葉弦彌從長椅上起身。理了理衣衫。
「好的。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會告訴你的。包括我們相遇相知相愛的過程。」攬過葉弦彌的頭。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林雨辰滿眼溫和神情。
「謝謝你。我們走吧。」表情淡淡。葉弦彌不動聲色的帶著林雨辰離開。陰暗處的莊曉。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個川字。
「混蛋。居然敢趁人之危。我……」氣得想跳腳。高揚起手中的書本想砸下去泄憤。可是最後他還是無力的將手垂落下來。
「這不是你的期待麼。你這是自作自受。」癱軟無力的蹲下。莊曉痛苦的自言自語。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想到葉弦彌有可能就這樣被那個男人誘拐。莊曉就怒從中來。恨不得即刻沖上去將那個可惡的男人抽筋扒皮。可是現在的他。身份是老師。他除了上課之外。什麼也不能做。
「哈。還真是痛苦喃。將你拱手讓人……」
輕笑出聲。卻有眼淚從眼角滑落。手臂亦是青筋繃露。隱忍到像是要爆裂開來。
「怎麼辦。這一切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難受耶。我真的能撐下去麼……」好在這是陰暗的角落。鮮少有人來。莊曉一個人蹲著。喃喃自語。
雖說自己本來計劃的是。要是有人能代替自己入住葉弦彌的心。給葉弦彌幸福。那麼他就徹底退出葉弦彌的世界的。帶著冷家的一切。就這樣從葉弦彌的生命中消失。讓他無背負無負擔的活下去。
可是那種明明自己深愛卻要生生剝離的滋味好難受。就像是將緩慢的心髒掏出胸腔的過程。每扯斷一根血管和神經。自己就疼痛一次。直至心髒成功的被掏出。
咬了咬唇。莊曉努力的恢復自己的情緒。因為這是他決定的路。即使是跪著。他也想要好好的將它走完。
用冗長的時間整理了一下情緒。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前。莊曉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的走進了教室。
……
一進教室就看到葉弦彌和林雨辰坐在最邊上的角落。
林雨辰開心的向葉弦彌說著什麼。葉弦彌百無聊賴的听著。應和著。時不時的張張嘴巴。答應他一下。
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一進門就落在葉弦彌的身上。莊曉無意識的注視著葉弦彌。上課期間。他也是憑借本能講著課。目光一直逗留在葉弦彌的身上。
期間。葉弦彌曾幾次抬眼和他視線交匯。這時候他就慌忙的將視線轉移。待到葉弦彌的目光游移。他的視線又會再次落到葉弦彌身上。
像是無比漫長和煎熬的一節課。莊曉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講了些什麼。他的心思全撲在了葉弦彌的身上。他看到那個林雨辰就像哈巴狗一樣的在葉弦彌的身旁討著他的歡心。一直不停的在課堂上悄聲低語著。無比的刺眼。
雖然幾次想出聲阻止。可是偌大的課堂本就有各種微小的聲響。莊曉覺得自己那麼做的話。像是刻意的報復。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莊曉破天荒的沒有率先走出教室。而是慢吞吞的收拾起東西。直到葉弦彌走到他的面前。他還沒有將東西收拾完畢。
「老師。你為什麼那麼悲傷的看著我喃。我們之前有過什麼麼……」看到學生基本上走完。林雨辰在後門口等著。葉弦彌望著莊曉。狐疑的發聲。
「什麼都沒有哦。只是你長得像我愛的人而已。」沒想到葉弦彌竟然這麼敏銳。莊曉淺笑著糊弄過去。
「哦。原來如此。那。老師再見。」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葉弦彌釋然的笑笑。然後從莊曉面前走過。消失在他的視野。
「呵呵。那里是像啊。明明你就是我最愛的人……」看到沒人。莊曉這才失落的悄聲言語。「對不起。騙了你。明明說過一輩子都不會騙你的。」
可是。現在的我。卻一直忙著自欺和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