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湘屏原先打算在華寧寺用過午膳再回寧府,可一見寺中那些個虎視眈眈的各家夫人,心頭就劃過絲絲不悅,她從小便是跟著公侯世家,皇親國戚來往的,也覺得她只有跟那些人交談才不會掉了身份,雲城這些個小官小吏,富商之妻在陸湘屏的眼中低賤如螻蟻,是連跟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的。
對于陳氏,她也是看寧瑞遠格外器重柳方才會降低自己的身份與她有些交情,對于旁人,她真是連應付都懶的應付。
于是上完香,祈完福,陸湘屏只是在禪房內小坐片刻,便帶著寧子衿跟寧子嫣回去了。
留下眾人干瞪著眼看著寧家的馬車離去,表情說不出的失望。
陳氏並沒有一味的纏著陸湘屏,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懂得適可而止,所以留在華寧寺打算吃了午膳再回府。
上完香,看著面前精心打扮的眾夫人與小姐們,臉上閃過一抹冷嘲︰「各位,看什麼呢這麼入神,也讓我看看?」
說著,陳氏擠到了眾人面前。
其他人一見陳氏擠進來,立即默契的分開來,就像是躲瘟疫似的離她遠遠的。
知縣夫人在心中冷哼,看著陳氏的眼底充滿了濃濃的嫉妒,卻不敢在明面上太過放肆,陳氏可是知府夫人,而她家老爺不過區區九品知麻官。
「我們都覺得這華寧寺的風景不錯,難得來一趟,準備一會逛逛華寧寺,好好欣賞欣賞,怎麼,柳夫人也有興趣嗎?」
陳氏揚唇一笑,手中的繡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漫不經心的道︰「我家老爺忙的焦頭爛額,我也是不閑著,倒不如各位夫人們有這空余的閑情,這風景我就不怕了,各位夫人慢慢欣賞,我先告辭。」
她的話是不乏濃濃的諷刺,因為柳方受寧瑞遠的器重,所以跟著寧瑞遠東奔西走,不僅要替皇帝分憂,想到解決水災的困難,還要預防淮河一帶的災民大批量涌進雲城驚擾百姓,的確因為災情而忙的不亦樂乎。
而反觀旁人呢,寧瑞遠是不記仇,也沒有翻舊帳的意思,可這天壤之別的待遇還有誰不明白的,如今寧瑞遠靠上了信國公,宮中又有芸妃娘娘,誰不想得到他的提攜,官運亨通。
聊了柳方春風得意,其他人悔的腸子也青了,就算當初不肯跟寧瑞遠走的近些,也該學學那柳方兩邊都不站,他們當時站在了凌都督一面,無疑是正面與寧瑞遠為敵,如今人家翻身富貴了,不報復就該偷著笑了。
眾夫人們的臉色忽青忽白,活似調色盤似的,那模樣不知有多憋屈,陳氏看得心中暗爽,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不打擾眾位夫人賞景,後會有期。」
陳氏說著,笑著轉身離開。
柳倩語斜眼昵著一些千金小姐,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神情傲慢,跟著陳氏揚長而去。
馬車徐徐下山,因為陸湘屏的臨時改變主意回府用膳,所以馬車比來時加快了些許的速度。
「夫人,咱們要不要抄近路回去,這樣快些。」
陸湘屏所坐的馬車,車夫忽然問道。
這樣的提議合情合理,誰叫他們急著趕回府用膳呢。
陸湘屏沒有多想,立即道︰「好。」
一早便出府前往華寧寺,接著又被眾夫人給圍住,上完香沒有一點休息就下了山,陸湘屏早已累得身子發軟,只想回府好好睡一覺,能盡快回府,她自然求之不得的。
因為華寧寺頗具盛名,前來上香的人越來越多,尤其以那些達官貴人,富商豪戶居多,偶爾會有高門世家的老夫人或者老太爺告老還鄉之後來華寧寺拜佛,也因此通往山上的路修出了一條官道,即平坦又寬廣。
車夫所說的近路是一條僅容一輛馬車行走的小道,路上布滿了石子,高高低低的極不好走,車咕嚕走在石子路上,車身一晃一晃,不過陸湘屏的馬車內墊上了厚厚的毯子,倒也不顯的顛簸,反而搖搖晃晃的叫人昏昏欲睡,相當舒服。
道路兩旁是密密的樹林,一眼望去只覺得烏青青的一片,看不到盡頭,偶爾從林間飛驚飛幾只鳥兒,撲騰著翅膀從林間展翅高飛。
四周很靜,沒有一個人影的出現,可見這條路平常很少人走。
也是,誰願意坐個馬車還要選在這麼顛簸的小路上,若是步行,另有一條直通華寧寺的石階路,走起來可比這條道舒服且近很多。
紅妝走在馬車的旁邊,敲了敲車壁,見寧子衿掀開車簾探出腦袋時,道︰「小姐,夫人主張從近路回去。」
寧子衿微微一怔,而後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寧子嫣感受著這顛簸的道路,一張小臉苦成了苦瓜狀︰「這條路怎麼這麼顛簸,唉喲,好痛。」
她們兩人所乘的馬車里可沒有陸湘屏那麼好的待遇,一路顛下來,早已顛的微微發麻。
「這條路回寧回最近,很快就好了。」寧子衿揉揉作痛的,蹙眉安慰著。
只是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頓了一頓,她又重新掀起簾子,問紅妝︰「是母親親口提出來抄小路的嗎?」
寧子衿心中疑惑,陸湘屏才嫁來雲城,何以知道華寧寺到雲城還有一條更近的路?
就是她前世加上今生,也並不知道會有這一條近路。
紅妝搖頭︰「不是,是車夫提議的。」
寧子衿放下簾子,寧子嫣見她眉頭深鎖,不由得問︰「二姐,怎麼了?」
寧子衿抬眸看了寧子嫣一眼,搖了搖頭,只是眼中越加的深沉,叫人只看到一團的墨色,濃重而又漆黑。
正當寧子嫣也不解時,忽听外面傳來吼聲。
「有刺客——」
然後便听到一聲聲「唰唰唰」的拔劍聲,緊接著便是樹木晃動的「梭梭」聲。
數十名黑衣人手執寒劍,紛紛從隱身處跳出出來,直將寧府的馬車給團團包圍住了。
「保護夫人與小姐。」為首的侍衛長與黑衣人拔劍相向,怒目而視︰「大膽狂徒,可知這是誰的馬車。」
黑衣人冷冷一笑,眸光陰冷︰「殺的就是寧府小姐,來人,上!」
侍衛長眼中帶著錯愕,萬料不到對方盡是沖著寧府來的,而且還是沖著兩位小姐而來,只是來不急待他細想,黑衣人已齊齊攻下寧子衿與寧子嫣所在的馬車。
陸湘屏一听到有刺客便嚇的驚慌失措,此時一听對方是沖著寧子衿跟寧子嫣而來,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很快她就听到車夫的聲音︰「夫人,這里刀光劍影實屬危險,奴才先送你下山。」
說著,他揮著馬鞭,加快了速度往山下奔去。
陸湘屏嚇的還來不及開口中說什麼,只在心中連連點頭,非常贊同車夫的話,雖然她不是那些人的目標,可刀劍無眼,誰知道她會不會被牽連,這個時候要離的越遠越好。
因為加速,馬車急速顛簸起來,直將馬車里的陸湘屏顛得起起落落,可這個時候保命要緊,哪里還故的了其他,她還覺得這馬車太慢了呢。
而寧子衿跟寧子嫣的馬車,則被困在了半山腰中,誰也不會想到這次上香會有危險,所以陸湘屏只帶了十多個身手較好的侍衛出行,若是對付一般的山賊流氓那是綽綽有余,可眼前的黑衣人,顯然是一批訓練有素的殺手,每一招都陰狠毒辣,不至人于死地不罷休。
「二姐,怎麼辦,咱們怎麼辦?」
馬車里,寧子嫣嚇的花容失色,縴弱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顯然被外面的打斗聲給嚇得不輕,而且那些人揚言是來取她們的性命,換作誰都無法冷靜。
寧子衿伸手握住了寧子嫣的手,沉聲道︰「子嫣,不要慌,這個時候越慌,咱們越是沒有活命的機會。」
雖然她強裝著冷靜,然聲音里依然透著絲絲顫音。
寧子衿也害怕,只是這個時候她不能將害怕表露出來,她要活命,必須要逃。
「可是……可是……」寧子嫣很想冷靜,可是耳邊響起的尖叫聲讓她心慌意亂,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落下。
「听我說,留在馬車里只會叫人甕中捉鱉,趁著府里侍衛跟他們糾纏暫時顧不上咱們,咱們必須得跑,這樣才有一線生機,明白了嗎?」
寧子衿握著寧子嫣的手,緊了緊,低吼道。
寧子嫣咬了咬唇,看著寧子衿堅定的目光,點點頭︰「我听二姐的。」這個時候,她只能依靠寧子衿,如果沒有寧子衿,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紅妝小心翼翼的在刀劍下來到了馬車旁,掀開簾子,急切道︰「小姐,三小姐,你們沒事吧?」
「沒事,阿蠻呢?」寧子衿問。
「阿蠻去對付刺客了,小姐,侍衛們快頂不住了,你快跑。」紅妝的話音一落,一名黑衣人舉劍便向她闢來,寧子衿的瞳孔瞬間瞪大,急呼道︰
「紅妝,小心。」
紅妝回頭,看到那直對著自己闢下來的利劍嚇的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往哪里躲。
寧子衿想也沒想,便往紅妝撲去,想要替她擋下這一劍。
前世,紅妝因她而枉死,她重生而來,最愧疚的人便是她,而最想保護的人,也是她,她不想讓紅妝有事,也不能讓紅妝有一丁點的損傷。
紅妝只覺得身上被什麼東西給壓上了,整個人趴在馬車上面,磕的胸前的肋骨陣陣作痛,然而她卻明白,那劍沒有闢到她的身上。
是誰,是誰將她撲倒,替她擋了一劍。
因為當時她回了頭,並未看到寧子衿的舉動。
想象當中的刺痛沒有傳來,寧子衿這才慢慢睜開眼楮,正要起身,耳邊想起阿蠻急切的嗓音。
「二小姐,紅妝,你們沒事吧?」
說著,她一邊殺敵,一邊往馬車方向挪過來。
阿蠻力大無窮,身手敏捷,剛剛便是她看到危險拎起最近的黑衣人甩了過來,將那名正要闢向寧子衿的黑衣人撞到一旁。
黑衣人不怕寧府的侍衛,但卻對阿蠻升著濃濃的警惕心,若只是她身手了得也就罷了,偏她還力大無窮,隨手輕輕一提便能將他們的人提起來,然後往前一扔,撞倒一大片,等他們爬起來的時間,敵人的劍早已抹上了他們的脖子。
寧子嫣听到阿蠻的叫聲,這才從怔愣中回了神,連忙爬出馬車,將寧子衿扶起來︰「二姐,二姐,你怎麼樣,有沒有傷著?」
紅妝這才知道是誰撲在她的身上,替她擋劍。
她起身,眼眶通紅的看著寧子衿,心底說不出的震撼,一顆心灼燙灼燙︰「小姐,你怎麼這麼傻,奴婢賤命一條,你怎麼能為了奴婢不故你自己的命呢。」
話落,眼淚便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她敢想象,如果不是阿蠻救的及時……
紅妝心中打了個冷顫,無數個恐慌就像是毒蛇將她緊緊纏繞,她不敢想阿蠻沒出手的後果。
寧子衿迅速拉著寧子嫣跳下馬車,然後另一手拉著紅妝,貓著身子沿著馬車偷偷溜走。
現在的她沒有多余的時間說話,有這個時間說話,還不如趕緊逃命。
阿蠻這時也慢慢挪到了寧子衿身旁,一邊應敵,一邊頭也不回的道︰「二小姐,三小姐,你們往林子里跑,奴婢給你們善後。」
寧子衿聞言,二話不說便拉著寧子嫣跟紅妝蒙頭就跑。
黑衣人在人數上就佔了上風,侍衛們平日里在府中如何厲害,也沒有到以一敵十強大的地步,此時已被一群黑衣人逼的連連後退,不一會兒就退到了馬車邊。
而他們的腳邊,已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尸體,一看就是寧府的死亡人數據多。
「這些人支持不了多久了,給我殺。」黑衣人雙目充血的看著受傷體力不支的寧府侍衛,冷聲低吼道。
「殺!」
黑衣人舉刀高喊,齊齊沖向了馬車,侍衛們眼底一駭,一種瀕臨死亡的絕望充斥著他們的血液。
但若是不戰,只有等死的份,如果拼力一戰,他們還有活命的可能。
那方,寧子衿拉著寧子嫣跟紅妝才跑進樹林里,忽然樹木一陣晃動,從林子里猛然跳出數名黑衣人,驚得她們連連倒退。
「不好,他們還有埋伏。」
寧子衿驚呼一聲,便掉就要跑,而她轉的太急,寧子嫣一時不慎跌倒在地。
「三妹——」
寧子嫣驚恐的扭頭,望著那向她們飛奔而來的黑衣人,眼中神色駭然到了極點,她用力推了停下腳步要扶她起來的寧子衿,急切道︰「二姐,快跑!」
寧子衿心中一震,沒有想到寧子嫣不是喊救命,而是催自己逃命。
「趕快起來。」寧子衿向紅妝使了個眼色,兩人一人一邊將寧子嫣扶了起來。
寧子嫣貝齒輕輕咬了咬唇,沒有再說什麼,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
身後的黑衣人越追越近,阿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然而她又分不了身去對付突然出現的黑衣人,而再看侍衛那邊,已經只有幾人還活著,身上布滿傷痕,連自保都有問題,更別說來救寧子衿她們了。
對付侍衛的黑衣人又分出一拔去截堵寧子衿等人,另一拔人去對付阿蠻。前有狼,後有虎,很快三人被團團圍住。
周圍一雙雙目光泛著幽森的寒光,仿佛千年寒冰,凍得刺骨。
紅妝忽然從地上撿起一把劍,對著面前的黑衣人胡亂揮舞︰「小姐,三姐,你們先跑。」
雖然她不懂武功,但這毫無章法的揮劍還真逼退了身前的黑衣人,只是沒等寧子衿跟寧子嫣邁出一步,寒光一閃,紅妝的手上被利劍劃了一刀,她痛的大叫一聲,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
「紅妝——」
「小姐,奴婢沒事。」紅妝捂著流血的傷口,看著寧子衿道。
阿蠻憤恨的看著纏著自己的黑衣人,對著天空大吼一聲,暴發出更大的力量,伸出兩只手一個用力提起兩名黑衣人,然後原地轉圈,黑衣人在她手中便像是武器,想要靠近阿蠻的人黑衣人紛紛被她手里的兩人給撞的倒在地上直哼哼。
之後,阿蠻如法炮制,將手里的兩人往圍住寧子衿的黑衣人扔去,很快便為寧子衿撞開了一條可以逃的路。
寧子衿見狀,半分不敢耽擱,拉起紅妝未受傷的手便從突破口逃。
眼見到手的羔羊又要飛了,黑衣人面上一狠,足尖輕點,用輕功直追寧子衿三人。
阿蠻輕輕一躍,便將人給拽了下來,只是雙拳難敵四手,她一個人也應付不過來。
黑衣人看出來阿蠻是這些人中最難纏的,于是更多的人圍纏住阿蠻,由少數人去追捕寧子衿。
一步,兩步,三步……
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寧子衿的瞳孔驟然緊縮,眼中盛滿不甘與慌亂。
難道……難道她今日便要命喪于此嗎?
「啊……」身側,向起寧子嫣的痛呼聲,寧子衿手中一空,側目望去,就見寧子嫣整個人倒在地上,肩膀處鮮紅一片,那一條長長的刀痕將肉劃開,深可見骨。
寧子嫣身後的黑衣人停下腳步,舉劍便要刺向她的胸口。
寧子衿清眸大瞠,整個人急奔而去,猛的將黑衣人撞開,寧子嫣堪堪躲過一劫。
「該死。」
那被寧子衿撞開的黑衣人咒罵一聲,穩住身形,不再爭對寧子嫣,反而向舉劍向寧子衿闢去。
寧子衿因為那一撞跌倒在地,看著近在眼前的利劍,她就地一滾。
劍闢在石子上發出「鐺」的一聲,黑衣人盛怒,再次舉劍——
空氣中忽然響起「嗖」的一聲,一支箭矢破空而來,在黑衣人還沒來得急反應過來時,穿透他的胸膛。
「噗噗噗——」
那是利箭刺穿身體,發出的聲音,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正要對寧子嫣跟紅妝下殺手的黑衣人相繼倒下,利箭準確刺穿他們的胸口。
「二姐,他們……」寧子嫣驚慌失措的跑到寧子衿的身邊,緊緊的靠著她,看著斷氣的三人,身子抖個不停。
是敵人嗎?還是來救她們的?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叫寧子衿微微怔愣,而其余的黑衣人見同伴身亡,紛紛戒備的看著四周。
阿蠻一時不確定是敵是友,也警戒的望著周圍。
誰知道是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突然,從樹林中中跳出來兩名男子,阿蠻望去,臉上立即露出欣喜的神色。
是世子跟白曜——
見是自己人,阿蠻便便放心對付起敵人來,有了白曜的加入,情勢瞬間倒,原本還身手不凡的黑衣人此時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長劍在白曜手中舞出一道道宏光,跟阿蠻配合的天衣無縫,默契十足,黑衣人們本就因為先前的戰斗而體力有點流失,而白曜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阿蠻天生力大無窮,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很快便將黑衣人打的束手無策。
楚昱手中的匕首舞動,白光晃動,仿佛開出了朵朵絢爛的劍花,每一個轉身,彎腰都優雅的好似不是在打斗,而是在表演一門藝術,只是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誰也沒有那個心情去欣賞。
他一出手都是一劍封喉,速度快如閃電,明明先前還很厲害的黑衣人,此刻在寧子衿看來簡直脆弱的像塊豆腐。
很快,楚昱來到了寧子衿的身旁,俊美卓絕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擔憂跟不安,他先是將寧子衿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然後問︰「有沒有哪里傷著?」
寧子衿還處在錯愕之中,她沒想到楚昱的出現,直到楚昱問她,才回神,搖頭道︰「沒有。」
「真的沒有?」楚昱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再一次將寧子衿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看了個遍。
「恩,多謝世子救命之恩。」寧子衿對楚昱感激道。
如果今天不是楚昱,那她們的性命堪憂,這份救命之恩,足以讓她銘感五內,只是寧子衿不明白,楚昱不是在淮河一帶治水患嗎?怎麼會來雲城,而且這麼巧?
但不管如何,楚昱救她一命是真!
寧子嫣跟紅妝忍受著身上的痛楚,對楚昱感激不憶︰「謝世子救命之恩。」
楚昱在看了寧子衿幾遍之後,見她身上沒有傷,這才放下心來。
------題外話------
腫麼?乃們不稀飯看世子救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