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許氏帶著寧玉縴走了進來,兩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帶著一絲忐忑跟慌亂。
「老夫人——」許氏行禮道。
「祖……祖母!」寧玉縴怯怯的望了老夫人一眼,喊道,而後便心虛的低下了頭,緊握的手指關節隱隱泛白,害怕極了。
老夫人一瞬不瞬的望著面前的許氏母女,眼底燃燒著熊熊烈火。
突然,她冷哼了一聲︰「給我跪下!」
許氏跟寧玉縴心中陡然一驚,雙雙跪了下去。
「老夫人息怒。」許氏磕頭道︰「求老夫人明察,玉縴是被人陷害的。」
「哈,陷害?」老夫人怒極反笑,笑聲里充滿了凜冽的寒意︰「那張紙可是從她袖子里掉出來的,難不成還是別人塞進去陷害她的。」
「老夫人英明,正是如此。」
趙氏一听許氏如此狡辯,滿是嘲弄的開口︰「許姨娘,今日在凌府的眾夫人跟眾小姐咱們可是第一回見,人家跟大小姐無冤無仇的,為何要陷害她。」
許氏滿含怨恨的瞪了趙氏一眼,再看向老夫人時眼中一片委屈的淚水,哭訴道︰「回老夫人,剛剛妾身已問過大小姐,那張紙是二小姐給她的,因為是二小姐給的,所以大小姐才不疑有他就收了起來,哪知到會是一首情詩,而且還是出自男人之手……」
話到一半,她別有深味的望向了寧子衿。
那目光分明在說,跟孟如風有染的人是寧子衿,寧子衿怕被人發現,這才故意嫁禍給了寧玉縴。
許氏這話,別說一向疼愛寧子衿,視她如寶的老夫人不信,就連趙氏跟寧子姍也不信。
如果寧子衿早就跟孟如風暗中有來往,孟如風又何必花錢讓她們幫忙,這不是前後矛盾麼。
于是,趙氏跟寧子姍心里不約而同的認為是許氏為了保全寧玉縴而歪解的事實,即使不能讓寧玉縴免受責罰,她也要拉上寧子衿這個墊背,往她身上潑潑這盆髒水。
這對她們來說,是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啊。
如此一想,趙氏跟寧子姍更是心情愉悅的看許氏跟寧子衿兩人狗咬狗。
寧子衿從她們的眼中暗暗浮動的興奮猜到了兩人的意圖,她垂眸,叫人看不見的眸底深處,閃爍著寒光冽冽。
「許姨娘,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不認識你所說的孟公子,跟沒有與他見過面,何況就算有,我也絕不會做出替他稍信給大姐的事情來,女子私下與男人來往可是敗壞名譽的事情,祖母從小就教我禮儀廉恥,我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叫她丟臉的事情來呢,你不能想著為大姐開月兌而將莫虛有的罪名賴在我身上呀……」
寧子衿哽咽的聲音說道,沒有大聲指責,也沒有無禮謾罵,輕輕柔柔的,那略帶哭意的嗓音,說不出的委屈,更叫人覺得憐惜。
對于許氏的這一招,寧子衿早就料到了,卻也一點都不擔心。
「你胡說,那紙條明明是你塞給我的,還跟我說……說是孟公子叫你交給我的。」寧玉縴霍然抬頭,指責的目光死死的瞪著寧子衿。
寧子衿拿著手帕拭了拭眼角,淚眼婆娑的望著寧玉縴,緩緩道︰「大姐,就當如你所說,是我塞給你的好了,可你明知道是出自男人之手,為何還要接下,怎麼不當眾揭穿我?」
當時不說,現在事情敗露了,反而要說都是她害的,這話說出去,誰信吶?
再說,你要不是對孟如風有意,怎麼我給你,你就拿呢?
老夫人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望著許氏跟寧玉縴的眼神,越發的冰冷,就像是萬年不化的寒冰,冷的刺骨。
許氏的心猛的一沉,牙關緊咬,好一張利嘴,當真是將死的也說成活的了。
如果她到現在還沒想明白這是寧子衿設計的話,那她就是豬腦子,可是寧子衿什麼時候跟孟如風搭一起了?還拿到了他親手寫的一首詩?
可是轉念一想,許氏又覺得奇怪,如果這是寧子衿跟孟如風一起計劃的,孟如風為何要心甘情願被利用?如果這張紙出自他的手,從玉縴身上掉出來,這樣做帶來的後果他不可能想不到?
唯一的解釋就是︰孟如風確實是寫了一封情詩,但給的是寧子衿,而寧子衿卻故意轉手給寧玉縴,用來陷害她。
想到此,許氏心里又是一陣悶氣,對寧玉縴惱怒極了,如果不是她對孟如風有不該存在的心思,怎麼可能讓寧子衿有空子可鑽?
正當許氏在心里這麼認為時,突然听到寧子衿說︰「如果大家不信,可以把孟公子找來對恃,看看我是否暗中跟他有來往?」
她的話音一落,許氏跟趙氏的臉色紛紛變了一變。
雖然小的幾乎叫人看不出,但這細微的變化,卻沒逃得過寧子衿的眼楮。
她可不怕孟如風的出現,怕的人,是許氏跟趙氏。
她們會擔心,如果孟如風真的來了寧府,誰知道他一怒之下會不會破罐子破摔,把跟她們交易的事情說了出來。
如今她們兩人跟都跟他鬧翻了呀,再加上他現在被冠了個覬覦寧家大小姐,與她有染的罪名,寧瑞遠是不會輕易饒過他的,指不定到時候該說跟不該說的都被他抖了出來。
後院姨娘收點賄賂本來是不算什麼大事的,可要是她們答應幫孟如風算計寧子衿的事情被老夫人跟老爺知道了,還不被扒一層皮?
趙氏頓時坐不住了,哪還顧得上坐山觀虎斗,現在這兩虎都快要傷到她了。
「老夫人,許姨娘跟二小姐的話實在是漏洞百出,正如大小姐所說的,如果真是她給的大小姐紙條,為何當時不揭穿她,反而現在一口咬定是大小姐陷害呢。」趙氏迫不急待的對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聞言,暗暗點頭,趙氏這話說到她心里了。
趙氏稍稍松一口氣,轉而望著許氏跟寧玉縴,頗為惋惜的搖頭道︰「大小姐,你不能一出事情就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二小姐的身上,她為人和善好說話,也不能任你這般欺負,想當初在華寧寺你跟男人私通,也說是二小姐害的你,你……唉……」
她的話沒有說完,卻比說完了影響更大。
前車之鑒還在呢,許氏跟寧玉縴的話還怎麼叫人相信。
這時,門口響起一聲暴怒聲︰「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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