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涵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見床頂掛著粉色的紗幔。她掙扎著坐起身。發現她的腳已經被層層的包裹好。葉思涵靠坐在床上打量著屋子。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正在此時。門被推開了。一人走入了房間。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琉璃。琉璃的手中端著一碗清粥。那淡淡的荷香從粥碗中飄搖而出。琉璃道︰「覺得你差不多該醒了。餓了吧。來喝點粥吧。」蘇曉看著琉璃。吸了吸鼻子。笑道︰「看來你不但醫術長進了。廚藝也精進了不少。就連這賢惠體貼的勁都大有長勁。」琉璃嗔怒的看了葉思涵一眼道︰「你貧嘴的功夫也是見長。好了。我來喂你。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早就餓了吧。」琉璃說著坐到了葉思涵的身邊想要喂她。葉思涵卻一把奪過了碗自己吃了起來。邊吃邊含糊不清道︰「我只是腳受傷了。手又沒事。」琉璃不說話。只是看著狼吞虎咽的葉思涵笑著眯起了眼楮。
吃飽了的葉思涵終于有精神講出心中的疑惑道︰「你這是料定了我還會回來嗎。這藏嬌閣的擺設怎麼和我離開時一般模樣。」琉璃接過葉思涵手中的碗。轉身站起。他將碗放在桌子上。垂頭。用手指輕輕的撫模著碗的邊緣。他背對著葉思涵。輕聲道︰「這屋子本來就是你的。你在與不在。都要保持擺設不變。每日打掃。」葉思涵聞言一愣。垂下了頭不再說話。
屋子里一下便安靜了下來。過了許久。琉璃先開口道︰「還沒問你。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那副鬼樣子。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琉璃說完。目光緊緊的盯著垂著頭的葉思涵。期待著能從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麼。可是葉思涵的頭垂得低低的。垂落的發絲完美的掩蓋了她的表情。葉思涵的聲音低低的傳出道︰「我恐怕要在這住上一段時日。可以吧。」琉璃看著葉思涵目光微閃。桃花眼里一閃而過一絲失望之情。不過琉璃的嘴上還是笑呵呵的道︰「求之不得。你若一輩子以此為居。我就不枉此生了。」葉思涵望向琉璃笑了笑。琉璃看著葉思涵的笑容卻皺起了眉頭。只因。那笑里只有苦澀。哪有半點高興的意思。
葉思涵見琉璃看其的眼神。忽然猛地轉過身去。躺在床上。背對著琉璃道︰「我好想又困了。怎麼搞得。不說了。我要睡會。」葉思涵打了個哈切裝著很困的樣子。其實她是在擔心琉璃問她當日受傷的原因。可是葉思涵錯了。琉璃只哦了一聲。便收拾好東西走出了屋子。葉思涵輕輕的松了一口氣。卻又因想起了她和楊逸之的兄妹之實。而淚流。葉思涵將自己深深的埋在了被子里面。壓低了聲音哭泣。
琉璃其實沒有走。他就站在葉思涵的門外。他听著屋子里傳出來的。低低的隱隱約約的哭泣聲。緊緊的攥緊了雙拳。其實。楊逸之早就派人傳書給了他。楊逸之在信中將一切事情都交代清楚。並請求琉璃一定要陪在葉思涵的身邊。若不是楊逸之讓人帶著他去找葉思涵。他怎麼可能會正好在葉思涵需要的時候出現。他之所以未對葉思涵說出實情。是因為他想看一看葉思涵會不會先對他說。她還是沒有一點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想法吧。琉璃又忽然覺得自己很幼稚。干嘛要做這種無謂的試探。現在的她正式心痛難耐之時。他就不要再去煩她了。對于楊逸之和葉思涵是兄妹這件事情。琉璃很意外。也很開心。但那開心只是一轉而逝。因為他不舍的葉思涵那麼傷心。甚至絕望。他永遠忘不了。葉思涵當時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還有楊逸之。對楊逸之他也心存憐憫和一絲愧疚。那天他抱著葉思涵離開的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樹林里有一個功夫很高。氣場很強大的人存在。那人定是楊逸之無疑。于是琉璃轉頭對著那處陰影道︰「她昏過去了。你要不要看她一眼。」楊逸之慢慢的走出了樹影。他黑曜石般的眼楮里滿是悲傷。楊逸之對著李莉行了一禮。真心的道了謝。
楊逸之慢慢的走到了琉璃跟前。慢慢的伸出了顫抖的手。想去撫模葉思涵的臉。可是他的手卻忽然停了下來。然後楊逸之慢慢的收回了他的手。琉璃詫異的看向楊逸之。卻听見楊逸之道︰「以後涵兒就拜托你了。照顧好她。」楊逸之趁著琉璃那愣神的功夫突然轉身離開。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琉璃下意識的四下望了望。卻再無楊逸之的身影。琉璃又低下頭看了一眼昏迷的葉思涵。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那日之後。葉思涵忽然就發起燒來。整日高燒不退。琉璃查了很久卻無從知曉原因。只能先開些藥強行退燒。就這樣葉思涵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又過了十來天才漸漸好轉。這病急壞了琉璃。卻讓也還葉思涵頗為舒心。因為這病葉思涵可以明目張膽的發泄心中的難過。這一日葉思涵趁著精神略好。便央求著琉璃要去荷香亭小坐。琉璃被磨得不行之下又見葉思涵的氣色真的是不錯。才勉強答應。于是琉璃帶著葉思涵和一干婢女移駕護荷香亭。葉思涵在亭子中聞著荷香。看著似乎隨時會撲向自己的荷花。愣愣的出神。此時有僕人來報。說有管家有急事想求見琉璃。琉璃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葉思涵。跟其輕聲別過。便匆匆的跟著那報信之人離開了。葉思涵對著那滿池的隨風搖曳的荷花繼續出神。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道︰「他們說有人搬進了藏嬌閣。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我只是沒想到那人是你。」葉思涵听著那聲音非常耳熟。慢慢回頭。卻見阿蕪一身紅裝的立在亭外。一陣風吹過。吹不散。阿蕪望著她的眼神里那些復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