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一百二十一章 如潮而來(下)

作者 ︰ 猛將如雲

雖然晚了點,但是還是有點節操的。

五千字奉上。

「大哥哥,為什麼打仗了,外面的東西好像還便宜了些呢?」

伴隨著牆外傳來的慶祝勝利的鞭炮,在淡淡的火藥味道中,守漢將李秀秀的軟玉溫香抱在懷里,胯下,秀秀的丫鬟畫眉正在為兩位主子用口唇清理戰場。此情此景,讓守漢頗有南面王不易之樂。

「怪不得那麼多人都願意做荒婬無道的昏君啊!這個感覺著實不錯!」

守漢記得一位著名的民國女作家,曾經有著名的國際華人導演根據她的作品拍得電影,讓整個華人世界都知道了一個叫做回形針的難度系數3.0以上的動作。守漢便是在這樣的體育精神感召下,特意找來她的作品集來拜讀,里面有一句話,讓此時此刻的守漢感到古人誠不我欺也!

「通往女人心靈的捷徑,便是她的**。」

于是,為了安撫醋海生波的小丫頭,守漢少不得埋頭苦干一番,讓劇烈運動產生的汗水,將一壇老陳醋沖淡一些。

用縴縴玉指在守漢並不發達的胸肌上畫著不規則的圖形,滿臉紅暈未退的秀秀,慵懶的問著守漢問題。

「什麼東西便宜了?」

「這個,我一下子也想不起了,但是仿佛很多東西都降價了哦!」

「回姑爺、小姐的話,奴婢倒是听說了一些。」在床腳為守漢和秀秀做著清理工作的畫眉,將口中之物輕輕咽下,低聲說了一句。

「哦?那你便說說。」

「那日左將軍的捷報傳來時候,我正好在街上為小姐采買書籍和闢邪畫,听到這消息後,不久,各個煤鋪、賣煤餅的小販們,便將煤餅的零售價格,從不久前的六文錢一只,變成了九文錢可以買兩只,如果買一千只以上的,還可以再便宜一些,甚至可以送貨上門。煤餅一便宜,那些賣吃食的,酒樓飯館,凡是用煤的大戶,自然都跟著向下降價了。」

在河靜這樣一座以煤炭為主要燃料的工商業城市,在對鄭家的戰事爆發之初,所有的人都擔心戰事會曠日持久的打下去,雖然有半年以上的煤炭儲備,但是以國人的心態,還是將物資抓在自己手里才比較放心,于是,煤炭價格便扶搖而上,便是最普通的煤餅,也從五文錢一只,迅速飆升到了六文錢一只,而且,不管是買多少都是六文錢。

但是,從左天鵬揮師北上,迅速的佔領並控制了廣安海寧煤炭主產區之後,大量組織原有的奴工開采煤炭,並派人快船稟報河靜,此次北方戰事的最主要戰略目的已經完成!守漢命人悄悄的將庫存的煤炭投放到市場上,來賺取這個時間帶來的巨大利潤。「一只煤餅一斤重,里面還有不少黃土和稻草,一只就可以賺一文,我一次向市場上投放幾十噸煤炭。賣個幾千噸出去,是不是娶秀秀這個小老婆的花銷就可以賺出來了?」

就在神游天外胡思亂想間,簽押房外,莫金的聲音傳了進來,「主公,您囑咐標下的時辰到了,莫家的使者在花廳候見。」

唉!昏君還是做不成啊!還是得做勞模一樣的領導人啊!守漢在心中發了個牢騷,略略的在床榻上回了回氣,「曉得了!你們先給他上茶,我這便過去!」

在秀秀和畫眉的服侍下,守漢更換好了衣服,囑咐這主僕二人早點從後頭回去,並且在門口低低的聲音交代給莫金,要他安排幾個牢靠的人手護送這二人回府。

「外臣大明安南都統使麾下吏曹主事莫得令叩見大人!」

眼前的這個莫得令,長得很有點像守漢熟悉的一個賀歲片導演,也是一個塌鼻子,一張大嘴,兩只大板牙。

「說吧!急著忙著求見我,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守漢很是沒好氣的打量了一下這個使者之後,氣呼呼的開了腔。

本來嘛!老子那里抱著妹妹正在舒服呢,你個不長眼的東西非要這個時候求見,不是找挨罵是什麼?

「外臣此番前來,一是祝賀大將軍的雄師猛將在我東京一帶取得的大捷,二來,是想請大將軍賞賜些軍器鎧甲,也好讓敝國能夠有能力收復東京,恢復我莫家的法統。」

「無恥之尢!」

守漢還沒有來得及罵出口,從花廳外傳來了一個清脆而又有些虛弱的聲音。

花廳門外,黎慕華在兩名丫鬟的攙扶下,正在陽光下氣憤的站立在哪里。

「你莫家何德何能,敢打我家城池山川的主意?!」

「如若不是鄭家奸賊弄權,玩寇自重,你莫家之人,早就被我家洗蕩一空,哪里還會在高平老街一線苟延殘喘?!」

听到如此犀利的言語,莫得令不由得頭上見汗,這完全就是拆穿了莫家的面具。不久前,他家的主力戰兵拿著從守漢這里高價換購的全套武器鎧甲,卻在鄭家宿衛軍面前一觸即潰,白白的送了幾千人馬給鄭家,而且還是全部自帶盔甲武器的!

自家的軍隊如此的豆腐渣,在听聞前線傳來的戰報,特別是探子將那支擊敗了自家軍隊的宿衛軍同南中軍的戰斗過程添油加醋廁描述一遍之後,莫家的人這才知道,自己同鄭家、同南中軍的差距之大!這如何能夠乘火打劫,在南中軍討伐鄭家的戰事中渾水模魚分得一杯羹?于是,莫家派出使者,試圖將在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通過外交努力來獲得。

但是甫一開口,便被這個自稱是黎家之人的女子將小臉蛋打得啪啪作響。

莫得令臉漲得通紅,照守漢的標準看的話,他一張黑乎乎的臉上,已經變得發紫了。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但是在這里又不敢發作,只能是自己暗自生氣。

倒是李守漢本人,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男一女兩位都是號稱大明安南都統使的代表。他要盡快在這兩個人所代表的的兩股政治勢力中做出一個取舍。

黎慕華自不必說,在很大一部分安南人心目中,仍舊是正統黎氏皇朝的後裔代表,支持她,或者娶了她,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接受黎家的區域和政權。

而莫得令所代表的莫家勢力,也是大明朝廷冊封的正二品安南都統使,同黎家的傀儡性質比較起來,莫家手中還有一定的實力,控制著高平、老街一線的地區,控制著一定數量的軍隊和百姓,在他們地盤的後面,便是廣西河口等處。

所以,莫家是不可以消滅的!

一旦消滅了莫家,便打開了與內地的陸路通道,那些內地的官吏們,便會蜂擁而至,這些人,搞建設是外行,問他富國強兵之道更是一竅不通,只會撈錢和黨爭,在自家實力不夠足夠強悍的時候,還是要讓莫家給自己充當一堵擋風的牆吧!

「慕華!不可以對客人無禮!」

守漢出口喝止了黎慕華對莫得令的申斥,莫得令當下心中舒服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是心猛地向下一沉!

「李家這小賊,如此的同黎家小娼婦說話,分明的是早有奸情,都說這李家小賊年少輕狂,難道說,黎家這小娼婦已經同他勾搭上了?若是如此,我主公的興復大業,便是要付之東流了!難道說,十數萬軍民的苦戰,還不如區區的一個婦人?」

黎慕華听得守漢的言語,頓時由一頭呼喝咆哮的母老虎,變成了一只在主人膝蓋上溫順務必的小花貓。整整身上的黛襖,緩步走到了守漢面前,深深一禮,然後屈膝斜坐在地上,早有丫鬟手快,遞過一張拜墊,黎慕華便坐在拜墊上,斜斜的靠著守漢的腿,將自己的一張粉臉放在守漢的膝蓋上,似乎覺得膝蓋有些硬,順手將守漢的右手拉了過來,拿在膝蓋上,臉便放在了守漢的右手上。

這幾個小動作,看得莫得令心驚肉跳!

享受著從指間傳來的滑膩如脂的手感,守漢倒是無所謂,他心里很是清楚,要不是眼前這個莫得令,只怕打死黎慕華,她也不會放下公主的架子來同自己做如此親昵的舉動,這,不過是一頭小狐狸故意在一群野獸面前同老虎親熱一樣,表現給別人看的。為的就是在別人心目中制造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而已。

也好!便讓我將計就計!

「貴使,遠來辛苦,不妨說說你家都統使所提之條件!」

早就被李守漢和黎慕華心有靈犀的一番做作將信心摧毀的半點也無的莫得令,有點強大精神的抬起頭,努力的將視線與那個坐在椅子上,滿是笑意的家伙對視。

「我家陛下,不,都統使大人的意思,是要收復東京升龍,還都于舊京,以恢復我莫家的正統地位。」

「哦,要升龍城?那好,我撤回軍隊,讓你莫家去打。攻克了升龍,你便是堂堂正正的恢復了!」

「這正是外臣要與大將軍商談的第二件事,敝處軍兵,柔弱不堪戰,少不得還要借助上國大軍之赫赫軍威,另外,我軍自出師討逆以來,損失慘重,糧草、軍器、火藥、鎧甲,消耗甚多,還望大將軍給以補充才是!」

娘撒屁!

守漢心中罵了一句當年從一個寧波人那里學來的校長的口頭禪,「仗我打人我死力我出,你們在一旁撿現成的不說還要我提供物資補給給你們?!真的拿自己當回事了啊?還以為是同志家兄弟呢?!」

看著守漢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便是在他膝上正在撒嬌弄痴的黎慕華,也不敢亂動了,生怕會不留神惹到了這位,自己眼前可是無拳無勇,無兵無餉。

「我忘了告訴你了!這升龍城,是黎家的!是這位慕華公主的,雖然眼下黎家人是否還有男丁在世,尚在兩可之間。然,法不可亂。貴軍如果要這升龍城,那麼,我便撤圍,將城下的營盤、工事,甚至糧草給養全部留給貴軍,由貴軍自己去取,這樣,貴軍一刀一槍拼下來的升龍,別人自然不好說三道四。」

「我南中軍,只要這紅河沿岸地區,取些田土耕種便是,另外,廣安、海寧兩處,便是我軍的。」

「貴使以為如何?」

莫得令心中暗道十萬八千個苦!如果能夠拿下升龍,莫家也不會被鄭家驅趕到高平那地瘠民貧的地方了,還好是因為背後便是大明,鄭家不好過為己甚,這才讓莫家有了一點喘息的余地。

「這個?!」

「如果貴使覺得力有不逮,那便休要怪我了!我方才說了,這城,如果我拿下來了,便是要交還給慕華公主,也算是物歸原主,之後,公主願意將這升龍城做嫁妝還是做什麼的,便听憑公主的了。」

守漢這話,便是說給兩個人听的!

那黎慕華何等聰明人物?

頓時揚起頭來,一張俏臉滿是笑意,「那我便將這城和數千里江山做我的嫁妝,倒貼彩禮,嫁給天朝將軍!」

「我把你個無恥的小銀婦!」莫得令心里罵聲不絕,但是又毫無辦法。

想到被鄭家凌迫欺壓的苦楚,想到君臣們在高平山區衣食不周,苦不堪言的窘迫,頓時莫得令悲從中來,兩行眼淚便涌出眼眶。

「我莫家,對天朝,對大將軍是始終忠心無二,此來惟願能夠絞殺逆賊鄭氏,復我家邦,不料想,將軍卻是如此!也罷!在下這便返回去,一來稟明我家國主,從今日起,莫家便奉大將軍為主,一切唯大將軍馬首是瞻!二來,便督帶兵馬與鄭家拼死一戰,便如將軍所言,一刀一槍拼出來的,別人便也不好說三道四!」

「貴使有如此胸襟氣魄,倒是讓守漢錯愕了!」

見莫得令也被自己揉搓的差不多了,守漢心中冷笑一陣。「也罷!我便再助將軍甲冑刀槍若干,助將軍恢復舊日景觀便是。」

听到有白送的刀槍鎧甲,不由得令莫得令大喜過望,頓時跪倒在地叩首不已。

凡事都有兩面性,有高興的,便要有不高興的。守漢很是清楚的感覺到膝上的那張俏臉上傳來的一陣陣抽動,那想必是黎慕華暗暗咬牙的動作。

「貴我兩軍便以升龍為界限,升龍以東,含升龍,為我南中軍地面,以西地區,則是將軍縱馬馳騁的的去處,將軍的軍旗在哪里飄揚,我軍便退避三舍不再行攻取,如果打不下來的,休怪我軍動手。」

升龍以西地區,也是大片的紅河三角洲的富庶之地,雖然說有類似先入關中者為王的約定,但是,莫得令也是信心滿滿。

「敢問大將軍,戰事結束之後,這安南都統使一職?」

「這個,只好等到戰事結束之後再行探討。不過,我對這個職位卻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從守漢這里獲得了自認為足夠的東西,又討了一張守漢的手令,莫得令自是高高興興地前往升龍前線去找王寶將軍,領取屬于自己的刀槍器械鎧甲火藥。

殊不知,到了那里才發現,這些軍器便是當日自己軍兵裝備的,從鄭家軍手里轉了一個圈,又到了南中軍手中,如今也算是又一次的物歸原主!

「啊!」

一聲慘叫傳來,卻是黎慕華見莫得令遠遠的走了,忍不住狠狠的擰了李守漢大腿內側一下!

「你要謀殺親夫啊!?」

「呸!你說哪個?!哪個說要嫁給你了?!」黎慕華粉面通紅,不曉得是急是氣。

「你竟然拿著我家的土地人民同莫家賊子當著我的面做交易?!」

「別亂動,弄壞了以後吃虧的是你!」守漢呲牙咧嘴的故意做了很痛苦的樣子,揉著大腿。

「那你說!為什麼要把升龍西面的地方都割讓給莫家的狗賊?!」

「我有說過割讓給莫家了嗎?」

守漢一臉的無辜。

「你!你真是提……」

黎慕華剛想說你真是提上褲子不認賬,但是話未出口,發現這話說出來與自己身份不符,便又氣又急的跺腳大聲哭泣起來。

「我只是說,允許莫家那群蝦兵蟹將去升龍以西地區攻城略地,有沒有說把哪個城池割給他們了?莫家的那群蝦兵蟹將的戰斗力,你想來比我清楚,他們可是困獸猶斗狗急跳牆的鄭家軍的對手?」

如夢方醒的黎慕華,看著一陣大笑,一瘸一拐的離開花廳的李守漢背影,這個家伙,實在是有點讓人覺得可怕了,便是用一句空頭的承諾,用一些從別人手里繳獲的刀槍器械,便讓莫家軍隊同鄭家勢力在升龍以西地區大打出手。待到雙方打得筋疲力盡,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再出手去收拾殘局,還履行了自己的諾言,「是你打不下來的地方我才去的!」這樣的無恥手段,似乎只有在三國演義里的劉皇叔才使得出來!

「吩咐下去!讓倭國的五島家使者五島盛清,宗家使者規伯玄方,土佐藩山內家使者乾和三、深尾重昌到二堂候著!我一會要和他們談一下對倭國的全面貿易和門戶開放之事!」

遠遠的傳來守漢的聲音,這聲音在黎慕華听來,便是一個當權者充滿自信的聲音。

「寧為上國一嬪妾,勝過小邦一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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