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朵朵要爭寵 第五章 樓三的獎勵你別猜

作者 ︰ 黑色墮落

等到端王再次從昏迷中醒來,先是狼狽的打了兩個噴嚏,抖著兩條腿站起身來,只覺渾身上下無一不痛,赤條條的鑽進冰涼的錦被里,屋內的火盆早就自行熄滅,地龍又沒到燃起的季節,連空氣都是陰森冷硬陰森的,端王縮在一點都不溫暖的被子里連打個數個噴嚏,突然生出一種孤家寡人之感,喉嚨里活像咽下去了一口岩漿,躍躍欲試的打算噴涌而出。門外的侍從正大氣不敢出的候著,影子在紙窗上拉得很長,

至于夜長留那個卑鄙的婬賊,已經意料之中的徹底不見了蹤影。

想到‘夜長留’這三個字拼湊起來所代表的人,端王氣的腦袋發暈兩眼發花,恨不得立刻就調兵殺到夜侍郎府去,將其剝皮抽筋後用上十八般酷刑,最後讓其在點天燈的痛苦中慢慢煎熬著死去。

嘆皇帝不死,京城中他無權擅用兵馬,這美好的藍圖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暗殺什麼的倒是隨他喜歡。可即使這一切都做了,也還是平息不了他的怒火!也拿不回他被那婬賊奪走的貞操!

一思及此,端王咬牙伸手向身後模去,那不能啟齒的地方又紅又腫微微發熱,柔軟細女敕的皮膚上布滿了干涸緊繃的血痕,踫一下都疼的鑽心,標明了他遭到一場怎樣的凌虐。

他雖然不清楚那些有斷袖之癖的男人都是如何行事的,但也曾听說是分個上位的,在下面那個會比女子初夜還要疼得厲害,他不知道女子初夜是怎麼個疼法,他只知道這是他一生中遭受過最大的皮肉之痛了!

早知如此,寧願拼著皇上龍顏大怒,也要在宮中一刀把夜長留殺了,可現在悔之晚矣,受了這麼大的屈辱,竟然連個能傾訴一下的人都沒有!他堂堂端王竟然被個婬賊當成女人給上了!

誰能想到在案板上的魚肉還真能翻了天來,那古怪的令人渾身發軟的藥物定是夜長留帶進來的,搜身時只搜出了對方身上的三把匕首……不過一個刑部侍郎隨身攜帶這麼多匕首干什麼?難道今天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夜長留在朝上阻擋了他的聯姻,就是為了被他抓進府來趁機刺殺于他?結果臨時改變了主意?

端王皺了皺眉頭,傷口與絲綢摩擦疼得厲害,他翻身趴在了床上,臉上一片郁郁之色︰如此想來,那浸了藥水的繩子絕非夜長留自己可以解開的,也就是說端王府有夜長留的內應,夜長留區區一個刑部侍郎自然沒有這種本事,那他背後的人是誰呢?賢王應該不會,是夜王?還是說直接就是當今皇上呢?

可這也沒有道理,明明有殺了他機會,為什麼會選擇這麼下賤的辦法侮辱他?難道是準備傳揚出去打擊他?可成大事者不屈小節,他相信朝中已經歸屬了他的大臣,是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轉移方向的,再說這種事除了夜長留那個該死千百回的混蛋之外也沒人清楚事情的真相,即使有傳言他也可以否認,那麼費了這麼大的勁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事情的真相一時半會實在難以揣測,端王吸著鼻子起身,小心翼翼的避開傷口披上衣服,面色難看的推開房門,盯著附今日守衛之人看了一眼,壓下心中澎湃的殺意,單單沖著門口侍候的人道︰「去華清池。」

侍候的人連忙應下,端王也不用人攙扶,自己一路向著華清池行去,在門口揮退了伺候的侍女,直到身邊別無他人之時,才舉起右手,對著身後無盡的黑暗平穩的劃了一道。

黑暗中沒有任何反應,為了那暗中替夜長留解開繩子的同黨,血洗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拉開帷幕,月亮門邊退的稍慢一步的侍女在黑暗中驚恐的瞪大了眼楮,親眼看到身後同伴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隨即她縴細的脖子上同樣多了一雙追魂奪命的大手,只是輕輕一捏,侍女就軟綿綿又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端王悠閑的收回了他的手,轉而推開了華清池的屋門。他的手很美,手骨修長,指甲修剪的圓潤漂亮,整只手都是細膩而柔軟的,不像文人那般指月復粗糙,也不像武者那樣指尖處有著顯而易見的繭子,單憑這一雙手,就足以看出他貌似文不成武不就的資質。

所以這雙手令很多人都感到了安心,上至聖上王爺,下至滿朝文武。一個文不成武不就、靠著後宮妃子的枕頭風才得來的尊崇、看似好像命比紙薄、哪怕只是一個壯漢都會讓其無力掙扎的端王,是足以令大多數糊涂的人放心的。

浸泡在華清池溫暖的水流中,端王暫時放空了思緒,拿起放在一旁的綢布,發瘋似的狠命擦著已經結痂的傷口,恨不得直接月兌掉這層皮,血絲在池水中慢慢翻涌上來,他卻好像不知道痛楚一般,閉著眼楮死命的滌蕩著自己,在白色皮膚上留下青紫的傷痕,手法堪稱折磨,可饒是如此,還是平息不掉他心中惡心暴怒的情緒。

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即使老天讓他生在了皇家這個大染缸里,他也一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誠然那些陰謀和血腥出自他手,卻也不過是他為自己活下去而盡的一份努力,一個人為了活下去做的事情,無論他做了什麼,都算不上是罪惡。而且他從來不曾親手殺過任何一個人,他做的事情一直都是優雅而高貴的,比如一個輕巧的手勢,幾筆風雅的蠅頭小楷,事情就會自然有人辦妥。唯有如此,才能配得上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

可如今,這種二十年如一日堅持的高貴和純淨就被一個下賤的夜長留生生毀滅了,怎能令他不恨的咬牙切齒,他同意殺了夜長留已經是最高的恩典了,可恨對方的命只有一條,明明犯下的是萬死不能免其罪的罪過!

一想到這,端王就覺得自己尊貴的臀部又開始脹痛起來,恨的快要咬碎一口銀牙。想到夜長留侮辱了自己,他氣的渾身顫抖,在華清池溫熱的池水里狠狠的捶了幾下池壁,皮肉與石壁相撞的聲音無比沉悶,疼的嬌生慣養的端王呲牙咧嘴,抱著傷手可憐巴巴的呼了兩口氣,疼痛一過後仍是不解恨,兩只腳像敲鼓一樣在池底亂蹬一氣,接著開始滿水池的打滾,滾得聲勢浩大、水花四濺,嗆得他眼淚汪汪的抬起頭來,末了把臉埋在手中,下唇被咬出了血,趁著四下無人,抽噎著罵了兩句混蛋之類,蹲在華清池里無聲又委屈的哭了。

大概因為被人如此強烈的思念著,夜長留坐在府中打了今天第一百三十七個噴嚏,神色淒楚的接過大萌主遞上來的錦帕,可憐兮兮的擦了擦鼻涕。

樓三正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神色隱隱有些疲倦,吸溜吸溜的喝著一碗熱湯,順便一眼一眼的白她,表情豐富多彩的表達了無盡的鄙視,可就是打死都不跟她說一句話。

自作孽不可活,雖然她察覺到自己中了毒,可這個理由無論如何都拿不出手。且不說她把人家蹂躪成那副爛柿子的模樣,光是那個腦子缺根弦的端王竟然也中了毒這點就很沒說服力了,倘若對方真的蠢到下藥連自己都藥倒的程度,在皇宮那個腌漬的地方,就算他是皇上親自懷胎十月生出來的都保不住一條小命。

在這種鄙視的目光中,夜長留委屈的低下了頭,表示出一副認罪伏法並爭取寬大處理的態度,奈何後者對此視而不見,大口吃飯快速喝湯,然後把碗一推,開始長篇大論的擠兌夜長留。

「我說老爺,家花不如野花香這個道理本尊也非常明白,你平日去一些勾欄院之類的場所美化身心,我不是從來也沒說過什麼嘛,但家花也需要關愛啊,不能把人家從外面的花園里挪回你家的花盆你就不管了啊。」

夜長留有心反駁勾欄院她只是在同僚邀請的前提下去過兩回,還什麼都沒做過,回來還被樓三冷落了三天,但眼下顯然不是反駁的好時機,只能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

大萌主一挑劍眉,低頭喝了口茶,他平日一個月只在府里呆半個月,還真不知道夜長留還有去勾欄院的愛好。

「再者說,家花里雖然只有我一人國色天香、天下無雙,但國色天香豈是那麼好得的!軒轅兄雖然比我略差了一些,錦年公子不懂情趣,小紫衣像塊木頭……」樓三面不改色的在大萌主抽筋的眼神里大方的貶低了其他諸位,神采飛揚的襯托了自己,方心滿意足的轉了話鋒,抬手猛地一拍桌子︰「但總的來說還是各有千秋的,難道你還想後宮三千不成!」

夜長留嚇得一抖,委委屈屈的嘟囔︰「還三千後宮呢……四個都夠我受的了,三千還不活吃了我。」

樓三鄭重點頭,伸手輕輕敲了敲桌面︰「認罪態度還是良好的,而且也沒有裝睡,為了獎勵你——恩,今天本來該輪到軒轅兄了,但軒轅兄因你身受重傷,委實不適合做任何運動,也同樣不適合服侍你了。等吃完晚飯,你到我房里來,讓我把獎勵偷偷的發給你好了。」

夜長留和大萌主齊齊嘴角一抽,目送著樓三趾高氣揚的離席而去,直到那抹緋紅的衣角消失在走廊盡頭,夜長留連忙站起身來,雙手扶膝的彎下腰去,神色緊張心情莫名的直視著大萌主若無其事的眼楮,溫柔又愧疚的開了口︰「傷在哪里,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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