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芳菲這時候才看清對方身上有雷管兒,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勾動扳機,子彈正中徐家強眉心,可並不能阻擋那雷管的爆炸,一團濃烈的火光從徐家強腰間炸開,蔣芳菲瞪大眼楮看著,瞳孔急劇縮小,整個人都怔住不能動了!
那一瞬間,她真的看到死亡在向她招手!
可是千鈞一發關頭,忽然一個矯健的身影搶在徐家強倒地和爆炸擴散開之前,伸手奪過被他緊緊摟在懷里的孩子,然後撲在蔣芳菲身上壓著她一起撲了出去!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雷管的爆炸聲響徹整個醫院,那間倉庫整個被炸得分崩離析,大火躥天而起,李金龍和蔣芳菲都被那爆炸氣浪掀的飛出去七八米遠,蔣芳菲還好,有李金龍身子護著,沒受太大的傷,可是李金龍後背被洶涌的火苗蹭了一下,昨天剛買的新西裝被撩的一片焦黑,兩個人本能的互相擁抱著在地上滾了好遠,李金龍著實被炸的腦袋發懵,當終于停止滾動的時候,他還在竭盡全力的護著懷中的嬰兒,同時一口氣沒提上來,就埋頭在兩團軟軟的肉墊上。
牛濤他們驚慌的大叫著,飛快的跑過來,他們可是親眼見證了李金龍在命懸一線關頭撲到蔣芳菲身上,帶著她一起逃出深淵這一幕!如果不是李金龍,蔣芳菲這會兒已經被炸成碎片了!
可是沖到近前之後,他們又忍不住停下腳步了,只見此時李金龍和白飛飛兩人的樣子特別滑稽,李金龍埋頭在蔣芳菲的山峰上,嘴巴剛好含著她一顆蓓|蕾,就算是隔著衣服,那曖昧的表象也淋灕盡致的體現出來。
當然李金龍並不是故意的,他正處于暫時性的休克呢。蔣芳菲也渾然未覺,因為她也暈掉了。
牛濤尷尬的杵在那里,說啥也不是,就只能對著後面警員道︰「快!趕緊封鎖現場,通知消防員過來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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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的大爆炸引起越來越多的人圍觀,幾乎整個醫院都驚動了,人們都好奇的簇擁在長廊里向外觀瞧,蔣芳菲帶來的那些警員們竭力的站在側門口維持秩序。
顧及到隊長的形象問題,牛濤只得蹲到蔣芳菲身邊,用手輕輕的搖著她喚道︰「隊長……隊長……」
蔣芳菲本來也不是深度暈眩,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她,便吃力的撐開了眼楮,只覺得腦袋里一陣疼痛暈眩,看著天空中花白的雲彩和天空,以及近在咫尺的熟悉的牛濤的臉,茫然的問︰「我還沒死?」
「隊長,你當然沒死!「牛濤一看蔣芳菲真的被自己喚醒了,而且不像有什麼隱患的樣子,又激動又高興,趕緊指著趴伏在蔣芳菲胸口的李金龍道︰「在爆炸的那一瞬間,是這個家伙救了你!你不記得了嗎?」
蔣芳菲低頭一看,李金龍正伏在自己的山峰昏睡呢,頓時玉面通紅,本能的用手推了李金龍一把,李金龍半張臉露了出來,頓時蔣芳菲和牛濤都愣了,竟然是他?!
昏昏沉沉中,李金龍感覺自己的臉離開了一個很舒服很軟乎的地方,便也醒了過來,一抬頭就看見熟悉的女警花滿臉費解的看著自己,而自己居然還趴在她的身上!
雖然腦袋很疼,可李金龍仍記得爆炸前自己做的那些事,第一反應就是挪動身子,低頭看向懷里,蔣芳菲卻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這個混蛋居然騎在自己身上拱來拱去,弄得自己又癢又羞,「你壓夠了沒?快滾下去!身上那麼硬,都弄疼我了!」
這句話很有歧義,不過深諳大隊長脾氣的牛濤只當沒听見。
「幸好,小家伙還活著!」李金龍根本沒理睬蔣芳菲的惱羞成怒,一邊說著一邊搖搖晃晃爬了起來,蔣芳菲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家伙懷里一直緊緊護著一個孩子,怪不得他會以那樣的姿勢趴伏在自己身上。
暗暗自責于自己的狹隘,蔣芳菲也整理好衣服爬了起來,伸手從李金龍懷里把無辜的嬰兒抱過去,用玉指探了探小家伙的鼻息,呼吸還是均勻的,于是也放下了心,抬頭看著李金龍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比你來的早。」李金龍聳聳肩道。回頭看看擁擠在走廊上看熱鬧的那些人群,有些慶幸于自己的出手及時,雖然最後還是沒能阻止爆炸,但總算把孩子保住了。
蔣芳菲自己也意識到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昨天她來這兒抓李金龍的時候,跟他有曖昧關系的那個小美女好像就在這兒住院,所以李金龍今天出現在這家醫院里一點都不奇怪。只是蔣芳菲沒想到李金龍這樣的人也會奮不顧身救一個嬰兒。
「沒我的事兒了吧?我先走了!」李金龍說著就要往外走,蔣芳菲「哎」了一聲,伸手拉住了他,「你不能走,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你都是清楚的,你還要回去協助我們調查呢!」
「又要跟你回警察局?我不干,我這是路見不平好不好,憑啥帶我回去?」李金龍可不想再去警察局浪費時間,直接否決道。
「那怎麼行?這是我們辦案程序的一環,你必須去!」蔣芳菲理直氣壯的說道。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很看不慣李金龍這種我行我素的作風,這個家伙昨天在局子里那麼欺負自己,今天又救了自己的命,居然還想置身事外一走了之?哪有這種便宜事兒,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牛濤見隊長大人又要與李金龍針鋒相對,趕緊好言想勸道︰「李金龍,這次你放心吧,我們帶你回去絕不是難為你,而是請你幫忙做下筆錄而已。你今天做的這事兒很無私很偉大,連我都很佩服,說不定我們還要把你的事跡好好宣揚,給你見義勇為的獎勵呢!」
李金龍听他這樣一說,便也只能無奈的說道︰「這樣啊,那好吧,獎勵啥的就不必了,我就當幫幫忙,只要別像昨天那樣‘刁難’我就行了。」
蔣芳菲听了他的話,氣的臉都白了,這家伙真好意思說,昨天到底誰誰「刁難」誰啊?!她狠狠的跺了跺小腳,就抱著孩子往外走了。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