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幾年前發生的事兒了。(當時徐以還沒有回來。
朱高熾一拿到紙條。他便立即匆忙趕到朱棣的房間。
他一推開門。把紙條丟擲到桌上後。他便著急地問道︰「父王。這是怎麼回事兒。上面寫著的。是真的嗎。」
朱棣沒有拿起紙條。淡漠地瞄清紙條上寫著的字後。他抬眼看向朱高熾。
「是真的。」
朱高熾听見朱棣平靜地承認一切。他略顯驚訝。
「為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怎麼會是朱夫人的兒子。」朱高熾實在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朱棣極其鎮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緩緩說道︰「你無須理會這些。你只要知道。你是我朱棣的兒子。是燕王府的世子就行了。」
「沒錯。你的生母曾經是徐藝珍。但現在。你要謹記。你是徐以的乖兒子。」朱棣頓了頓。繼續說道。
「可是……」突然知道真相。朱高熾一時間難以接受。
朱棣站起身。緩緩走到朱高熾身邊。
「她以前是我已死的側妃。如今以朱守謙夫人的身份再回來。肯定不簡單。我們要小心這個女人才是。」
「她……」朱高熾鄒著眉。頭腦一片混亂。
朱棣一手搭在朱高熾肩上。繼續說道︰「只要注意觀察。你就可以發現她心中的怨恨。她不再是你的生母了。記住了嗎。」
朱高熾表情復雜地點點頭。輕聲應道︰「是。」
他不知道是誰寫下。然後綁在箭上射進他的房間。
在朱高熾離開後。連德乙拿著弓箭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王爺叫屬下這樣做。屬下實在不明白其中的用意。」連德乙疑惑地問向朱棣。
朱棣笑了笑。輕聲說道︰「徐藝珍再次出現。一定有所圖。我不能讓她拿熾兒來威脅我……」
經過那麼些年。對于朱棣那晚的一番話。朱高熾可是牢記在心。
生娘不及養娘親。經過這麼多年。朱高熾也想通了。徐以以前對他的好。他可是全記在心里。
所以。每當他看見徐藝珍。他都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可是。徐藝珍這次出乎意料地喊住了朱高熾。
「世子。」
頓時。朱高熾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
「朱夫人有什麼事兒嗎。」朱高熾淡漠地看向徐藝珍。問道。
徐藝珍微笑著向朱高熾和朱高煦走近幾步。將托盤上的安胎藥舉高一些。
「能勞煩世子拿這碗安胎藥給王妃嗎。賓客那邊出了點兒事兒。需要臣婦趕一趟。」
朱高熾看了一眼安胎藥。又看了一眼徐藝珍。
終于。他還是接過安胎藥。在徐藝珍的目光下轉身向徐以的房間走去。
看見自己的親兒。曾經的寶貝對自己這般冷淡。徐藝珍的心里。其實真的一點兒也不好受。
朱高熾端著安胎藥和朱高煦一同來到徐以的房間。看見徐以面無血色地呆坐床上。他們兄弟皆心痛不已。
「母妃……」朱高熾走近床榻。輕聲喚了一句。
徐以聞聲。緩緩轉頭。
「怎麼在這兒。」徐以淡淡地看向床前的兩人。淡漠地問道。
朱高熾看見徐以狀態極差。心中難過得快要窒息了。
「來給母妃送安胎藥。」朱高熾頓了頓。「母妃。趁藥還熱著。快喝了吧。」
徐以听朱高熾這樣說。她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藥碗。不發一語。就像是陷入了沉思。
見徐以神情怪異。朱高煦擔心地蹲子。雙手覆在徐以的手上。
「母妃。不管怎樣。你也要顧著自己的身子和月復中的弟弟啊。」朱高煦滿臉憂愁。
朱高熾擔憂地注視著徐以。安慰道︰「母妃放心。就算那個女人進了門。我們兄弟也不會讓她好過的。兒子始終向著母妃……」
朱高熾和朱高煦說了好多話。徐以依舊不言不語。處于神游狀態。
待他們無奈地對望一眼後。徐以才抬起眼。說話的聲音似是虛無縹緲︰「乖兒子。讓你們擔心了。」
終于听見徐以說話。朱高熾和朱高煦高興壞了。
「母妃。母妃肯和兒子說話就好。」朱高熾興奮地大口呼吸。
「母妃。快喝了這安胎藥吧。要是涼了就不好了……」朱高煦將藥端到徐以嘴邊。小心翼翼地說道。
徐以緩緩地眨了眨眼。默默地用手擋開了。
「先放著吧。等會兒我會喝的。」徐以無力地撥開朱高煦的手。
朱高煦見狀。無可奈何地抬頭看了朱高熾一眼。
「我徐以今生有你們這兩個兒子。足矣。」徐以淺笑著看向朱高熾和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