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他爹一听阿蕪這話,心里這個氣啊!抬手就要打阿蕪,傅晨在旁邊趕緊攔下,道︰「您別生氣。阿蕪在說玩笑話。她怎會那麼不懂事。再說就是她同意,我也不能那麼干的!」
傅晨轉身拉起阿蕪道︰「你對我的心意我一直知道。只是,我實在是怕拖累于你。既然你意已決。那我們便成婚吧。成婚之後我們去你們的聖地隱居,偶爾我陪你回來如何?只是這婚禮怕是要從簡了。我實在不方便以真實的容貌面對外人。」
阿蕪歡喜的點頭同意,阿蕪他爹見傅晨肯做出如此大的退讓,心里肯定也是有阿蕪的。便也勉強答允了。
阿蕪是個急性子,誰知阿蕪他爹更急,這不剛剛說好,便定下了婚期,就在兩天後。鑒于新姑爺的身份特殊,就只請親近的三五個叔叔伯伯一起見證見證便是了。
阿蕪一家忙活著婚禮的諸多細節。傅晨也卸去了偽裝,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讓阿蕪的父親很是滿意。事情似乎很順利,可誰知當天就出了意外。
阿蕪本來是叫傅晨去吃晚飯的,可在門外敲了很久,卻一直不見傅晨來開門。阿蕪以為傅晨跑了,情急之下一腳踢開了房門。急忙進屋查看。卻見傅晨趴在桌子上似乎睡著了。阿蕪暗自松了口氣,一想不對,剛剛自己那麼大的動靜,睡的再沉也該醒了。莫不是~~
阿蕪想罷,幾步躍至傅晨身前。伸手去探傅晨的鼻息。卻發現傅晨已經沒了呼吸,連身體都是涼的。阿蕪一下癱坐在了地上。
喜事就這樣變成了喪事。傅晨死于一種極其厲害的掌法之下,殺他的人內力極強,一掌就震碎了他的心髒,但表面卻不見一絲傷痕。想來該是傅晨口中的仇人所為。
阿蕪很是自責,都怪自己逼著他成親,下午又逼著他卸去了偽裝,陪自己去看什麼風景。現在想來,他們路上遇到的那幾個調戲她的生人便很可疑。若不是她任性,傅晨也許就不會被仇人找到,他也就不會死了。傅晨死後,阿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不出門,終日以淚洗面。家人們都很著急,卻怎麼勸都無用。
可到了第四天的早晨,阿蕪卻自己沖出了房間,她嚷著要見傅晨,大家都以為阿蕪是傷心糊涂了,便告訴她傅晨已經死了,現在送葬的隊伍也都出發了。
按照苗家的規矩人死後要停靈三日,今天三日已滿便是該下葬的正日子。此時送葬的隊伍已經抬著傅晨的棺材緩慢的行進在山間的小路上了。阿蕪一听眾人的話,便向山上狂奔。她要去追送葬的隊伍。
阿蕪很快的攔下了隊伍,不顧眾人的勸阻開了棺,結果傅晨安安穩穩的躺在那里。阿蕪又翻陪葬的東西,結果人皮面具等一應物件都在。阿蕪不死心的去模傅晨的臉,結果卻未發現半點異常。最終她只能默默的跟著隊伍。眼睜睜的看著傅晨入土為安。
家人都當阿蕪是傷心過度,紛紛勸慰,可誰知當天傍晚,阿蕪又故態發作,說傅晨還活著還要開館。阿蕪他爹看著阿蕪似癲似狂的模樣,狠下心給了阿蕪一巴掌,道︰「你醒醒吧,傅晨他死了。你早晨明明親眼見他在棺材里,又親眼看著他下葬的。」
阿蕪似被打醒了喃喃道︰「是啊,他死了。」又過了一會,阿蕪忽然道︰「不,他沒死,阿爹,傅晨他真的沒死。我剛剛感覺到他身上的情蠱發作了。真的阿爹。傅晨沒死。阿爹你要相信我,傅晨沒死,他沒死。你幫我把他找回來。阿爹~~」阿蕪邊說便拉扯她爹的衣服,聲音由弱變強,由敘述變成了哭喊。直至最後阿蕪癱坐在地上。
阿蕪他爹看了伏在地上哭泣不止的阿蕪一眼,沒說話。過來一會嘆了口氣,讓人把阿蕪帶回房間仔細照顧。
當晚阿蕪趁著家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來。她一路往青蓮山的方向,邊走邊尋找傅晨。她相信傅晨還活著,因為當晚她再次感覺到了傅晨情蠱的發作。這一次的感覺雖如之前一般的微弱,但持續的時間長了許多,也反復了多次。
葉思涵听完阿蕪的講述。看了看阿蕪道︰「你確定沒感覺錯嗎?我傅叔真的還活著嗎?但是,你不是已經親眼看到尸體下葬了嗎?」
阿蕪一下急了,站起身來道︰「我不會感覺錯的,昨天我再次感覺到情蠱發作了,這次感覺非常真實而且時間持續非常久。」
葉思涵心里覺得自己的傅叔多半是真的死了。雖然她也不想承認。可阿蕪已經檢查過了,一想到那個溫潤的男子,那個把自己當丫頭真心疼愛的傅叔死了,她的心便一揪一揪的疼。她都如此,阿蕪肯定更加傷心才對。可阿蕪現在的狀態,她要怎麼做呢?
葉思涵抬頭看著阿蕪,道︰「好,阿蕪你別激動,傅叔還活著,還活著。可他為何要詐死騙你?」
阿蕪听到葉思涵的問話眼圈又紅了,她傷心的坐在床上道︰「葉思涵,我們都錯了,你傅叔根本就不喜歡我。」
葉思涵反駁道︰「胡說,若不是真心喜歡,那他為何說要娶你?」
阿蕪道︰「我現在想明白了,他說要娶我,只是為了安撫我,他詐死也只是不想與我再有糾纏罷了。」
葉思涵見阿蕪又落下淚來,忙道︰「你別亂想。我傅叔他也許是~~」
阿蕪道︰「我沒亂想,他的情蠱發作便說明了一切。」
阿蕪見葉思涵一臉迷茫,便道︰「這情蠱一旦種下,他就只能鐘情于我一人。若對我之外的女子動情,他的情蠱便會發作,發作時心痛難耐,猶如有萬只小蟲撕咬。情之越深,疼的越厲害。到後期那鑽心之痛根本就是常人無法忍受的,是以那人便會因為不能忍受那痛苦而自行了斷。」
葉思涵驚道︰「這麼厲害!那是不是只要不動情就可以了,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對嗎?」
阿蕪道︰「不動情時便與常人無異。但若他若與我之外的女子**,便會立時斃命。」
葉思涵听了直咋舌,道︰「我傅叔可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可還有其他的解法?」
阿蕪沉默了會,道︰「他知道厲害,他也知道無法可解。」阿蕪說罷便不再說話,愣愣出神。
葉思涵在一旁也不出聲,暗自思量到︰「之前經常听說情蠱一事,沒想到還真的有。既然阿蕪說的如此肯定,那自己傅叔便還活在這世上。可他是怎麼弄了個假的尸體的。如果是傅叔給尸體易的容?可阿蕪檢查過了都沒發現破綻。還有,傅叔若活著為何不來找自己?即使是為了和心愛的女子雙宿雙飛,也該給自己報個平安才是。還是讓袁遠也一並查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