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淮海四大教父之一,秦鬼刃和他的拜把兄弟韓東虎一樣,都是道上成名多年的狠角,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很少從事黑道生意了,大部分的產業都已經漂白,在市里甚至掛著個知名企業家的頭餃,——當然,暗中的老本行並沒有真的舍棄,只是交給別人去做了,像虎哥這些人,就是專門替他打理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的。
秦爺有個習慣,每天晚飯之後,喜歡在自家別墅的院子里打一會兒太極,並且不太喜歡被人打擾,當他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剛剛打完,就看到虎哥幾個人悶聲不響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啥時候來的,大概是看他打的投入,所以沒敢驚擾他。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失手了?」秦爺緩緩收勢,淡淡看著幾個人問道。虎哥的鼻梁上被一大塊兒棉布封著,一看就是被狠揍了。
「秦爺,我們幾個不中用,給您丟臉了!」虎哥耷拉著腦袋,主動承認錯誤。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走了過來,端給秦爺一盞剛沏好的清茶,秦爺抿了一口,淡淡道︰「說說經過!」
虎哥也沒隱瞞,把從白飛飛家里發生的那些事兒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末了還訴苦道︰「秦爺,那個姓李的王八犢子實在是太狂了,仗著有兩下子功夫,倒打我們不說,還讓我給他下跪!媽的,簡直是欺人太甚!」
「你跪了?」
「我……怎麼可能?!秦爺,您還不了解我?我虎子跪天跪地跪父母,頂多再加上您一個!您什麼時候見我跪過其他人?當時我是寧死不屈啊,所以才被那王八蛋打成現在這樣!」虎哥把胸膛拍得 響,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站在他身後的幾個一起挨了揍的兄弟都是強忍住笑,掐著大腿把臉繃的緊緊的。不得不說,虎哥能混成為秦爺手下名義上的頭馬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就這厚臉皮的功夫,一般人是比不上啊!
「他用一條毛巾就把你們都打倒了?」秦鬼刃皺緊眉頭,看著虎哥問。
「豈止!那家伙邪乎的很,我把槍亮出來都沒能唬住他,最後還被他奪過去,直接就給拍碎了!」虎子現在想想李金龍一手拍碎小鋼炮的那一幕,還覺得後怕。
「淮海什麼時候有這種人了?」秦爺隨手把茶杯遞還給那個女人,眯著眼楮細細琢磨了一下,「你們以前見過他沒?難道連一點關于他的底細都不知道?」
虎子幾個人都搖搖頭道︰「沒!這絕對是我們第一次見他,不過听口音他也不是外地人,就咱淮海人的調調。秦爺,他自己也承認了,他就是踢斷杜祺峰命根子的那個人!我就說嘛,沒點過硬的本事怎麼敢招惹杜家,他是真他娘的……」
話說到一半,虎哥抬眼瞄了一眼秦爺的臉色,頓時卡住了,再也不敢多嘴多舌。
秦爺冷冷看了他一眼,「廢物」兩個字沒罵出口,也懶得罵了,自顧自的閉上眼楮沉思。
虎哥後面一個人站出來說道︰「秦爺,這事兒咱咋辦啊,可不能就這樣放過那小子啊!他也太他媽狂了,我們都告訴他我們是跟您的,他還照打不誤,簡直就沒把您放在眼里!」
秦爺睜開眼楮,淡淡道︰「廢話!這還用你說?杜遠亮第一次跟我開口,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利索,我以後還怎麼跟杜家來往?你們幾個先回去吧,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虎哥幾個人听了暗喜,他們是拿李金龍沒轍了,可是如果秦爺把李金龍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他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一個個趕緊暗笑著灰溜溜離開。
半晌,秦鬼刃才抬起頭,看著黑漆漆的夜空,嘴角泛起一個森冷的笑容︰「李金龍是吧?有點意思,很久沒見這麼沖的年輕人了……」
——
市東麗景苑,杜家別墅區。
自從下午屁滾尿流的逃出「東升」之後,杜展輝這慫貨居然給嚇出病來了,回到家里就忍不住的渾身冒虛汗,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還找了塊兒毛巾敷在腦門上,跟發了四十度高燒一樣。可是只要他一閉上眼楮,就能想起王小海崔天棟他們在「東升」揮刀砍人的一幕,好幾次不小心睡著都是給嚇醒的。
由此可見,杜家一直不重視杜展輝而看好杜祺峰,也不是沒理由的,就他這點鼠膽,確實頂不起杜家的偌大家業。
李金龍那一腳踢的太狠,杜祺峰到現在還沒月兌離危險期,所以包括老爺子杜震天在內,大部分杜家人都還在醫院里等消息,家里沒幾個人。
忽然房門被打開了,杜展輝嚇了一激靈,顫聲問道︰「誰……?」
「還能有誰?我!」皇甫瑰香挎著小包走了進來,瞅見杜展輝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皺眉問︰「你這是怎麼了?病了?」
「別提了,差點就沒命見你了!」杜展輝看著皇甫瑰香那狐媚的身段兒,氣色終于有了些好轉,強撐起身子看著她道︰「你怎麼回來了?杜琪峰醒了?」
「他醒不醒關我什麼事,死了才好!」皇甫瑰香惡毒的說道︰「我是來問問你的,從中午你出去到現在,連個音兒都沒回我,事情到底辦的怎麼樣了?你找的人撕爛那狐狸精的臉沒?」
「還撕呢,我差點被人撕了!你知道那妞兒身邊有個多猛的人保護她嗎?媽的,直接把我找的人全弄殘了!要不是疤子還夠那麼點意思,沒把我供出來,估計我也挨一頓狠的!從今往後我是不敢再惹那家伙了,你也別再指望我!」杜展輝心有余悸的說道。
「廢物!」皇甫瑰香就猜到會是這這種結果,可親耳听著杜展輝說出來,還是覺得氣怒無比,轉身就踩著高跟涼鞋往外走︰「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你也死在這里吧!」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