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小小個就精靈古怪,頑皮成性,和徐以小時候很像。徐以就是看中這些,他才從小被有街舞基礎的徐以操練著學習。
剛好朱高熾也對街舞很感興趣,很有天分,所以,他現在僅四歲,就已經達到一定的水平了。
在他短小的手臂,短小的小腿和小小的腦袋的擺動下,正殿中的所有人漸漸被這振奮的氛圍所感染了。
在震耳的鼓樂聲中,許多人都跟著節奏抖動著身體。連朱元璋和馬秀英也不例外。唯有朱棣滿眼笑意,鎮靜地看著他的妻兒。
隨著一聲巨大的敲鼓聲,徐以和朱高熾跳完了。
「啪啪啪……」半晌,殿中才響起激烈的掌聲。
「本宮的皇孫太本事了。」馬秀英眉開眼笑地走過去抱起朱高熾,用力地親了一下。
爾後,朱高熾不知從哪里變出個大大的水蜜桃,舉到馬秀英眼前。
「恭賀皇祖母壽辰,祝皇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越活越年輕!」朱高熾甜甜地笑了。
「真是本宮的乖皇孫。」馬秀英接過壽桃,開懷地笑出了聲。
馬秀英抱著朱高熾坐回了原位,「以,真是辛苦你了。教出這麼個好孫子給本宮……」
「不辛苦。」徐以說罷,便轉頭向朱棣拋了個得瑟的笑容。
此時,她已經忽略了周圍猛射向她的,一**如毒箭般的目光了。
「瞧人家四弟妹,心思多慎密啊!一個普通的桃子,就能得母後如此歡心。」朱棡冷言冷語道。
朱樉冷哼一聲,「誰讓你不會娶媳婦,娶的媳婦又不會生兒子啊?!」
「哼!」頓時,氣得朱棡說不出話。
站在他們身旁的朱標,笑意甚深地望著徐以,帶著同樣呆呆地默看徐以的朱雄英走開了。
沒過多久,壽宴就正式開始了。
在燈火通明,富麗堂皇的正殿內,朱棣一家子,朱橚和趙世頌一桌。
此時,徐以環顧一周,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藝珍呢?她不是在宮里嗎?!怎麼現在還不出現?」徐以往朱棣身旁靠了靠,輕聲問道。
「先看好熾兒吧,等下再說。」朱棣敷衍一句後,便偏開頭,和趙世頌談事了。
徐以皺了皺眉,雖然听到朱棣這樣說,心里總覺得不安。但她還是听了朱棣的話,乖乖地坐在那里照看朱高熾。
終于,徐以又忍不住,略帶憤怒地問了一句︰「到底,徐藝珍在哪里?」
這次,她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整桌子的人全都看向她。
朱棣夾菜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維持這個姿勢三秒,才又將夾起的肉片放進嘴里。
「她不舒服,回你們徐府休養了。」朱棣沒有看她,淡淡地答道。
她也不知為何,明明已經听到答案了,但她心里就還是覺得怪怪的。
「我吃飽了,想出去走走。你們慢慢享用。」徐以說罷,便將朱高熾交給杜娘,自個走了出去。
熟悉的黑夜,熟悉的宮中廊道。四年前,她似乎也走過剛才走過的地方。
不同于燈火通明的皇後宮苑,徐以此時站立的地方,卻是那般的死氣沉沉,黑暗的一片宣示著地獄般死寂的氣息。
直到夜風吹來,徐以打了個冷戰,她才意識到自己在不自覺間,走到了馬皇後的偏殿。這里,正是判定徐藝珍「無期徒刑」的地方。
徐以嘆了一口氣,轉身正欲離開之際,她被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後的朱標嚇住了。
「你……太子殿下……怎麼會在這兒?」徐以被朱標嚇得有些許的口吃。
朱標雖然面帶微笑,但眼神卻透露著惋惜。他看了一眼徐以,徑自往旁邊走了一步。
「晚膳後散步,有益身心。」朱標頓了頓,「弟妹,在找妹妹嗎?」
徐以一驚,「太子殿下?!怎知?」
「方才席間,無意間听到的。」
徐以一想,定是她洪亮聲音惹的禍。
見徐以沒有說話,朱標便幽幽地開口了︰「難道弟妹不知道嗎?」
「什麼?」徐以急急地問道。
頓時,徐以心中的不安與憂郁更濃烈了。
「珍妃沒弟妹那麼有福氣,順利的產下小世子。她在分娩的時候難產,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了。」朱標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頃刻間,徐以的腦袋「轟隆」一聲巨響。
一股氣涌了上來,硬生生堵在了心口處。徐以痛苦地大力呼吸,當她听到這個消息時,她震驚了。
她不敢往下想,她在害怕,害怕那結果不是她想要的。
「難道四弟沒有告訴你嗎?!這里一出事兒,母後就馬上派人去中都傳話了……」
徐以差點沒站穩,朱棣居然早在四年前就已知曉了。他居然隱瞞了那麼久,還當真辛苦了他。
「呵呵……」徐以默默地想著,徑自冷笑了出來。
「弟妹,你沒事兒吧?」朱標略顯擔憂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