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這三名男子的話,岳落就猜到他們是在這里橫行霸道的潑皮無賴.以岳落練氣後期接近大圓滿的修為,隨便使個手段便可以要了這三人的小命,不過她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如常的和姬文聊天。
酒肉都是現成的,上來的很快。岳落為姬文倒了一碗,笑著道︰「姬公子嘗嘗。」
姬文稍稍猶豫了下,還是拿著那陶碗小小的抿了一口,立即嘶的一聲皺起了眉頭。只感覺一口酒入月復,便如同吞了一團火般。
「這酒勁兒真大。」姬文抽氣道。
岳落道︰「其實這老燒刀子在冰天雪地中熱起來喝才夠勁兒,現在這種天氣還不夠冷,我們喝的酒也不過溫熱。況且,姬公子這般喝實在是小家子氣了。」
說完,岳落帶著奇特的笑意,端起自己那碗酒仰面一口喝了個干淨。放下酒碗,一團紅霞從她的**升上了臉頰。
「好!」酒館里有不少客人都在注意岳落,見嬌滴滴的小女子也能一口喝完大碗的老燒刀,都不由大聲稱贊起來。
太子姬文見岳落俏臉紅艷艷的,雙眸如水般的看著自己,似在嘲笑,頓時覺得有些受不了,暗道︰莫非我還喝不過一個女子?
當即同樣端起面前的大碗酒,一口喝了個干淨。
「呼!」
放下酒碗,姬文便感覺好似有大火從月復中燒到了頭頂,有一種微麻眩暈的感覺。看見岳落夾了一塊紅彤彤的牛肉放在他的碗中,沒多想,他便夾起來吃了。哪想剛囫圇嚼了下去,便感到嘴里跟著了火似的,于是又喝了一口老燒刀子。
這麼一口酒一口肉的便停不下來了,汗珠一滴滴的落下來,姬文絲毫不覺,只是不斷地抽氣,眼楮、嘴唇都紅透了。岳落在一旁陪著,同樣喝得熱火朝天,香汗淋灕。
不知不覺,兩壺老燒刀便被兩人解決掉,而這時姬文已經舌頭打結,眼楮都快睜不開了。不是醉的,而是辣的、熱的。老燒刀的後勁兒大,要醉也得等到半個時辰之後了。
旁人見岳落一個小女子,姬文也是文文弱弱的樣子,卻干掉了兩壺老燒刀,都是暗自咋舌。那三個潑皮驚訝之余卻是暗笑起來——老燒刀後勁兒大,兩人喝得越多,越方便他們等會兒下手。
「姬公子,爽嗎?」岳落滿臉紅霞的問。
「嗚—呼—爽死了!」太子姬文抽氣道。
確實是這樣,姬文覺得辣的、熱的暫時忘卻了那些煩憂,心中的抑郁之氣也去了不少。
岳落看著姬文汗濕了頭發、衣服,一副狼狽的樣子,不由呵呵的笑起來。她自己也熱得很,便將衣襟撥開了少許,露出精致**的鎖骨,用素手不停地煽起風來。姬文眯著眼楮看著岳落可人之極的模樣,一時間有些痴了。
「老板,結賬!」岳落大氣的喊了聲,跟老板結了賬,便和姬文相互攙扶著一起走出了小酒館。
兩人前腳離開,那三個潑皮後腳便跟了出來。岳落佯作不覺,扶著姬文繼續往前走。原本兩人可以直接走到大街上,到拐角處上馬車即可,但岳落卻繞了個圈兒,扶著姬文走進了一條小巷子里。
那三個潑皮此刻是興奮極了。他們本來也只是跟著看看而已,若是不好下手,便會回去繼續喝酒。現在岳落自己走進了無人的小巷子里,這不正是給他們創造機會麼?當即,三人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將兩人圍了起來。
岳落默不作聲,太子姬文便先舌頭打結的道︰「你們想干什麼?」
「干什麼?」三個潑皮看向了岳落,全都嘿嘿**笑起來,「當然是看你們走不動,過來扶一把嘍。小娘子,快到哥哥懷里來。」
「這廝近看居然也是這麼細皮女敕肉的,咱們不如連他的後庭花一起開了。哈哈哈」
三個潑皮言語調戲,並且開始對岳落和太子姬文動手動腳起來。這三人似乎胃口好得不得了,不僅看上了岳落,連姬文這個真正的男子都看上了。說起來姬文並算不上美男子,但因為長期生長在深宮中,吃穿享受極佳,皮膚確實比一般的女子都要好些。
那些個跟隨太子的護衛,肯定守在旁邊,但此刻卻未出手,想來是覺得時機不到,怕還有其他敵人跳出來,不好應付。雲羅王的密探自然更不會跳出來了,他們只是負責探听消息,而不是保護岳落的。
潑皮一動手,岳落便縮到了姬文旁邊,有意無意的將姬文讓到了潑皮面前,瞬間,醉酒的姬文便和潑皮動上了手。他雖然喝醉,卻不代表他听不懂潑皮說什麼。听見這三人要開自己的後庭花,頓時怒了。
「大膽!我乃太!你們還不跪下!」姬文用手指點著面前的一人喝道。
「喲,這小子居然說自己是太子,真是笑死人了。你要是太子,我就是皇上!」當先的潑皮一把抓住姬文的手道。他感覺姬文的手雖然骨骼不小,但卻柔軟的很,便捏著把玩起來。
另一人也道︰「要真是太子,那弄起後庭來豈不是更爽?」
其實這幾人也只是說說,到不真的對男人感興趣。但姬文卻不知道,真的被氣急了,覺得被潑皮抓住的那只手好像有一千只蟲在爬樣,惡心之極。沒多想,他便將手猛地向回抽。
太子姬文常年讀書,滿月復經綸自不必說,但武功卻是絲毫不會的,力氣也不比常人大多少。按理來說,醉酒狀態下他是不可能拉動那潑皮的。暗中的護衛同樣知道這一點,已經準備獻身幫忙了。
哪知,那潑皮卻好像沒重量似的,一下子就被姬文拉過來摔了一個大跟頭,鼻青臉腫。
這一下,剩下兩個潑皮和暗中的護衛全都愣住了,都沒想到姬文居然這麼輕松的把那潑皮拉倒。
難道是喝醉酒的緣故?
他們都這麼想。
見被摔倒的潑皮倒在地上一時起不來,剩下的兩個相互看了眼,便同時向姬文撲過來。姬文搖搖晃晃的忽然蹲了下去,恰好讓兩個潑皮撞到一起,接著他又突然站了起來,瞬間便把兩個潑皮頂翻在地。
「呀!姬公子你好棒啊!」岳落在一旁鼓掌歡呼起來,雙眸中狡黠之色一閃而過。
接著岳落便過來猛踩躺在地上的三個潑皮,一邊踩還一邊道︰「叫你們欺負人!現在倒霉了吧?踩死你,踩死你」
姬文見岳落踩得歡,也笑著跟著踩起來。
暗中的護衛和密探都看得奇怪不已,心道︰這三個潑皮沒這麼不經摔吧?怎麼倒在地上就起不來了呢?莫非太子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把這幾人摔成了內傷?
姬文醉酒之下,沒有太多復雜的想法,只覺得這輩子都沒像今天這麼爽過——借著酒勁兒英雄救美,腳踩潑皮,男子大丈夫不正該這般雄偉嗎?
而他自己,也不知不覺被岳落那種無拘無束的歡樂氣感染,忘愁忘憂。
直把三個潑皮踩到求饒都叫不出來,兩人才收腳,勾肩搭背歡笑著出了巷子。到了街上,沒再橫生枝節,很快兩人便到了拐角處,坐上馬車往內城而去。這時,天已經擦黑了。
馬車停到了落花閣外面,還沒下車,岳落便听到院門前護衛在和人爭吵。
「侍郎大人,不是我們不讓你進去,而是落花閣仙子真的不在。」
「什麼叫不在?我看分明就是看不起我黃某!否則先前約定好了今晚听琴,為何又借口推辭?我黃某帶著朋友過來,你們卻偏偏讓我丟面子,不就是架子大看不起我這樣的微末小官嗎?」
「侍郎大人,您可不是微末小官。」護院尷尬的道了句。也虧是從雲羅王府來的護院,若是平常人,見到侍郎一級的大官,早嚇趴下了。
「那便不要多說,快讓落花仙子出來接見!」這位黃姓侍郎顯然怒氣快壓不住了。
說的也是,他堂堂朝廷大員,帶著朋友來風月場所听琴,居然被拒之門外,這還是事先約好了的。讓同僚知道豈不是笑掉大牙?
岳落先下得車來,笑盈盈的道︰「黃大人,奴家是真的有事耽擱了,否則怎敢爽約?」
岳落一下車,黃侍郎便聞到了酒氣,還是那種烈酒,頓時大皺眉頭,心中怒氣更甚。心道,這落花仙子和自己約好了,卻跑出去陪其他人喝酒,還喝得是這種烈酒,想來不會是什麼權貴。莫非,在她眼里,堂堂侍郎大人還不如她一個普通朋友?
于是黃侍郎冷哼道︰「仙子好大的架子呀!就是不知道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仙子這麼晚才回來呢?」
面對滿口火氣咄咄逼人的黃侍郎,岳落卻是微微一笑,上車將姬文扶了下來。
因為光線的原因,黃侍郎只瞧見岳落從車上扶下來的人穿著士子服,便以為是一般的士子。又冷哼一聲,繼續道︰「這便是仙子的朋友嗎?正好讓本官看看,說不得來曰**還是本官的學生呢?」
說完,黃侍郎便向岳落走了過去。他心想,這落花仙子仗著雲羅王抬愛不把他放在眼里,與其相好的士子見到自己這種朝廷命官,總該嚇得匍匐在地吧?到時候,他就當著落花仙子的面,好好訓斥一番,好叫落花仙子知道他的官威。
「咳!」黃侍郎裝腔作勢的咳了聲,仰頭望著天空道︰「本官乃是吏部侍郎,看你與落花仙子挺親近的,叫做什麼名字啊?」
「黃侍郎,」姬文聞聲抬起頭來,撩開了額前的一縷散發,吐著酒氣道︰「你怎麼在這里呀?」
黃侍郎听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卻並沒有在意,因為他看見衣服便先入為主的認為岳落扶下來的是個普通士子。一個普通士子都敢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便是醉了也不該放過,當即大喝道︰「大膽!」
一聲喝下,黃侍郎便朝姬文瞪了過去。這一瞪,自然是瞧清了眼前是姬文,頓時覺得一雙眼被刺疼了,心肝猛顫,冷氣從脊梁骨直竄腦門兒,腳一軟便跪了下來。
「太太太子殿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