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忘記皇後的囑咐了嗎?接下來這三個月,您都要去正王妃的屋里歇息。」姜黎面無表情地在他們身後提醒著朱棣。
徐以根本想不到她還會听到這樣一個惡訊,所以,她一時沒能忍住,沖口便說︰「不是吧?!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一回事?!」
姜黎對徐以的疑問並沒有表現出半點的不滿,只見她恭敬地向徐以和徐藝珍解答︰「這是王爺大婚前,皇後娘娘親自囑咐王爺的。全是皇後娘娘的旨意,老奴不敢妄言。王妃應當遵守。」
姜黎說這話,像是特意對徐以說的,又像是特意對徐藝珍說的。但反正,現場的氣氛都是一度的低沉就是了。
夜風,很應景地在燕王府的範圍內吹著。喜鵲兒,則很不識趣地在燕王府的上空盤旋著。
在姜黎的監督下,朱棣邁著沉重的步子,和極不情願在房間里見到他的徐以一起,走向他們自己的房間。
隨著兩聲「咯吱」的開關門聲,朱棣和徐以就已經被逼無奈地站在了那個房間里。
「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如果你累了,就先睡吧。但燈不能滅了……」朱棣說罷,就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了。
朱棣還沒走幾步,他便頭也不回地扔了幾句話給徐以︰「不過,你不要想著能睡床。如果你不介意旁邊躺著我的話,我倒也無所謂的。」
听到朱棣那無禮的要求和無賴般的警告,徐以心中的怒火早已涌上了火山口,準備噴發了。本來她剛醞釀好睡意,準備去睡覺的。但一听到朱棣說那話後,她就憋了一肚子的悶氣,無處發泄,以致于她現在睡意全無了。
在燭光的照映下,坐在文案前的朱棣臉線剛毅,表情專注而嚴肅,眉宇間還透露著一股淡淡的霸氣。此時,他正把注意力投放在一封書函上,並沒有留意到房內另一個人的舉動。
越是盯著那一日多變的朱棣,徐以就越是覺得自己只為了他人服務,而自己卻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
想到今晚發生的那些事,徐以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但她從來都是很會為自己籌謀的,于是乎,徐以便自己取來紙筆,自個在一旁瞎寫著什麼。不時地,她還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容。
一陣忙活後,徐以便走到朱棣面前,將手中寫滿難看毛筆字體的紙張甩在他眼前。
「干嘛?!」朱棣看了看覆在公文上面的那張紙,一臉疑惑地看向徐以。
徐以雙手撐在朱棣那玉石雕磨的書桌上,盯著他說︰「你看了再問……」
朱棣拿起那張紙,平調地讀了出來︰「主權捍衛……條例?!」朱棣把最後兩個字的語調回旋了圈,然後,他便可笑地將那張紙扔回桌上,沒再看一眼。
「怎麼?!想向我宣示你擁有睡床的權利?!還是,你想宣示對為夫的佔有權?!」朱棣雙手環胸,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滿臉戲謔地看向徐以。
徐以一听,差點沒把口水咽錯了喉,血壓也立即被氣得上升了不少。她用手指扣了扣那張紙,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說︰「沒有這事兒,你都沒看完,怎麼能亂猜呢?」
朱棣不理會徐以的說詞,徑自凝視著徐以好一會兒,直到徐以實在忍受不了朱棣的眼光,他才肯慢悠悠地將眼簾垂下。
「你也算是個聰明人,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朱棣正色道,「我知道你一直想離開這里。」
「你知道?!」徐以對朱棣的說詞,有些懷疑,也有些驚訝。
「本來,今晚我可以弄一具女尸,說燕王正妃死于非命。從此,我無負累,你能如願。但可惜,你頗受紅麗的青睞。所以,即使我很想你離開我的視線,但我也只能很不情願地把你給找回來。」
「有沒有搞錯啊?!讓紅麗看好,這也有錯?」徐以不可置信地大聲說道。想到自己的人生就這樣輕易地被別人決斷,徐以心中的怒火就難以撲滅。
朱棣低低地笑了一下,答非所問︰「其中緣由,你無須了解。你只需知道,我身邊需要一個能讓紅麗賞識的人就夠了。所以,無論那個人是否忠于我,只要那個人與我有密切的關系就行了。而你徐以,則正好符合了我的全部條件。你還真是上天的寵兒啊!」
「呵呵……你不也就是想利用我嘛。今晚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難道還不滿足?!」徐以冷冷地笑了幾聲。
「我想得到的,還遠遠不止這一些。」朱棣將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掛在嘴邊。
雖說徐以不學無術,但她還是知道明成祖朱棣有一顆蓬勃生長的野心的。但她現在哪還管得了朱棣啊,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溜!
朱棣好似看穿了徐以心里的想法,因此,他輕笑著對徐以說︰「別想著再逃走了。沒我的允許,你絕對是會被全國通緝的。所以,你還是乖乖地呆在這里,等我達到了目的,我就會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