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顏落夕和周廣濤換上家居的裝束.一邊說說笑笑.一邊打掃房間.髒的.累的活.周廣濤都搶著做了.顏落夕只負責洗洗涮涮的.
一小上午的時間.他們兩個人將屋子內外收拾得干干淨淨.收拾過房間.二人都累了.沒有在家里做飯.到樓下快餐吃了點東西.然後直接去了附近的大超市.
厲昊南為他們提供的住宅.雖然可以算上精裝了.但畢竟精不到提箱入住.他們二人在超市里.從臥室到廚房選購兩茬基本生活用品.空曠的房間這才勉強看著像個家.
顏落夕知道周廣濤心中藏著丘壑.根本沒什麼心思挑選這些家居用品.她提議差不多就行.就此罷手.兩人應該到附近的大商圈走走.家里缺什麼.少什麼.等有時間自己再慢慢買.
周廣濤一听要去看附近的商圈.馬上一改剛剛心不在焉的狀態.精神抖擻的帶著顏落夕上了車.
厲昊南為他們兩個人想的很周到.不但為他們提供了住處.還為他們準備一輛車八成新的廣本.極其符合他們兩個現在的身份.
他們兩個開車上路時.已經是日暮時分.但街道上依然熙來攘往.繁華不減.周廣濤看著匆匆的行人.過往的車輛.臉上不由露出興奮的神情.
如此高速發展的城市.快捷的生活節奏.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的嗎.
下午的時候.周廣濤打過幾個電話.聯系了他在這個城市的同學和朋友.此時他一邊開車四處逛著.一邊接著電話.在電話里向對方訴說著自己的宏圖大志.
相較于周廣濤的躍躍欲試.顏落夕更多的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夕陽金色的碎光.隨著吹起的微風在車玻璃上搖擺不定.街道兩邊的繁花綠柳囂張地在晚風中招搖.就像她的心情.說不清、道不明.
第二天早晨.周廣濤就躊躇滿志的整裝出發了.顏落夕今天沒有跟著他一同出行會友.她只是送周廣濤到樓下.看著周廣濤一路步伐輕快的坐進車子里.打開了空調.對她比劃了一個成功的手勢.她對他扯出一個大大的明媚笑容.
周廣濤在來時的飛機上跟厲昊南商量.此番來這邊.還想做他的老本行.成立一家投資公司.在投資公司遍地開花的今天.成立一家投資公司對于一個年輕人來說.要想成功.做的好.是極其富有挑戰性.難度也是相當大的.
厲昊南不愧為商場悍將.輕易的就對周廣濤分析出投資公司的利弊處.目前.國內真正開展的投資項目其實並不是很多.很多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投資公司受整體經濟環境的影響非常大.國內的金融業務相對還不算豐富.市場也是真假參半.投資公司又要受到政府一些政策限令.有些業務是不允許個人投資公司參與的.
而解決這些問題最有效的辦法.還是按照周廣濤原來所在公司的方式搞.成立合資公司.周廣濤出大部分資金.引進一小部分政府資金和外資.成立一家合作公司.這樣就可以不再受某些政府條令的約束.還可以國內外的經濟互惠互利.
想要成立這樣的合資公司.要比成立單純的投資公司更具有難度.厲昊南雖然能為周廣濤提供大筆的資金和寬廣的人脈.但周廣濤想把公司運作起來.也是要大費周章的.
顏落夕看著周廣濤離開.並沒有太多的擔心.自始至終.她都有一種莫名的篤定.她篤定周廣濤從來不是做鳳尾的人物.即便是陌生的地方.重新的開始.他也一定會抓住機會.做出一番成績的.
周廣濤一走.家里好像一下子冷清起來.顏落夕無所事事的在家里轉了兩圈.然後就收拾一下出門了.
顏落夕想.在周廣濤籌備公司開業的最初.有可能是用不上自己.但等公司一準備開業.定然會需要人手.她需要給周廣濤幫忙.
她下定決心要跟周廣濤一起創業.同甘共苦.就像許多電視劇演的一樣.這樣將來回憶起來.患難夫妻才格外有意義.
顏落夕是帶著筆和本下樓的.她在附近的報刊亭買了份本市的地圖.第一件事情從熟悉本市的地形開始.
在這個飛速發展的城市.坐地鐵比坐公交、打車方便多了.但要想熟悉地形.了解這個城市.必須選擇做公交車.
顏落夕先選擇沿著這個城市的主要干線坐車.她在車上四處張望.記下沿途一些重要的政府機關單位.大型的商場.商廈.公司.
顏落夕的心中懷著誓與周廣濤共進退的念頭.午飯時間在她渾然忘我四處觀看狀態下悄然滑過.肚子咕咕叫的時候.她發現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她這一小天幾乎都處于喧鬧的車上.忘了看手機.在拿出手機看時間的時候.才發現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都是周廣濤打來的.
顏落夕以為周廣濤有什麼急事.慌忙回了過去.電話只響了兩聲.周廣濤那邊就接了起來.隨即.周廣濤有些急躁有些不安.帶著些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落夕.你在哪呢.怎麼不接電話啊.」
「我……我在公交車上.這邊太吵.沒有听見電話響……」
「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啊.」
一向溫文爾雅的周廣濤.語氣中竟然有了些氣急敗壞.顏落夕愣了愣.隨即想到令他如此緊張惶然的原因.心中更加苦澀愧疚.連連說道︰「對不起啊.廣濤哥.真的對不起.我……我沒听見電話.」
「好了.你現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周廣濤如同瞬間泄了氣.疲憊無限.
顏落夕四處看了看.輕聲回答︰「我馬上就要到家了.咱們在小區門口的站點處見吧.」
「好的.記住.下車別亂跑.」周廣濤最後叮囑著.
「嗯.」
顏落夕一天好的心情.被這通電話弄的一掃而光.她倒是不怪周廣濤的緊張責備.而是想到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厲安.
如果不是因為厲安.她和周廣濤也不用背井離鄉.來到這個全然陌生的城市;如果不是因為厲安.他們也不用艱苦創業.從頭再來;如果不是因為厲安.周廣濤也不會成為驚弓之鳥.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就惶恐不安.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